第207章 151.真相之路
隨著辦公室的門再次被關上，與幾人短暫分開的李維眼睛裡攀上一層複雜的神情。
仔細想想，這好像還是在來到洛桑都後自己第一次有了一段完全自由的時間。
他揣起口袋，獨自沿著通道向外走去。
「天使和伊利是同一個人……」李維忍不住思考著。
「今天是周五，按照之前的規律，伊利將會在今天作案。」
不過李維已經將他發現的規律告訴了克魯斯，組長應該已經在做準備了，這件事不需要他去操心。
比起這個，李維還有更感興趣的事情。
……
從三樓走到地下，李維來到了警局的檔案室。
正在這裡值守的警員看到進來的李維，趕緊詢問對方是否需要幫助。
「幫我找一下貝迪.諾曼和潘森.西格爾的資料。」李維禮貌開口。
「貝……迪？」
「他們是屠夫伊利的受害者，應給被歸在後者的附錄里了。」李維提醒道。
「哦哦，是的，不過我想那份檔案應該已經複印給了你們小組一份……」
「那份有幾頁損壞了，我想直接看看原件。」
「是嗎……好的。」
警員沒有懷疑，用鑰匙打開檔案室的鐵門，走到屠夫伊利的那一欄翻找起來。
沒過多久，兩本薄冊子便被拿了出來，警員一邊將手上的東西遞給李維，一邊開口道：「我們有規定，原件檔案不能拿到檔案室以外，所以你只能在這看。」
「好的。」李維沒什麼異樣地接過來，接著坐到了警員視線之中的一張椅子上。
後者鬆了口氣，自顧自翻出剛才的那本西部小說看了起來。
李維則翻開檔案，視線快速地掃過這兩個人的人際情況，其實已經不用看了，和李維猜測的一模一樣。
他們都是一些……為了利益不擇手段的畜生。
諾曼的紡紗工廠沒有裝任何通風設施，他的工人——大部分是來自拉菲和賽里斯的女工都需要在充斥著飽和水霧、灰塵和紗絲的環境中持續工作12個小時，就像那片著名的文章《包身工》一樣，幾乎所有的工人身上都有被濕氣侵蝕造成的潰爛，而棉塵病一類的職業病更是頻繁在他們身上出現，當然，這些只能由工人們自己承受。
西格爾則要更直接一些，他是個放貸人，他的日常工作大概只有兩個：通過「合作夥伴」的勢力，強迫那些掙扎在生活邊緣的工人不得不去借他的高利貸；以及讓自己手下的打手去催債。
只有一小部分的人能償還得起高額的利息，更多的時候是這樣的：那些打手會扒光了工人身上最後一點值錢的東西，將他們的妻子或者孩子擄走，再將他們扔進洛桑都灣中。
記錄在檔案上的話語已經儘可能地抹除掉了西格爾與諾曼做這些事情時的細節，但僅憑剩下那點一筆帶過的描述，李維就能想像的到他們究竟有多麼殘忍。
「如果我是天使……」李維忍不住做出了這樣的假設，如果他是天使呢？
如果他在歐克蘭時不是被組長他們勸進BOI，而是就此潛逃成為了一名野生巫師呢？
他是否……不，大概一定會做類似的事情。
「將每周五的案件，排除在外剩下幾次的目標都是品格低劣的人渣。」
「也許我應該將他們分開來看，每周五出現的確是伊利，但除此之外的，是『天使』。」
「她並不是多麼殘忍的人，只是在懲罰這些更加殘忍的惡人？」
「而每周五，她都會因為某種原因控制不了自己，從而化身為『屠夫』？」
李維的腦中浮現出一個又一個猜測，可就在這時，又一件事情像是精密機械中混入的雜物一樣，卡住了思考的齒輪。
但這樣……亨利的死又該怎麼解釋？
李維放下檔案，將它們交回到負責管理的警員手中。
新的疑問再次浮現，李維試著思考了一下可能的原因，比如因為和他們的戰鬥，『天使』推遲了一天失去控制之類的……但這些解釋都有一個無法被填補的空白。
那幾顆蟲卵是怎麼回事？它們又是怎麼到亨利手上的？
排除亨利一不小心把珍珠灑了然後撿起來的時候意外多撿了幾個這種無厘頭的可能性外，最靠譜的原因還是有人刻意將珍珠混在了他的材料里。
會是誰？勞工聯會？伊利？某個貪心的珠寶商？
李維搖了搖頭，這樣思考下去恐怕就沒完沒了了，他已經厭倦了這種無休止的推理。
況且，他已經有了更簡單便能找到真相的方法。
儘管這非常冒險，但李維認為值得。
走出警局的門口，外面的天空呈現出寡淡的蒼藍色。
太陽掛在天空中，均勻地灑下陽光，幾個流浪漢倚在一旁的陰影中打鼾。
李維的視線看向遠處的一個方向，那裡是城市的東側，從昨天交戰的位置朝那個方向走，會經過許多個街區。
但如果聯繫上「天使」此前做過的事情，就不難猜出來了。
「狗街」，那就是李維的真視之眼中，「天使」的靈魂飛向的位置。
……
格蕾在新的軀體中睜開眼睛時，看到面前的人是福特斯先生。
她正赤裸地躺在狗街酒館內的房間的一張床上，身上蓋著一層薄薄的被子。
「幹細胞分化的速度有點慢，你的老傷還沒好，以後少用這個巫術，它消耗的生命力太大了。」
福特斯先生合上手中的本子，眼中露出關切，輕聲問道。
「失敗了？」
格蕾整理了一下記憶，「嗯」了一聲。
「BOI的人布下了陷阱，我設法解決了一個，原本以為那就是全部人了……但沒想到他們派出的人比想像的多。」
「有3個C級，都很棘手。」
「3個？」福特斯小小地驚訝了一下，接著凝聲分析道。
「這是一個等級較高的滿編偵查小組……按照BOI的習慣，他們應該還會有4個左右的D級。」
「不，BOI的速度比我們想像的更快，也許是因為那件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