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84.無趣的鬧劇
「我是佛勒里達人。」傑克.吉爾抹抹眼淚道，「你們知道的，我們那裡的人都比較幽默……或者說富有生活趣味，喜歡做一些新鮮的事情。」
「所以呢？」李維拿著審訊本，點了點筆。
現在是半個小時後，小組還沒有回到聖弗蘭西斯，所以審問傑克的地方並不是一間通常意義上的審訊室，而是漢密爾頓四樓套間裡的一個房間。
傑克話到嘴邊被這麼一堵，過了幾秒才整理好語言。
「我的父親是一個飛行員，從我剛剛有記憶的時候，他就是我們那個鎮子上最受歡迎的人。」
「他每天下午都會開著一架飛機從小鎮的上空飛過，給大家表演飛行，最出名的一次是用尾跡在一萬英尺高的地方畫了一個牛子，在幾十公里外的另一個鎮子上都能看到。」
「而我卻與他相反，鎮子上的鄰居們對我的評價從來都是一個無趣的孩子。」傑克繼續說著。
「從我小時候，我就已經感受到了他們的歧視，沒有一個孩子願意跟我玩，就連他們的父母也告訴他們要遠離我……」
「而我一直想像我的父親一樣，不單單是受人歡迎，我還想成為一個名人，所有人都要要尊敬我！」
傑克越說越激動：「我的父親曾經說過，只有勇敢去做的人才能獲得成功。所以我離開了佛勒里達，去了舊金山。」
「一開始，我滿懷著抱負，我想成為一名小說家或者演員，但可惜沒有人願意要我。後來我就成了一個普通的自來水公司員工，再後來……再後來的事情你們也知道了……」
「所以呢？」李維表情不變，開口問道。
「啊？」傑克愣了愣。
「這就是你的悲慘童年？」李維神情微妙地搖了搖頭，「你不會以為我們就是來問你這些的吧？」
「你是怎麼獲得『超能力』的？」
傑克露出來哭一樣神情：「不知道，真不知道。」
「我就是老老實實的上班，挨家挨戶的收收水費，順便推銷一下最新的水費套餐，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會獲得許願的能力……」
李維沒有說話，身體後仰，倚在椅子上，思緒沉降。
和查理不一樣啊，查理可是很清楚的記得自己是怎麼覺醒的。
不過自己當時說自己忘了自己覺醒時的樣子，菲爾德他們幾個也沒有懷疑，看來是因人而異嗎？
「那麼你為什麼要用你的能力製造這些麻煩？」李維敲敲桌子，換了個話題。
傑克猶豫了一下，才緩緩道：「為了出名……」
「好好好，這就是伱想要的出名，那你已經成功了，金山毒霸先生。」李維微笑道，「你的父親至少還能給你們的小鎮帶來一點歡樂，而你呢，你有什麼用？」
「那麼惡趣味的把下水道連接在生活用水的管道上？還是毀壞糧食？又或者是在消防車裡裝可樂？」
「你這麼大張旗鼓，只是為了做這些事情？像一個小孩子一樣整日做惡作劇？你是扯女生辮子的小男孩嗎？你最終的目的就是為了讓自己出名？」
傑克低著頭：「是……」
而李維的目光繼續銳利的盯著他，這讓傑克幾乎不敢和他對視。
終於，李維鬆了一口氣，語氣緩和下來。
他現在已經完全確認了，眼前這個人只是一個喜歡靠惡作戲引起別人注意的心理未成年。
「如果不是你從來沒有傷害過普通人，我剛才是絕對不會去救你的。」李維停頓了一會兒，開口道。
「說到底，你不是想像你父親一樣受人歡迎嗎，我很好奇你為什麼要做這些事情。難道你覺得金山市的市民們會很喜歡早上起來先來點金汁洗臉？」
傑克看著桌子，沮喪的開口道：「因為我需要許願幣，而你知道的，如果我不做這些事情，就拿不到。」
「錯了，這只是你的一番瞎想罷了。」李維搖搖頭，「你不會不知道，你的能力要求的只是足夠多的社會影響，這不分好事壞事，就像遊戲中的名譽系統……」
這時李維忽然想起來這時候還沒有電子遊戲，於是改口道：「就像出名可以是好的名聲，也可以是臭名遠揚一樣。」
「而你不過是不想做費力又不討好的事情罷了，我說的沒錯吧？」
傑克沉默了一會兒，點了點頭。
的確，他也嘗試過做一些好事，但這樣做的收益極低，往往需要好久才能得到一枚許願幣。
李維放下了本子，嘆了口氣。
「或許我不應該說你的，但是……你應該記住自己最開始想做的是什麼。」
「有些人就是這樣，明明他的心中原本有想做的事情，卻在生活中為了一些小恩小惠的事情，一點一點忘卻了。」
「好消息是你至少沒有犯更嚴重的罪。」李維說著合上本子站起來，結束了審問，「就這樣吧，老實等著我們帶你去你該去的地方。」
傑克這才抬起頭，不安地問道：「我之後會怎麼樣？」
「那就看你想不想結束你這像無聊鬧劇一樣的人生了。」李維搖搖頭，拉開門走出了房間。
……
小組裡的其他人去做善後的處理工作了，只有瑞斯和李維兩個人則留下來看住傑克，看到李維出來後，瑞斯問了一聲情況怎麼樣。
「很好，啥也沒問出來。」李維點頭。
啥也沒問出來就是最好的情況了，一個巫師知道的事情越多，就說明他越危險，越是習慣了戰鬥的老油條。像傑克這樣傻傻的傢伙著實不多見。
也不知道他怎麼活下來的。
「看來是一個完美的心地單純的巫師。」瑞斯道，「而且威脅性不強，能力還十分稀有，如果他願意的話總部很可能吸納他進入BOI。而他只需要賠償一部分他自己造成的財產損失，連假釋期都可能跳過。」
大部分巫師加入BOI時都是戴罪立功，這時他們雖然可以一定程度的獲得自由，但還需要接受一定程度的限制，不准離開小組的駐紮地，比如李維和瑪爾達。
而傑克.吉爾的行為很難說是犯罪，頂多是在民事上造成了他人的損失。
不過一般而言這個BOI是不在意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