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74.雷德伍德與事先部署
次日的早晨。
李維昏昏欲睡地坐在列車上，腦袋靠住車窗。
不得不說，自從高中畢業後他幾乎沒有再這麼早起過。
現在是上午六點半，窗外的天空呈現深灰色，一縷微光在遠處透出，列車穿行在蒙蒙的薄霧中。
對面坐著菲爾德和瑪爾達，兩個人靠在一起眯著眼睡著了。
坐在李維身邊的克魯斯先生倒是很精神的樣子，正在看列車上提供的報紙。
從聖弗蘭西斯到雷德伍德的鐵路兩旁並沒有什麼好看的風景，再加上現在這個時代還沒有耳機，李維一下覺得無聊了許多。
盯著睡著的倆人看了一會兒後，窗外雷德伍德的影子也從遠方顯現了，李維伸出手，把她們搖醒。
「快到了，吃點東西吧。」
說著他從空間裡取出幾個三明治。這些還是在車站外買的，幾個人都沒來得及吃早飯，於是買了一些帶在路上吃。
只不過被困意席捲的大家都沒什麼胃口。菲爾德仍然閉著眼睛，頭一點一點的，看起來完全是在憑藉本能在咀嚼和吞咽。
菲尼克斯的三明治和李維上輩子印象中的三角形食物很不一樣，用的是像法棍一樣的長條形麵包切成兩半，中間夾上燻肉、酸黃瓜、番茄、生菜和芝士片。
順帶一提菲爾德沒有要酸黃瓜和番茄，而是往裡面加了些土豆泥，她好像討厭一切能嘗出酸味的食物。
味道很不錯，就是略微有點咸了，於是李維又取出了一壺咖啡和幾個杯子，給大家都倒了一杯提提精神。
好在列車上沒什麼乘客，他才能這麼堂而皇之的使用空間。
沒過多久，灰色的樓房躍入視野，列車的速度慢了下來，汽笛聲旋即鳴起，列車站台飛速在眼前出現。
剎車聲響起，由聖弗蘭西斯至雷德伍德的列車緩緩停了下來。
……
走下列車的幾人不約而同地伸了個懶腰，列車的靠背接近直角，坐久了廢人又廢腰。
菲爾德打了個哈欠，擦擦口水，轉過頭道：「接著呢，我們要去哪？」
「漢密爾頓酒店，瑞斯應該在那裡訂了一個房間。」克魯斯組長道，「走吧，我們還要再坐一次車呢。」
四個人花了好久才找到一輛夠大的馬車，馬夫一拉韁繩，高大的夏爾馬拉動車子咕嚕咕嚕地朝著酒店的方向駛去。
李維依然看著窗外，好奇地打量這個新城市的風景。
雷德伍德比聖弗蘭西斯小了不止一點，甚至看起來比布里奇維克都要小不少。很多地方的路面都還是夯土，看不見多少高層建築，只有市中心的方向有幾棟樓房，郊外則林立著冒著黑煙的煙囪。
或許是因為受潮，房子都仿佛長了牛皮癬一般剝落下一個又一個凹陷，露出了裡面的紅磚。
紳士們聚在路燈旁聊天，香菸裊裊升起。路旁有流浪漢，披著被磨破的薄外套，他們抬起頭看了李維乘坐的馬車一眼，連錢都沒有乞討。
李維搖搖頭，至今為止他除了聖弗蘭西斯的泰勒街以外還沒有看到第二條沒有流浪漢的街道，看來這才是這個時代的常事。
很快，馬車在漢密爾頓酒店的門口停下。這是一座四層建築，門口是大理石雕成的。
此時已經是上午七點，天亮了幾分，顯現出接近淺灰色的愛麗絲藍。
走到大廳里，他們看見了坐在沙發上喝咖啡吃早餐的瑞斯。
克魯斯走過去，敲敲桌子。
後者抬起頭，看見了自己的同伴們。
「早上好，沒想到你們上班那麼勤奮。」瑞斯打了個招呼。
「早點幹完早收工嘛。」李維回了一句，坐下來。
克魯斯則朝周圍環視了一圈。雷德伍德本就不是多麼熱門的城市，大清早也沒有幾位客人，大廳里十分空曠。
「情況怎麼樣了？」收回視線後，組長詢問道。
「找到那傢伙了，我用漂浮魔眼盯了他一整天。他這幾天一直在市中心打轉，走的最多地方是市中心的格旗銀行。」
此話一出，幾人齊齊看向了瑪爾達。
「啊？」瑪爾達歪歪腦袋。
另外四個人互相看看，最後菲爾德代表大家發言：「你說，他會不會是想搶銀行啊？」
……
回到房間後，幾個人分配好了各自的任務。
五名調查員分成了三組，李維和菲爾德兩位年輕力壯的選手還是負責正面抓捕，瑞斯負責調配和指揮，克魯斯先生和瑪爾達兩個老幼組合配合李維他們的行動。
上午九點，任務正式開始。
李維和菲爾德在市中心的街道中閒逛，等待著吉爾先生露面。
李維左右看了看，說是市中心，但其實這裡和別的地方也差不了太多，路旁停著一排福迪汽車，街道兩側是低矮的三層或四層高商鋪。
雷德伍德金融大廈被這些房子襯托的高挺，但實際看過去，可能還不如李維上輩子住的居民樓。
瑞斯的指示還沒有到來，兩個人只能到處閒逛。
「如果他真的要搶銀行的話，那可真是選了一個不好的時候。」菲爾德看向四周，開口道。
剛才小組內的幾個人對這件事展開了討論。越界行為的輕重不同，BOI對這些巫師的處理結果也不同。
如果被認定危害程度低，不光不會被處罰，還能被收編入公，走上人生巔峰。就像李維和瑪爾達這樣的。
像傑克.吉爾這類只喜歡做做惡作劇的，就屬於本身的危害程度並不強的巫師（當然聖弗蘭西斯的居民們可能不這麼想）。
但如果他的行為升級到搶劫，那性質就不同了。
瑪爾達搶銀行屬於緊急避險，李維燒鴉片屬於以暴制暴，你金山毒霸有什麼理由？
目前來看，沒有。
那麼對他的危害程度就要重新評估了。
事實上剛才瑞斯就提出了要不要看看他究竟想做什麼再實施抓捕的建議，雖然這有點釣魚執法的嫌疑，但的確可以試探出他到底是一個只喜歡給市民們整整活的菲尼克斯好鄰居，還是一個在不斷熟悉自己能力，並想以此牟利的罪犯。
克魯斯組長思考了一會兒，最終否決了這個建議。
原因是，我們並不清楚金山毒霸能不能將自己的巫術造成的影響還原回去，其次他們也不能確定金山毒霸將做出什麼事情。
雖然他至今為止尚沒有出現過傷人的記錄，可那只是以前，誰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在這次突然發動襲擊。
不過對這個傢伙的危險性評估也是要考慮在內的，克魯斯思考了一下，確認了最終戰術。
先跟蹤和觀察，在他開始行動的前一刻進行抓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