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五瓶高地葡萄酒
碼頭區對於李維來說還是一個有些陌生的地方，當他在簡陋小巷與泥濘路口中找到漢普頓人咖啡館時，已經將近六點了。
與外面不同，漢普頓人咖啡館內採用實木裝修，醇香的咖啡與茶的味道充斥。
櫃檯後，穿著黑白羊毛衫的咖啡師正在漫不經心地擦拭杯子。
李維面帶微笑地走過去，曲起食指，輕輕敲了敲櫃檯。
「下午好，我要『五瓶高地葡萄酒』。」
咖啡師抬起頭，用帶著明顯漢普頓王國口音的聲音道：「歡迎您的到來，化妝舞會在二樓舉行。」
李維心有靈犀地點點頭，「化妝舞會」是巫師們用來稱呼聚會的黑話之一。
李維撩開咖啡廳後側通道的帘子，來到樓梯間，他略微驚訝地發現這裡的一面牆上掛著許多張造型各異的面具。
這不難理解，很多巫師都有掩蓋身份的需要。但如此精心地布置一面牆，的確實屬少見，還說不愧是講究優雅的漢普頓人嗎？
只是這些面具實在是……不太符合李維的審美，他左選右選，最終摘下一個比較令他順眼的烏鴉面具。
爬上樓梯，來到二樓，紅色的地毯直通其中一個房間，房門打開著，裡面光線昏黃。
李維走進房間，這裡面的布局和一樓區別不大，有數張桌椅，邊上擺著沙發。在房間靠門的一側，有一個小演講台，使裡面看上去像是在舉行拍賣會。
房間裡稀稀拉拉坐著七八個人，他們大多互不挨著，有的穿著黑袍掩飾身份。演講台後是一位身材瘦高，穿著整齊的黑色塔士多正裝的老者，看來就是這次聚會的舉辦者了。
李維進門時，房間裡的人的視線都不約而同地被李維的手提箱吸引。
「但很可惜，那裡面只是普通的舊衣服罷了……」李維在心裡吐槽一聲，找了一張角落的高腳凳坐了上去。
在李維找到座位的時候，那個瘦高老者不動聲色地抬起手腕，看了一眼纖細的銀手錶，指針「嗒噠」一聲到達六點。
老者抬手輕擺了一下，房間的門「吱呀」合上，眾人不禁精神一振，因為這代表著聚會正式開始了。
老者環視一圈，直入主題地平靜道：「各位，我們現在正式開始聚會。」
「首先，是交易環節。我將介紹此次聚會的商品，有意者請舉手示意。」
「第一件商品是，一名剛剛覺醒的5D級非幫派巫師的全部信息。」
「該商品可多人購買，每份20菲元，你也可以選擇額外追加80菲元，獨占這件商品。」
「那麼，請有意獨占者舉手。」
場下無人舉手，100菲元不是個小數目，而且即使在這個聚會獨占了情報，也可能有其它聚會的巫師獲取了同樣的情報，實在不划算。
李維則暗暗咂舌。
這份情報無疑是幫派提供的，而在那名可憐的新巫師被獵殺前，這份信息可以在不同聚會賣無數次。
布里奇維克的巫師數量在六十人左右，非幫派成員大約有40人，即使他們只有一半的人購買了這條信息，也能為幫派帶來400菲元左右的收入。
「那麼，請有意購買者舉手。」
老者的聲音又一次響起，這次有四個人舉起了手。
大部分巫師在覺醒時的初始評級都在3E至5D間，在幫派有意地安排下，巫師們很容易就能升到D評級。但從D到C卻要獵殺整整五個巫師，還要提防成為其他人的目標。
因此大部分巫師都停留在D級，這一評級間的競爭也最為激烈。
而一個剛剛覺醒，並且沒有幫派支持的巫師，自然是狩獵者最好的目標。
李維並沒舉手，他即將離開布里奇維克，且不急著升級，更不願意去做這種將人當成商品，如惡魔一般的行徑。
只不過，他也沒有能力阻止這種事。
老者平靜點頭，抬手示意人們放下手，接著說道：「那麼，第二件商品，一個完整的水鬼大腦，30菲元。若多人想要，則價高者得。有意者請舉手。」
哦？
李維來了興趣，水鬼是兩棲動物覺醒後變成的怪物，現在它們像娃娃魚一樣稀有。
它們的大腦具有水的特性，可以作為許多巫術的媒介，或是成為製作巫術道具的材料。
可惜的是，老者似乎並沒有將水鬼大腦拿出來展示的想法。
「這老先生的信譽一定很好，不然空口白話地豈不是能騙錢。」李維無聊的想，「不對，干他們這一行是不是有手續費的？也不知道一單能拿多少？」
這當然只能是想想，要是現在李維真的去找幫派商量這件事，對方豈不得笑掉大牙。
沉默持續了約一分鐘後，一名穿著黑袍的巫師買下了這件商品。
老者臉上沒有露出喜悅或激動，只是平淡地繼續介紹商品。
第三件和第四件都是巫術道具，其中一個是可以讓戴上的人在一瞬間學會踢踏舞、霹靂舞和迪斯科的平頂禮帽。
另一件是一根鋼筆，據說用它寫下的東西能讓看到的人認為是真的，但是筆里的那管墨水用完後就失效了。
李維好笑地看著這些東西，太久沒有參加聚會，現在巫師界的畫風怎麼都變得這麼奇怪了。
令他驚訝的是，這兩件道具都分別找到了買家。
演講台後，老者平靜地繼續開口。
「那麼，今天最後一件商品，妖靈遺留的一根橈骨，40菲元。有意者請舉手。」
說完，老者習慣性地看向場裡的眾人。
而這次，他看見那個角落裡的賽里斯人，高高舉起了手。
雀食，新書沒幾個人看也挺正常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