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搞學術交流怎麼偷偷摸摸的
「文字沒有加密?」面對直白的通用語字母,羅夏愣住了。
他把整個皮甲都「冰」好,開始抓緊時間抄錄內容。
很快他就理解為什麼不要加密了:除了手寫的、凌亂文字,還有手繪的簡圖、大片連串算式,甚至塗抹也保留了。
更像是什麼魔法或技術拓印了某人的手稿…
排版的混亂和圖畫加大了羅夏抄寫的難度,他只能一邊解讀一邊摘取部分轉錄。
「施法…節奏…頻率」
手稿的作者認為,每一個法術都如同歌曲,他把施法手勢比喻為波動「琴弦」使環境中的外源魔法振動,奏出旋律,使魔法生效…
這樣的論調在前人的著作中不少,羅夏看畢沒有動筆浪費紙張篇幅。他繼續看下去:
而每個魔法都有特定的旋律,必須奏出完整的旋律才會得到正確的施法效果。
有的魔法有好幾個音節,而有一類魔法只有一個「音符」,高明的法師則可以奏出樂章…
法術有施法步驟,還有基元法術,在面板上體現為「詞條」。有點意思了,羅夏加緊往下看去。
每個「音符」都對應魔力的振動,振幅決定能量的大小,而頻率則是「音符」一一對應的特徵。
也就是說每個施法步驟都會引發魔力特定頻率的波動?羅夏猜測作者可能是貴族出身的法師,受過良好的音樂教育。
等等…
羅夏睜大了眼睛,反覆閱讀接下來的文字,看了好幾遍:
「如果設計一種機器或魔法,我們是不是能破解一切法術的施法動作?可惜我還沒想好怎麼準確測定波動頻率…」
就在羅夏以為到此為止時,作者話鋒一轉:
「是的,我已經發明了精妙的儀器檢測魔力波動的發生,事實上入門的法師就能感知一二。
但儀器發現魔力振動到施法效果發生的時間間隙!雖然微小到我們肉體無法感知!」
接下來的內容是作者的自我陶醉和誇耀,以「具體方法受限於篇幅不在此贅述…」
你是費馬嗎?羅夏注意到還有一段小字在旁邊,他努力辨認:
「如果魔力的波動和其他波一樣能被加強和抵消呢?我們是不是可以在施法者法術生效前抵消它的波動,而打斷施法?
這沒什麼,禁制類的法術和神術也能做到,雖然我沒有掌握也尚不清楚原理…但我有更天才的想法…」
既然每個施法步驟都會引起特定頻率的波動,那麼是否可以用特定頻率的波抵消它?
不不不,既然不知道特定頻率,乾脆快速地變頻,在所有頻道發出抵消波,只要變頻時間短於魔法生效的時間、輸出的功率足夠大,就不會產生施法效果,而是…
壓制、禁斷一切魔法。
羅夏閉上眼,想起了安多瑞拉的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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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脂燃燒的氣味猶在記憶中,雜亂的大地母神引動的狂風是被什麼平息的?
不知是不是手稿的作者,但羅夏現在明白有人成功了。不但能禁斷魔法,還能禁斷神靈的威能。
後續的文字記載作者通過實驗,得到了幾個小法術的頻率範圍,誠如他所言沒有精確的結果。
羅夏抄錄後溫度回升,皮甲又恢復了原狀。他再施展【寒冰之觸】,卻發現相關的內容到此為止,旁邊圖紙記錄著「通過光亮術激發、在複雜的機關後用最完美的力度打碎雞蛋」的「天才機器」。
能感應到魔法光的技術確實厲害,但為什麼目標是打碎雞蛋。
羅夏發現他不能完全理解這位天才作者,手稿的內容一塊一塊,天才的靈光如泡泡一個一個冒出來。
「這老哥還真是隨性。」羅夏一邊抄錄一邊感嘆。他用的是漢字,而最重要的那篇內容除了漢字,還用了前世公式化的表達。
整理的文本更有邏輯了,附帶上羅夏自己對施法步驟、基元法術的理解:「雖然我不寫日記,但以後有老鄉穿越拿到我的抄錄本應該也能幫上忙吧.嗯最好是理工科的。」錄畢他收入納戒中。
「羅夏少爺,晚飯好了,要我叫人端上來嗎?」門外響起了敲門聲,是辛格喊羅夏去吃飯,他還打著酒嗝。
讀完「文獻」羅夏正想放鬆一下大腦,他穿回皮甲出門:「不用,來了。」
咿呀——房間門被關上了。
房間角落有一個高大的衣櫃,羅夏沒有注意到衣櫃的頂上和天花板還有一點間隙。從間隙中爬出另一個黑衣人,不,現在應該是灰衣人,沾滿了積灰。他小心地往桌面看了一番,又輕聲、敏捷地跳出窗外。
「怎麼樣?」旅館,牆外,風聲掩護著兩人的交談。
「皮甲上確實有東西。」「灰衣人」撣了撣身上的灰。
「新人是怎麼破解的?」
「魔法的事情我怎麼懂?」
「那內容呢?你看到了嗎?」
「羅夏老弟看了半天,還抄了下來。」
「然後呢?」
「皮甲上的內容字我都認識,但看不懂,老弟抄的玩意我連字都看不懂了!」
另一個人有些著急了:「你是文盲嗎?怎麼一問三不知!」
「上面寫著什麼音符啊歌啊曲的,可能是貴族談音樂吧。」
「這玩意還用偷偷摸摸搞到聖王國?伱個文盲信,你能讓老大信嗎?」
要是羅夏聽了也會點頭,這年頭搞個學術交流還要偷偷摸摸的,太黑了!
……
對於這片大陸的普通人,晚飯是可有可無的一餐,修士則只能在日落後飲水。
只有夜裡還會有社交活動或正事的法師、貴族和商人才會保證固定的晚餐。而旅館為了迎接隨時到達的商隊,三餐都會準備,當然品質也別指望太好。
這是碳水開會嗎?一小塊切片黑麵包,一碗沒有摻奶的麥粥被煮成灰黃色的糊糊,以及
砰,老闆端上來一盆新的糊糊,和桌面接觸的聲音顯示它分量不輕,攪和一下紅色的糊糊中顯示還沒有完全脫形的原料,一種顆粒扁扁的豆子。
「小店特色,這裡的農家風味。」老闆有著酒糟鼻,顏色就和特色菜餚一樣,不容拒絕地給在座每人分了一碗。
羅夏和其他人小心地用勺子舀了一小勺品嘗,酸、澀,接著是豆子的氣味。
「鹽麩木子!哦我可太久沒吃到了!」只有辛格列夫風捲殘雲,大聲誇讚「美味佳肴」,老闆高興得贈給他一杯修道院釀造的啤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