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聖言
約翰看著這個激動的蘸湯皮克精，用手掌擋住皮克精想要飛撲到他臉上的衝動。伸出手指，揪住皮克精翅膀下面的衣料，將她從自己的湯里提出來。
「你朋友？」巴恩斯疑惑地詢問，他困惑的很大原因是因為皮克精是一種友善的微型精類，通常喜歡隱藏在角落觀察陌生人，如果認為其心地善良就會現身表達自己的友好，在持續的交往中和對方成為朋友。
而約翰幾人是第一次來到異界，而且單就友善行為而言，巴恩斯打賭約翰身上殺死紅帽子的血腥味還沒有散盡。
薇薇安將湯勺送進嘴裡，看著在約翰手中被他用長袍衣角輕輕擦拭的皮克精，又吃了一大口。
「喔哦，看到你找到一個契合自己的女友，我真高興，約翰。」
約翰繼續擦拭皮克精的臉，揉搓她絲柔般的翠綠頭髮，皮克精沒有一點反抗，就像已經習慣了這種幫助。
「不必嫉妒，薇薇安，我一直在心裡為你保留著一個寵物的空位。」
約翰和薇薇安之間的互動讓貝拉有些奇怪，她盯著約翰的臉，米粒大小的眼淚已經止住了。
「加拉哈德？」她有些疑惑地發問。
「我不是你認識的人。」約翰對她說。
「幻形？變形怪？」皮克精扇動翅膀飛了起來，抓住約翰的臉頰肉，朝著一邊拖拽。
「是真的臉，加拉哈德一模一樣的臉！連聲音也一樣。」在被約翰拍下來的時候，貝拉還神情恍惚地念叨著。
貝拉還是相信著自己眼睛的判斷，擔憂地落到約翰手掌心裡。
「加拉哈德你是不是失憶了？是女王對你做了什麼壞事嗎？」
皮克精轉頭看向和約翰同桌的其他人，她的視線掃過巴恩斯和薇薇安，然後停在雷文的臉上。皮克精誇張地顫抖身體，妖精粉塵像雪花一樣在約翰手上堆起一小撮，她嗖的一聲竄到約翰的衣領里，在他的脖子邊上大叫著。
「是壞蛋高文！他來追殺我們了！快跑，加拉哈德！」皮克精的話語讓約翰的目光轉移到雷文身上，一次撞臉還能用巧合解釋，那麼第二次，約翰只能感覺是世界的惡意。
貝拉以更快的速度從約翰的衣領里被丟出來，她望向自己藏身的那個地方，心有餘悸。
邪術師肩膀處的衣物纖維散開，像一朵盛開的紅色小花，朝皮克精搖擺花瓣。
貝拉終於明白了這不是加拉哈德。
……
皮克精扇動自己的蜻蜓翅膀，在每一位冒險者抬起的額頭上懸停幾秒，亮藍色的妖精粉末被皮克精沾著自己的口水在冒險者的額頭抹開，華麗的顏色一下子就融入皮膚里消失不見。
貝拉雙手叉腰，在四人中間飛舞。
「好了，這下你們就能聽懂我們世界的語言了。」
「感謝你，貝拉。」約翰說道。
「沒關係，約翰。」貝拉瞧著那張和自己的好朋友一模一樣的臉，嘴裡嘀咕著，「加拉哈德總是和我說，異鄉人會拯救我們的信仰，拯救我們的世界。現在我相信他說的一定是真的了。」
「看看你們的團隊，一個不太好的加拉哈德，一個不太壞的高文。天哪，光圓桌騎士領主你們就有兩位！還是最強騎士和我最好的朋友！我毫不懷疑你們可以做到任何事。」
一個具有親和力的嚮導，貝拉的到來無疑給了啟明星小隊一個了解對手的機會。切斷信仰的祭典，如果奪心魔花費時間和精力穿越來到這個異界，他們想要達成的陰謀一定非同小可，信仰斷絕恰巧是一個可能。
但這並不意味著啟明星小隊就願意與這個世界的統治階層為敵，如果非必要的話。皮克精的話語只是一面之詞，約翰幾人有自己選擇敵人和朋友的習慣。
「什麼是圓桌騎士？貝拉。」約翰開口問道。
皮克精思考了一下，用光粉在空中畫出一個騎士小人。
「摩根女王的直屬騎士部隊。我們的世界因為信仰削弱、諸神消隱，魔法近乎斷絕。於是武力高強的騎士階層成了人類種族的頂尖力量，摩根女王又從眾多騎士中挑選出最為出色的騎士組成圓桌騎士，其中向女王獻上忠誠誓言的幾名最強大騎士得到稱號【騎士領主】，加拉哈德也曾宣誓過，但後來他對那次宣誓感到羞愧，摩根蠱惑了他。」
巴恩斯笑了一下，輕鬆地說，「似乎沒那麼可怕，只是一些稱號貴族。」他看到了貝拉因為自己看輕圓桌騎士的言論生氣鼓起的包子臉，尬笑著拍打約翰的肩膀。
「我知道你可能不信，但是，你們所選中的這位救世主……噗……救世主擁有在這個使用法術的力量！超級可怕的魔法！約翰對付騎士領主，應該輕輕鬆鬆的啦。」
「才不會輕輕鬆鬆的！圓桌騎士們以及女王都是很強大的！」貝拉用力跺腳踩踏空氣，雙手握緊拳頭，模仿戰士進攻的樣子。
「約翰的魔法的確嚇了我一跳，但我能肯定，騎士領主會比約翰更加強大。加拉哈德帶我參加圓桌議會的時候曾叮囑過我要小心呆在他的口袋裡，所以我才能近距離感受過那些騎士領主身上讓人害怕的力量。而摩根女王更是深不可測，加拉哈德曾警告過我不可窺視女王的正臉，因為那會帶來不可挽回的後果。」
「總而言之，騎士領主以及女王陛下都有著一些能勝過魔法的特殊能力！才不是什麼會被魔法輕鬆解決的小角色！如果能做到的話，我早就對加拉哈德進行各種惡作劇了，而不是每一次都提前被他抓到。」
啟明星小隊交換了一下眼神。
「那麼，貝拉，你了解加拉哈德所掌握的特殊能力嗎？如果需要守密的話，請當我沒有開口過。我們需要評估一下這個世界的難度以更好地規劃決策。」
皮克精搖了搖頭。
「並不需要保密，知曉加拉哈德的能力不會對他造成危害。你們如果想聽，我當然可以告訴你們。」
「加拉哈德的聖言是『脫罪』。當他宣布聖言之後，加拉哈德能夠從針對他的行動中脫離，無論是近在咫尺的攻擊，或是圍困堵截。他的行動不會受到任何阻礙控制，加拉哈德可以從任何強加的責任和罪罰中逃脫。即使是人力無法匹敵的天災，加拉哈德也能奇蹟地全身而退。」
貝拉所描述的屬於騎士加拉哈德的特殊能力讓啟明星小隊心裡一沉，一個能夠輕鬆規避危機和風險的能力，還能從危機中逃脫。約翰心中思考這個能力已經勝過了許多預言術，這個能力有些過於強大了，強大得像是……神跡。
「聖言？」約翰記住了這個名詞，圓桌騎士使用能力需要事先宣布某個聖言，這也許是可能存在的弱點。
「聖言的維持需要消耗騎士的大量精力，並不能長期維持。」
一個理所應當的限制。
加拉哈德的能力的確很強大，更好的消息是貝拉的到來表示這位騎士對冒險者隊伍有著一定的善意。那麼更要警惕就是另一個，貝拉口中的壞蛋高文。
「那高文的聖言呢，貝拉你清楚嗎？」
皮克精點點頭，有些膽怯地縮到約翰的手掌里。
「騎士高文的聖言是『末日』。騎士領主高文宣告聖言之後，他的周圍十米範圍內的除高文本人的其他物質會瞬間被火焰點燃，化為灰燼。這個範圍會隨著時間擴張，直到他結束聖言為止。」
「聽上去，高文永遠也抓不住加拉哈德。」
「恐怕高文的目標不只是抓住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