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白嫖
沒用多久,阿蘇爾先後被嘈雜聲鬧醒,在林奇的示意下,沒有意外發生。
精靈們都有些意外,其中一位劍聖看起來格外驚訝。
泰格里斯得出了和林奇一樣的結論,屋外的不速之客並非具體存在。
不過大法師認為,有某種強大的法器喚醒了縫隙,讓沉睡的力量活躍起來。
沒人知道觸發幻影后會發生什麼,為了防止害死自己脆弱的隊友,林奇沒有貿然出擊。
要是換成冷血種隨同,林奇會毫不猶豫地衝出去,把敵人大卸八塊。
因為死亡對冷血種來說沒有重量,比死亡更沉重的存在奪去了死亡的驚怖。
為了「大計劃」,所有冷血種都願意欣然赴死。
但熱血種不同,他們有家人,有親友,每一個生命的消逝,都代表著沉甸甸地苦難。
若是泰格里斯在此死去,他的哥哥會癲狂地重返雨林,尋找弟弟的骸骨。
對他抱有奢望的導師,「聰慧者」貝蘭納爾會自囚於白塔之巔。
泰格里斯遠在家鄉的父親會悲慟而死,那本就是一個蒼老的精靈,他再也經不起沉痛了。
林奇樂於面對死亡,但他不想強求軟弱的存在跟上自己的步伐,他們本不該肩負這等使命。
這是冷血種未達成的守護,與年輕種族無關。
最理想的狀態里,他們應該在各自被圈定的區域繁衍,快樂地發展文明,遠離混沌的荼毒。
這是古聖對他們的期望,戰鬥是蜥人的任務。
夜色深時,人類與矮人也陸續醒來。
剛從沉睡中驟然醒來的格倫坐在吊床上,愣神許久才找回狀態。
矮人大聲嚷嚷著「啤酒」、「戰斧」,差點弄斷了吊床。
當注意到屋外徘徊不去的靈體時,矮人下意識呼喚起矮人的「逝者之神」加祖爾。
此時屋外的訪客已經看不出人形,它們失去了皮膚,頭化作了曖昧的觸手。
獵巫人才剛藉助火光,看到夜幕下的訪客,就被從殘留的夢中嚇醒。
「西格瑪的屁股!」
格倫顫抖著手,翻找出西格瑪聖徽,借著初代人皇餘留的溫熱驅逐惶恐。
泰格里斯開始準備一個大型法術,他要避開與屋外人的衝突,直接傳送到遠處。
陰影之風開始匯聚,林奇發現,有一位荷斯劍聖莫名地躁動起來。
蜥人用權杖觸碰了那位劍聖,但對方並未顯露異樣,只是被燙出了水泡。
林奇嗅著空氣中瀰漫的氣息,沒有找到自己要的那股氣味。
看著劍聖無動於衷地面色,林奇果斷激發光弧,在一眾熱血種驚駭欲絕的注視下,切開了劍聖的軀體。
正常生物怎麼會面對燙傷不為所動?
它演的太過了,林奇甚至能嗅到它的鎮定,可這時應該是對冷血種莫名行為的疑惑,以及被冒犯的憤怒,或警覺。
精靈的血濺落在地上,在高溫里灼出霧氣。
「霍塔爾!」
另一位劍聖驚愕地大叫著,反倒讓林奇和泰格里斯將目光投落到他身上。
「他叫什麼?」
一道蒼老又尖細的聲音響起,代為回答了疑惑。
「霍塔爾。」
林奇猛然揮動權杖,擋住了刺向大法師的利爪。
房間四角的火焰被某種力量拉長,火光揉捏著地上的陰影,隱約捏了個巨大的鴉形。
一隻尖銳的巨爪迅速沒入陰影。
地上,已死的劍聖,殘破的臉上掛著似鳥非鳥的詭異笑容。
蒼老的尖細嗓音從地下、牆中、窗中、生靈的眼眸里齊聲響起。
「霍塔爾,或者,宿命之子、無形者、絕望守衛、戲弄陰影的魔鬼。
我有很多名字,但我最喜歡你們稱我為.鏡神!」
玻璃窗突然破碎,碎鏡里多出了無數道身影。
尖銳刺耳的大笑震盪著小屋,加劇了屋外異形幽影的躁動。
「爬蟲,喜歡我一直以來為你準備的禮物嗎?
我得承認,你讓我意外了很多次。
但就算是伱,也別想不付出代價,輕易的走出既定的死亡!」
木屋瞬間破碎,屋外的幽影再也沒有阻礙,尖嘯著撲來。
下一刻,深沉的黑暗籠罩了諸位冒險者,黑暗中,林奇眼中的場景迅速變化,很快就抵達了陌生的山林。
泰格里斯收起法杖,不再維持陰影之橋。
這是一個特殊的空間法術,林奇經過對周邊植物的辨識,認出了他們目前所在區域。
他們穿過了蠕行叢林,抵達了露絲契亞地峽最南端。
奇怪的是,林奇聽見地下不停有尖叫傳來。
「我只會出一車!一車次元石!灰先知博奧瑞爾會補上尾款!」
地下,黝黑的地道里,「至駭末日」川奎羅不停尖叫著來表示自己的底線。
它只帶上了名為碎骨者的鼠巨魔侍從,因為他不信任其他鼠人。
萬一讓那些消息落後的術士,知曉了這則情報,它們一定會藉機獲得好處,這是川奎羅不願意看到的所有好處都該讓它獲取。
灰先知對面,焉了吧唧的瘟疫僧,沙啞地傳達了「瘟疫領主」司庫克的意志。
「一車次元石,讓那個無恥的背叛者,送來一萬個奴隸!奴隸!司庫克領主有了新的實驗,它要讓雨林中的蜥蜴,蜥蜴玩意死上一半。」
「成交!但取得權杖後,我才會付出代價。」
瘟疫僧剛要發怒,卻被灰先知胸前,被得意撩起的黑色護符嚇散了怒氣。
下一刻,新鮮的空氣落進隧道,隧道上方被未知的法力掀開,讓月光灑落下來。
川奎羅和疫病氏族的代表木訥地抬頭,像是暴露在陽光下的老鼠。
剎那間,灰先知果斷吃掉了一顆次元石,立刻撕開空間進行了一次傳送。
只剩下一群疫病氏族的狂信徒留在隧道里,面對蜥人、精靈、矮人、人類混雜的奇怪隊伍。
吱吱切切的吟唱聲齊聲響起,沒有後退的鼠人,疫病氏族早已習慣了與冷血種的遭遇戰。
每天,在露絲契亞地下,都有無數場戰鬥一齊發生。
與瘟疫僧不期而遇的冷血種巡邏隊數不勝數,除了首席瘟疫領主,其他次席總是會經常更換。
沒有什麼能比瘟疫僧更適應這殘酷的拉鋸戰了。
所有瘟疫僧都掏出了砍刀,一邊自殘一邊向上爬去。
可它們的老對手,絲毫沒有與它們近身交戰的打算。
天火被法師喚來,沿著隧道流淌,把隧道中的不潔燒成了灰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