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每個不願意相信她,義無反顧站在慕澄身邊支持她的人,她叫不醒也懶得叫。
慕澄走過去,撥開顧昀掣。
「麻煩讓一下!」
女列車員覺得這小丫頭挺有性格的,像個渾身帶刺的小刺蝟逮到誰就扎誰。
剛搜身的時候,她們先是震驚於小姑娘那細皮嫩肉的白皙肌膚,後是震驚於小姑娘的果敢大方不扭捏。
她脫衣服,穿衣服間都在提醒她們查仔細了。
顧昀掣轉身在晦暗的光線里看著慕澄走向明亮的七車廂,她沒回頭,走得無比坦蕩。
他心頭猛地一抽,像是她這一走就跟他走向了世界的兩端。
顧昀掣欲跟過去,卻被乘警攬住。
「顧團長,請你配合我們的工作。你放心,我們不會冤枉你妹妹的。」
顧昀掣冷漠的眼神有些慌亂,最後,他還是回到了六車廂坐在床上等結果。
另一邊,車廂基本上搜了一遍。
除了慕澄有嫌疑,其他人都沒有問題。
列車員看嚮慕澄又說,「現在我們再仔細搜一遍車廂,若是再沒有...」
慕澄冷笑,「若是我有150多元錢存疑,怎麼沒有人再出來指正我偷錢了?」
鬧得這麼大,誰還敢占這便宜?被查出來說假話,那可就真犯事了。
丟錢的女人翻找自己的背包時,她也開始犯嘀咕了。
她裝錢的背包確實被人動過,是敞開的。
可她只丟了五十元錢,剩下的二十六塊還在,若是慕澄偷了,她應該都拿走,不應該還給她剩下啊?
乘警看著她的包里剩下的26元現金。
他擰著眉,「你丟的錢和這26元錢是放在一起的嗎?」
白琳聽此捏緊了拳頭,她抬眼看到慕澄正一瞬不瞬地盯著她,她的眼神在接觸到慕澄犀利的目光後,她柔順地垂下眼睫毛遮蓋住了她的心虛與慌張。
丟錢的女人面對乘警的詢問,她犯嘀咕,「嗯,我也覺得...挺蹊蹺的。」
慕澄嘴角攏起一抹寒涼的冷笑。
「警察同志,有沒有可能是有人發現我鞋子裡藏了100元錢私房錢,又知道我只應該有50元錢,故意偷了大姐50元錢強行陷害我呢?」
慕澄的話一石激起千層浪。
丟錢的女人看向了在她找錢時,第一時間醒來的白琳,她又想到白琳說慕澄勾搭她未婚夫顧團長,那白琳是不是在利用她害慕澄?
她想到這沒頭沒腦地指著白琳問,「那顧團長是她的未婚夫嗎?」
「什麼亂七八糟的!剛才顧團長說的還不夠清楚嗎?他休假過來接親戚,一個叫慕澄,一個叫白琳,什麼未婚夫?」
乘警瞪了一眼說話不著四六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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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冷聲道,「你再好好找找!」
女人心裡已經明白了,她恨恨地剜了一眼白琳,她繼續找錢,若是找到了還好,要是找不到她一定把懷疑白琳的事兒說出來。
這時,女人在包里外側發現了二十元錢,那不是她的錢,她下意識地看向白琳。
只見白琳眼中淚光點點,滿是懇求。
忽而,一個女列車員在垃圾桶里翻到了五張疊得小小的十元錢。
她驚聲道,「找到了,這一看就是混著瓜子皮扔進垃圾桶里了。」
女人聽到這扣上了外側的包,她收下白琳這二十元錢的「歉意」了。畢竟,這二十元錢可是她大半個月的工資,可以買不少東西。
況且,這白琳利用她,她收點錢也不過分吧?
白琳見女人沒做聲,她懸在嗓子眼的心才穩當地落在肚子裡。
她語氣輕快,「我就說你們冤枉慕澄妹妹了。」
慕澄瞪了一眼白琳,冷嗤,「馬後炮!」
白琳走過來拉慕澄的手,「慕澄妹妹,我到底怎麼得罪你了?你怎麼能這麼說我呢?」
慕澄不留情面地甩開白琳的手。
她走到丟錢女人面前,「你的錢找到了,你是不是應該給我個說法了?」
慕澄環顧四周,「之前,覺得是我偷的錢的人是不是都應該給我道歉?」
車廂內,陷入詭異的安靜。
慕澄冷嗤,「見人下菜碟?因為我穿得不好卻睡臥鋪車廂,我就活該被懷疑?」
她這樣說就是倒逼車廂內那些詆毀過她的人給她道歉,很快,道歉聲此起彼伏。
最後,只剩下丟錢的女人。
她手裡捏著五十元錢,她俯身彎腰給慕澄道歉,「對不起,妹子,我錯怪你了,你原諒我吧!」
慕澄抱著手臂冷嗤,「我不接受你的道歉,造謠是犯法的。」
女人的臉色慘白。
慕澄上鋪的女人出言相助,「你是丟錢太著急了,但你這麼污衊妹子毀她名聲就是你不對,你不僅要道歉,你也要賠償人家。」
那女人咬牙從一側的包里拿出二十塊錢,「我給這妹子二十塊錢作為補償,行嗎?」
二十元可是不少了!
慕澄卻盯著女人拿包的位置。
她眉眼微微上揚,帶著幾分譏誚,「大姐,你這錢放的可真隨意,怪不得會丟錢呢!」
慕澄看向白琳,她滿是揶揄,「誰知道你這二十元是哪個天使大姐塞給你的,怕是你自己都剛知道吧!」
眾人,「......」
好多人都沒懂這姑娘說的啥意思,唯獨丟錢的女人和白琳的臉色愈發難看。
列車員從中調解,其他人也跟慕澄說二十元不算少了。
慕澄心想讓白琳大出血二十塊錢總比沒有懲罰強,她勉強接受了。
折騰了大半宿,眾人在真相大白後三三兩兩地散了。
丟錢的女人雖心裡難受,但她不好當著眾人面再揪著白琳不放,她憋著一肚子氣到臥鋪上睡覺。
白琳虧心的過來與慕澄緩和關係,卻見慕澄將自己的東西收拾好了。
「慕澄,這麼晚了,你要去哪?」
慕澄抱著行李包,一臉揶揄地笑著。
「我呀,我去把你的昀掣哥換過來,免得你又出么蛾子。我倒是願意陪你玩,可我擔心你錢不夠!」
慕澄眼神冷漠,「我陪你演戲的出場費不低,二十元是友情價,再有下次,怕是你放血都不夠!」
白琳被噎得一句話說不出來,她覺得慕澄說話一套一套的,慕澄根本就不像個文盲。
她額頭沁汗,「你...你也讀過書,你認得字?」
慕澄神情淡漠,像是看傻子一般看著白琳。
「呵,白琳姐,你這莫不是得失心瘋了吧?你這又要污衊我什麼?」
被偷錢的女人聽到二人的對話,氣不過被白琳利用。
她起身惡狠狠地沖白琳說,「你還睡不睡?大家折騰一晚上了,你耍猴有意思嗎?」
白琳委屈地坐在床鋪上,她不敢惹毛了上鋪的女人,她可有把柄攥在女人手裡。
慕澄抱著包回了七車廂,她入目便是站在七車廂入口的顧昀掣。
他目光深沉地看嚮慕澄。
「慕澄,剛才乘警已經跟我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