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澄掃了一眼行人,她找到原因了,顧昀掣是真的吸睛,看他的姑娘太多了。
回程的路上,慕澄坐在後車座抱著她買的衣服。
騎車的顧昀掣,他白襯衫因逆風被夏日清涼灌個滿懷,襯衫後面的布料被風鼓動時不時就貼在慕澄的側臉上。
她撫了撫臉頰,微微發燙,她想到電影《山楂樹之戀》里的男女主。
慕澄勾唇笑了笑,她小聲嘟囔,「嘖,沒想到單獨跟他相處真的能生出戀愛腦來,戀愛腦很好,以後別長了。」
顧昀掣擰眉,他不懂戀愛腦是什麼意思,但他懂戀愛是什麼意思。
他耳尖微微泛粉,蹬車的速度更快了。
慕澄掃了眼車後,她也沒看到有狗追車呀?
到了招待所,顧昀掣去還車,慕澄則回了房間。
她的布鞋鞋底薄,走路一多她就腳底板疼,她打了熱水倒進臉盆里,調好了水溫。
慕澄脫了鞋襪泡腳,她兩手往後仰靠支在床上伸了個懶腰。
「真舒服呀!」
她掃了一眼該換的布鞋,許是因為底薄,慕貴英還墊了個鞋墊。
只是這鞋墊怎麼鼓鼓的?
慕澄彎腰去撿鞋,就聽到有人敲門。
白天,慕澄沒鎖門。
「進來吧,門沒鎖。」
只見拎著鋁飯盒的顧昀掣推門進來,他去了國營飯店打包了午餐給她。
慕澄不好意思地招呼顧昀掣先坐,「顧大哥,我走累了,泡個腳。」
顧昀掣的目光落在紅色搪瓷臉盆里,慕澄白皙的兩隻腳在水裡,她腳趾纖細,指甲圓潤,那指甲還用鳳仙花染了淡粉色,很是白嫩,嬌媚。
他眼波一滯,快步走到桌前放下飯盒就走了。
看著來去如風的顧昀掣,慕澄腦門直冒「黑線」,她又沒招惹他,他又哪根弦搭錯了?
落荒而逃的顧昀掣回了房間。
他扶額坐在桌前,他覺得自己越來越不像話了,總看到不該看的,還時不時對慕澄想入非非,甚至晚上還會夢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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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流氓才會對小姑娘起心思,但顧昀掣沒想到他也是一個見色起意的男人。
顧昀掣對自己的行為想法難以啟齒,他感覺自己要被慕澄搞瘋了,他抻了下褲子,俯身在地上一口氣做了100個伏地挺身。
出了一身汗,他才覺得自己冷靜了。
下午,張青青跟著他爸張慶國過來送了1000元現金和約定好的大面額的物資票,慕澄在民警的見證下簽署協議。
可慕澄跟顧昀掣說她不會寫字的,她笑問民警,「我按手印行嗎?」
民警答道,「先簽名字,再按手印。」
慕澄犯難,她的名字她閉眼睛都能寫得出來,但為了符合慕貴英的原人設,她是打死也不能寫出來。
顧昀掣俯身代寫,卻聽民警說,「不是直系親屬吧?最好你把著她寫。」
顧昀掣忐忑地看嚮慕澄。
慕澄點頭,為了儘快落實這件事,什麼男女有別,在慕澄眼裡啥也不是!
她還安慰顧昀掣,「你是我哥,教我寫名字是應該的。」
顧昀掣眼中閃過絲絲無奈與害羞,
他俯身握住慕澄的手,寫下了「慕澄」兩個字,她的手柔軟無骨,修長嫩滑,像極了古人書中的描寫的「手如柔荑、芊芊素手」。
顧昀掣一寫完,就馬上彈開身體。
這一幕落在張青青的眼裡,她又看了一眼慕澄床上新買的衣服,她攥緊了手。
慕澄拇指壓了印泥後,得意地將指印按在了她的名字上。
張慶國在慕澄接過現金和物資票的時候,他瞪慕澄的眼神不加掩飾的厭惡與惡毒。
顧昀掣見此擰眉冷嗤,「張所長,你看去很不服氣?」
他板正英武的身型挺在張慶國面前,張慶國點頭哈腰,「沒有,沒有。」
張青青算是看明白了,顧昀掣向著慕澄。
她拉過張慶國,回頭惡狠狠地對慕澄說,「我們走著瞧!」
慕澄翻了個白眼,目送二人離開。
人走後,慕澄數出100元的紙幣給顧昀掣,一是還錢,二是均攤這幾天的伙食費。
顧昀掣不要,慕澄不依不饒,她是真不想欠顧昀掣的人情。
最後,顧昀掣拗不過她,抽了五張十元的紙幣收下。
「我收五十元,你留50塊花費。至於那二十多元錢就當我送你那雙走「花路」的鞋子了!剩下的我給你存起來,以後你花錢的地方還很多。」
聽到少言的顧韻掣這麼說,慕澄心中一陣暖流流過。
她忙說,「顧大哥,那晚上我要請你吃飯,你不能不去!」
顧昀掣微微點頭,「好!」
慕澄笑著伸出平握的拳頭在顧昀掣面前,他怔怔地盯著她的手後,他學著她的樣子將手握拳,對上她的拳頭。
她甜笑,「蓋章嘍,不來的是小狗!」
顧昀掣悶笑出聲,他小聲嘟囔了句,「還真是個小孩。」
他隨後去了銀行,將900元存進存款折里,回來又交給慕澄,他才去醫院看望白琳。
白琳枯坐在床上,回想著張青青說的話,她說了很多關於顧昀掣對慕澄的不同之處,她還說顧昀掣給慕澄買了很多衣服。
她揩了一下眼淚,抬眼就見顧昀掣推門進來。
他擰眉,「白琳,你怎麼哭了?」
白琳偏過頭揩掉眼淚,「沒事,我想我爸媽了。」
顧昀掣微微一怔。
他想起今天是5月21日,是白琳母親得知她父親去世而殉情的日子,是她母親的忌日。
白琳猜出顧昀掣陪著慕澄逛商店,他把今天是她母親的忌日這件事給忘了,她眼中的怨懟一閃而過。
她抬眸淺笑,「昀掣哥,你這一小天在忙什麼?」
顧昀掣神情閃過絲絲不自然。
他緊繃下頜,沉吟片刻才如實地說,「慕澄沒有衣服穿,我先陪她去買了衣服又陪她與你姨父簽了協議。」
白琳強顏歡笑的樣子很讓人心疼。
她懂事地點頭,「慕澄妹妹的事情是大事,我媽已經去世那麼多年了...」
「白琳!」
顧昀掣沉聲,「對不起,我現在陪你去祭奠伯母。」
顧昀掣不是忘恩負義的人,雖然他父親對白琳父親的死一直說得含糊其辭,但他隱隱能感覺到白父犧牲許是為了保護他父親。
這些年接濟白琳的錢物要比給慕澄的多得多,他過來接人,他爸也是再三叮囑一定要照顧好白琳。
白琳破涕為笑,她嬌嗔,「昀掣哥,你對我真好。」
好嗎?
若是好,他就不會把今天是白琳母親忌日的事拋諸腦後了。
顧昀掣心生歉意,「你換衣服,我去買祭品。」
白琳見顧昀掣行色匆匆又歉疚滿滿地離開,她的笑容慢慢回攏。
她眼中對慕澄的恨意湧出。
慕澄一個什麼都不如她的鄉野丫頭,她憑什麼霸著顧昀掣?
傍晚,慕澄穿上了新買的衣裙,換了一個好心情去國營飯店等顧昀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