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悠悠頓時面紅耳赤,他哪裡被人這麼說過,還是男的。
羞憤離開。
余少嫌不夠似的,又對邢政嶼說:「邢總還不趕緊回去抱著老婆哄哄,哄哄就該休息了,大晚上還出來跟我們吃什麼飯,喝什麼勒樺,家裡的羅曼尼帝康是不好喝嗎?」
邢政嶼臉面掃地,還要強顏歡笑,說聲抱歉,帶著秘書離開,並沒有第一時間去追裴悠悠。
而是冷臉望著秘書。
「這是怎麼回事?」
「邢總……」秘書有苦說不出,裴小姐直接打電話來問的,她也不好得罪,只能如實相告啊。
邢政嶼也清楚裴悠悠喜歡拿身份壓人的性子,確實怪不得秘書,但也和秘書脫不了干係,此時此刻他真的很想念自己最得力的助手劉穎。
要是劉穎,只會告訴在哪家飯店,不會直接告訴哪個包廂,並且會第一時間告訴他該如何處理,在這之前,劉穎會先下樓周旋。
而劉穎也是因為裴悠悠嫉妒而降職。
他也因為裴悠悠而惹火余少,叫自己在所有人面前丟臉,還得罪其他公司的人。
邢政嶼怒不可遏,頭一次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猙獰著一拳砸在車窗玻璃上,秘書嚇了一大跳。
他打電話催人事明天就把總助送到總裁辦,又吩咐秘書根據剛才幾家公司老總的喜好準備賠禮。
秘書頭一次見邢總發這麼大火,戰戰兢兢說是,回去的一路上大氣也不敢喘,看見裴小姐給自己打電話,一顆心更是提到嗓子眼。
思來想去,秘書還是說:「邢總,裴小姐打電話……」
「關機。」
「好的。」
秘書麻溜關機,暗暗鬆口氣。
邢政嶼吩咐司機:「回公司。」
他不想回去看到裴悠悠令人作嘔的樣子。
……
其他人見余少已經沒有繼續的心思,個個認命回去。
邢彥詔最後一個出去,來到路邊發現余少倚在自己車身上,像是特地在等他。
他有些意外。
「余少。」
「邢哥。」余少左耳帶著一隻耳釘,瞧著一副浪蕩子的模樣,但是你看他在酒桌上說話做事又帶著絲沉穩,還不主動為難人,家教挺好一個人。
最後能直接嘲諷裴悠悠和邢政嶼,得有多氣啊。
邢彥詔又摸出一根煙遞過去。
「邢哥酒量挺好,喝這麼多都不見你臉紅,剛看你走路還很穩。」余少接過煙,「早些時候和曠野一塊應酬練出來的?曠野本科那會老跟人說自己家裡兄弟兩個,今天也算是見到了。」
邢彥詔給他點菸,也給自己點上一根,沒回答他前面一個問題,只問:「叫代駕沒?」
「叫曠野來,好久沒見了。」余少已經掏出發消息,回頭又直接問,「邢哥不回答剛才的問題,看來深藏不露啊。」
邢彥詔依然不正面回應。
余少笑笑不追問,兩人靜靜抽會煙,他又緩緩開口:「本來這個項目我大伯是屬意邢氏的,咱們寧城也就邢氏完全有這個實力,比其他小公司來得穩,風險微乎其微。」
「大伯想著肥水不流外人田,肯定先扶持本地公司,但前段時間邢家出了你和邢政嶼這個事,大伯就想讓我組個局,探探邢家現在的情況。」就怕邢家兩個少爺期間爭權,波及到這個項目。
現在看來……
邢政嶼有這麼一個到處闖禍的老婆在,誰知道會不會弄出大事來?
不過最後項目落誰家,也要看邢氏自己。
他雖然是余家唯一的小子,大伯把他當親兒子看,招標的事也輪不著他說了算。
兩人抽完一根煙,曠野來了。
余少和曠野拳頭相對,抱了一下鬆開。
邢彥詔對曠野說:「你送余少回去,余少,我還有事,先走了,改天請你吃飯。」
「哥你哪去?」
「接你嫂子。」
曠野:「……」
「老太太好長時間沒見著你,念叨呢。」
「抽空就回去。」邢彥詔說,「等事情解決,我就帶著駱槐回去住。走了。」
人一走。
余少追問曠野:「你哥挺喜歡裴家養女的?」
「何止。」曠野打開車門,「上趕著追人呢。」
余少大笑,兩人上車離開。
邢彥詔開車到藏董會門口,正好趕上時間,陸陸續續有人從裡邊出來,駱槐的打扮在其中不算亮眼。
他還是一眼看見人。
駱槐抬眸,對上男人的視線。
「大嫂你看什麼呢?」邢語柔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見是親哥那個煞神,下意識往駱槐身後一藏,「大哥怎麼來了?」
聲音怯怯的。
「不會是來接你的吧?那,大嫂我自己走了。」邢語柔兩腳抹油就要開溜。
駱槐抓住她的手腕問,「你怎麼回去?」
「我打電話叫司機來接。」
駱槐把自己的車鑰匙遞到她手心,叮囑她開慢點。
邢語柔拿著車鑰匙頭也不回地離開,步子有些小快,跟逃命似的。
駱槐忍俊不禁。
小聲嘀咕:「有這麼可怕嗎?」
她似乎忘了,一開始自己也很怕邢彥詔。
見邢彥詔走過來,眼睛看一下邢語柔離開的方向,駱槐怕他心裡不舒服,解釋說:「語柔比較著急回去。」
「走吧。」邢彥詔根本不在意,直到現在他也沒把邢家任何人當做家人。
儘管邢語柔開車先走,他們還是同時到家。
車庫裡,邢語柔跟親哥大眼瞪小眼,一動不敢動的樣子。
駱槐知道她害怕,拉著邢彥詔的手腕說:「我們先上去了。」
邢語柔連連點頭。
邢彥詔的目光只注意在駱槐牽著自己的手腕上,開心一瞬,又惋惜一瞬。
可惜拉的不是手。
不過駱槐的手太小,牽不了他整隻手,只能抓兩根手指。
連拉手腕,其實拉的也是袖口。
而且出車庫就鬆開了。
邢彥詔伸手摸了把頭,心裡著急啊,他雖然跟曠野說自己要想方設法把裴元洲從駱槐心裡擠出去,實際心裡沒譜。
駱槐拉黑裴元洲,看似從不聯繫,半點不提,但他知道駱槐心裡惦記的,做夢說過兩次夢話。
喊的都是「元洲哥哥」。
他都想把駱槐的嘴縫上。
最後還是算了。
小姑娘還在情傷階段,能理解。
「嗯?」駱槐發覺自己的手再次被牽上。
能理解,但不是很能做到。邢彥詔握更緊一點,「叫聲哥來聽聽。」
駱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