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悠悠被攔在藏董會門外。
「裴小姐,實在抱歉,我們有規定,拍賣會前兩分鐘準時閉門謝客。」
「我剛剛從裡面出來的,你們不是看見的嗎?」
「我們有規定,拍賣會前兩分鐘閉門謝客。」對方禮貌微笑,把門關上。
「我是裴小姐!」
「我是邢家少奶奶!」
緊閉的大門徹底將人隔絕在外,甭管她搬出兩重身份也無濟於事。
裴悠悠氣憤道:「我要告訴傅爺爺!」
摸出手機發現自己根本沒有人家的電話號碼,爸爸和哥哥有。
但她心裡清楚,藏董會的規矩就算是傅爺爺的親孫子來也得守。
何況她長這麼大隻見過傅爺爺兩次。
裴悠悠捏緊手機,氣得胸口起伏,扭頭到處去找駱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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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出來沒見著人,她多走兩步找一下,也不至於錯過時間。
然而她左右尋找一會,並沒有看見駱槐,倒是看見一個珠光寶氣的女人,罵罵咧咧開車離開。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那麼嚴格做什麼?我又不是沒有,說了只是丟了!」
裴悠悠聽個正著。
晴天霹靂。
不是駱槐!
剛剛被攔在門外的不是駱槐?
她深深吸一口氣,手機響一聲,邢語柔問她在哪裡,拍賣會已經開始了。
她又深吸一口氣,努力擠出笑容,溫柔地張嘴:「語柔啊,你哥有點事要我過去,我先走了,你一個人好好在裡面啊。」
「還有,麻煩你幫我拍下那枚流雨胸針。」
很快,邢語柔回來消息。
【沒問題,二嫂你和二哥去忙吧,我和大嫂在一塊呢】
裴悠悠:「?」
「駱槐在裡面?」聲音滿是不可置信和生氣。
拍賣會現場靜聲,邢語柔點的語音轉文字,聽不見裴悠悠的語氣,笑著又回。
【對啊,大嫂坐在第二排,還把我叫過來了】
既然持有藏董會的會員卡能攜帶一人,位置自然也是一人兩位。
兩個位置中間擺放酒水點心和零食。
邢語柔剝了一顆糖塞進嘴裡,主持人已經站在台上,身後的大熒幕展出今日拍賣的所有藏品。
每件藏品旁邊都有詳細的信息介紹。
而這些藏品都在後面的藏室,拍賣會結束後,拍得的人可以親自去取,其他人則可以觀賞其餘藏品。
主持人介紹完,接下來進行藏品拍賣,小到幾萬的首飾,大到幾千萬的珠寶玉器都有。
駱槐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就停手了,身旁的邢語柔一直糾結,今日的拍品里有兩個手鐲,一個帝王綠,一個春帶彩。
邢語柔不知道要哪個。
「大嫂,你覺得我拍哪個?」
「喜歡哪個就拍哪個。」
駱槐說完,邢語柔更加犯愁,她說:「我不知道。」
駱槐眼裡流露出疑惑,微微側身問:「你怎麼會不知道喜歡哪個呢?」
「我覺得春帶彩好看些,要是爸媽他們在,會讓我拍帝王綠,春帶彩不如帝王綠。」
駱槐想起邢彥詔說過的話,問她:「你是不是從來沒做過決定?」
「我不用啊。」邢語柔眼神清澈,人生大事爸媽都會替她決定,衣食住行也有傭人貼心準備。
她和裴悠悠都是家中掌上明珠,性子卻截然不同,一個沒有主見,一個太有主見。
也不能說邢家處處替邢語柔做主的教育如何,畢竟親爸親媽都是把最好的給女兒。
駱槐提議:「不如,你試著自己做一次決定?」
「可以嗎?」邢語柔沒有自己做過決定,像小孩下意識徵求家長的同意。
駱槐笑笑:「當然,你二十歲了。」
「我拍春帶彩!」邢語柔開心進行競拍,有人看到邢家大小姐競拍春帶彩手鐲都愣了愣,明明帝王綠更彰顯地位和貴氣。
她們坐在第二排,後面的情況瞧不見。
駱槐只注意到邢語柔拍下春帶彩的一瞬間,眼睛裡迸射出來的一縷光芒。
她也跟著一笑。
下邊還要給裴悠悠競拍流雨胸針,競拍的人眾多,最後叫價的只剩下邢語柔和一個年輕人,年輕人旁邊坐著的是位老爺爺。
坐在第一排的老爺爺一直盯著流雨胸針。
價格越叫越高,年輕人皺著眉側頭跟老爺爺說起悄悄話,老爺爺依然堅持。
對方繼續舉牌。
邢語柔抬起號碼牌的手又默默收回,她想,二嫂人那麼好,應該不會生氣。
她再去買個胸針給二嫂。
老爺爺拍下流雨胸針,扭頭朝邢語柔感激一笑,邢語柔也微微一笑。
駱槐給她遞了杯熱茶。
「謝謝大嫂。」
接下來兩人沒再參與任何競拍,只靜默地坐著,坐有坐相,吃有吃相。
傅老爺子過來巡視拍賣場的情況,見到一個陌生女孩的面孔坐在第二排的位置,叫人來問了嘴。
「邢家小姐旁邊坐著的小姑娘是誰?」
「邢語柔小姐的大嫂,駱槐,她手中持有的卡,是醉仙食府沈先生贈予的,剛剛變更名到駱槐小姐名下。」
「小沈居然把卡給了她,她不是邢家剛回來的大少爺的妻子嗎?這其中有什麼關聯?」
「最近有個小道消息,還不確定真假。」
傅老爺子微抬下巴:「說說。」
「朝野科技的曠總和邢大少爺認識,醉仙食府又是朝野科技談合作的地方。」
「你的意思是,小沈這卡是給邢家大少爺的?」傅老爺子眯眼笑笑,「罷了罷了,年輕人的事我們這些老頭就不參與了。」
傅老爺子又看向駱槐:「倒是這個小姑娘,端莊得體,不驕不躁,比裴家小姐更像富家名門出身。」
傅老爺子見過裴悠悠兩次,印象一般,說她嘴甜,實則咋呼。
尤其驕傲,看同齡人都用鼻孔。
也就裴家有今天的地位,大家才處處禮讓裴家小姐。
「裴小姐今天也來了,不過被攔在門外沒能進來。」
「哦?」
旁邊的人一五一十把情況說完,傅老爺子聽得直搖頭,吩咐道:「以後裴家小姐沒有裴元洲或者邢政嶼陪同,不要讓她進了,省得又到處烏煙瘴氣。」
「是。」
拍賣會結束,下面可以盡情觀賞藏品,駱槐在一幅畫面前駐足良久,旁邊有人經過,微笑問她:「邢大少奶奶,有什麼見解?」
多少有點刁難的意思。
駱槐大大方方回應:「沒有。」
旁邊傳來一聲哂笑。
「這幅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