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再動立馬要你

2024-11-23 17:22:39 作者: 一世從歡
  一直垂眸的駱槐忽然抬頭。

  裴元洲一時說不出話。

  「難怪。」邢彥詔說,「不喜歡才捨得拿她去換。」

  「夠了!」裴元洲掄著拳頭揮過去。

  婚禮舞台沒打成的架還是在酒店走廊打起來。

  幾乎是一瞬間,邢彥詔伸手準確無誤掐在裴元洲的脖子上,咚一聲將人死死摁在牆上動彈不得。

  用時,裹著紗布的右拳懟在裴元洲的太陽穴邊上。

  都不用打。

  眨眼間勝負已分。

  裴元洲瞪大眼睛,又驚又懼。

  對方不僅力氣大,還技巧純熟。

  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裴總,不想腦漿被打出來就收斂點。」邢彥詔不僅氣勢壓制,身高也壓制。

  

  駱槐在旁邊也嚇到了。

  旁邊套房的門打開。

  邢政嶼和裴悠悠聽見動靜出來,就看到親哥被人按在牆上,兩人也被嚇到。

  不過裴悠悠還是上前去拉架。

  「你幹什麼!邢彥詔你幹什麼打我哥!」

  裴悠悠的手還沒碰到邢彥詔,男人一個狠戾的回眸,如冰刃般破風而來。

  裴悠悠心裡一咯噔。

  整個人被凍住。

  瑟瑟地往後退。

  「大哥,有話好好說。」邢政嶼上前,手是搭到邢彥詔的肩膀上,膝蓋卻猝不及防踢一腳。

  「嘶!」邢政嶼差點跪下。

  「政嶼哥!」裴慌忙過去扶著,一個是她親哥,一個是她老公,都讓邢彥詔制裁和欺負,她又怕又怒。

  扭頭把火灑在駱槐身上。

  「你傻愣著幹什麼!還不去把人拉開!都是因為你,不是你我哥就不會和邢彥詔打架,你個掃把星!」

  「有你在的地方准沒好事!」

  裴悠悠要過去推駱槐,一隻手被邢政嶼急急拉住。

  他們這裡可沒一個人能製得住猛虎一樣的邢彥詔。

  「你動她試試。」邢彥詔用力甩開手裡如雞崽一樣裴元洲,把駱槐拉到自己身後護好。

  摔倒在地的裴元洲咳嗽幾聲,撕扯著嗓子喊住妹妹。

  裴悠悠慌忙去扶人。

  「哥你怎麼樣?」

  「沒事,悠悠,別衝動。」裴元洲也護好自己妹妹,目光時不時看向嚇壞的駱槐,晶瑩的眼淚掛在眼瞼。

  眨眼就掉。

  裴元洲頓時心疼:「小槐,我沒事,你別哭。」

  「哥你管她幹什麼,她現在有人管,用不著你!」裴悠悠生氣甩開他的手臂,轉身來到邢政嶼懷裡。

  邢政嶼膝蓋隱隱泛痛。

  「大哥,你嚇到大嫂了。」

  這句話果然有用。

  邢彥詔身上的戾氣都收斂不少。

  他回頭,見小姑娘怯怯的,放輕聲音說:「沒嚇你。」

  「不是。」駱槐卻搖頭。

  眼淚撲簌簌地掉。

  她以為自己的心徹底死透,沒想到還是會被一句「不喜歡才捨得」鞭屍。

  裴悠悠罵:「你還有臉哭!裝什麼可憐。」

  「你哭的少了?」駱槐忍無可忍,紅著眼眶說,「哪裡不如意就哭的是你,最沒有臉說這句話的是你。」

  她邁步離開。

  邢彥詔伸手指了指三人,仿佛在說你們等著。

  抬腳緊隨其後。

  駱槐越走越快,眼淚也越掉越狠。

  邢彥詔伸手去拉,被一把甩開。

  鬧脾氣了。

  他二話不說又把人抱起來,抬腳一勾,房門砰一聲關上。

  「放我下來!」駱槐窩在他的臂彎里,掙也掙不開。

  「再亂動信不信立馬上你。」


  駱槐立馬靜如鵪鶉。

  嚇得眼淚都不敢掉。

  兩手立馬捂住自己胸口,手指緊緊纏著。

  緊張,惶恐。

  弱小又無助。

  邢彥詔把人抱進主臥。

  入眼都是紅雙喜和大紅喜被。

  他改為單手抱人,另一隻手掀開被子,把人丟進去。

  一想到駱槐是因為裴元洲而哭就生氣。

  又大又軟的床凹陷下去。

  駱槐躺在那兒,小得可憐。

  她怔怔望了會天花板上掛著的水晶燈,暖黃色的光線並不刺眼,眼角的淚水悄無聲息流了又流,不知疲倦一樣。

  胸口上交纏的手漸漸鬆口。

  好像認命一般。

  她緩緩閉上眼睛。

  邢彥詔站在床邊,什麼也沒說。

  良久,空氣中響起啪嗒一聲。

  他熟練地打火,點菸,倚在門邊吞雲吐霧。

  淡淡的煙味混合著酒意,駱槐迷迷糊糊睡去。

  確定床上的人熟睡,邢彥詔才邁步靠近,居高臨下地望了好一會,替她拉上被子一蓋,扭身出門去。

  迷迷糊糊間,駱槐聽到關門聲。

  她做了個夢,夢到父母出車禍的那天,也是個大晴天,高架橋上兩車相撞,追尾了他們的車。

  媽媽抱住她,爸爸抱住她和媽媽。

  爸爸當場去世,媽媽搶救無效死亡,只有她完完好好活下來。

  警察調查了,沒有任何的陰謀論,純粹的無妄之災。

  駱槐在夢裡抽抽搭搭哭著,徹底哭出聲的瞬間,仿佛從夢中脫離,耳邊又傳來開門聲,以及放東西的聲音。

  很輕。

  這種時候身邊有點動靜反而讓人安心。

  她轉個身,又迷迷糊糊睡過去。

  這次夢見的是裴元洲叫她替裴悠悠去嫁人,被逼著穿上大紅嫁衣,送上花轎,吹吹打打送上一座山。

  掀開她蓋頭的人,人高馬大,青面獠牙。

  「!!!」駱槐猛地睜開雙眼,呼吸急促。

  她坐起來,瞬間頭疼欲裂。

  腦袋裡好像有個鉛球,不停拽著她的腦袋往下沉。

  房間昏暗,睡著前還亮著的水晶燈熄了,只有沙發旁亮著一盞小小的檯燈,檯燈底下四個保溫水杯。

  杯上分別貼著字條,用透明膠帶沾上去的,字條沾得皺皺巴巴,七歪八扭,一看就是笨手笨腳之人的傑作。

  勝在字大,還好看。

  她一眼看清,從左到右依次是:淡鹽水、酸奶、橘子水、蜂蜜水。

  都是醒酒的。

  駱槐起身,邊按揉太陽穴邊過去,下意識伸手去拿蜂蜜水,手指快要觸及又收回來。

  蜂蜜水是裴元洲愛喝。

  她不喜太甜的東西,更喜歡聞橘子皮柚子皮的味道。

  駱槐最終選的橘子水,裡邊是陳皮,味道更醇香。

  咕咚咕咚喝下整杯。

  也許是心理作用,她覺得頭輕了點。

  還想喝。

  陳皮還在,去外邊加點水。

  駱槐手握保溫杯,穿上白色拖鞋慢慢吞吞出去,打開門就是一條走廊玄關,前邊就是客廳。

  客廳也亮著一點昏黃的光源。

  詔哥?

  她循著光源過去,到客廳時微微轉身,借著桌上的檯燈看清沙發上坐著的男人,也是側對著她。

  衣袖高挽,修長的雙腿大開,一隻長臂舒展在沙發上,另一隻手垂下。

  正……

  寂靜中還有若隱若現的低沉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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