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請新郎親吻新娘

2024-11-23 14:30:21 作者: 一世從歡
  怎麼是他?

  曠野?

  不,曠野是假名。

  他叫邢彥詔。

  駱槐又懵又驚。

  男人的大手搭在她手腕上,輕輕鬆鬆整個圈住。

  賓客們屏住呼吸。

  駱槐要挨打了!

  裴元洲往前一步,擋在駱槐前頭,想起馬場上駱槐不聽話離開,原因就是邢家真少爺騎馬撞人。

  他推後合作趕過去,只剩下駱槐一個人在醫院。

  撞了人的大少爺不知所蹤。

  當時心裡窩著的火在這會兒重燃。

  裴元洲怒目而視:「邢大少爺要做什麼?小槐她只是不小心。」

  哇……哇!

  邢裴兩家的大少爺為一個女人爭起來了!

  邢彥詔睨著裴元洲,眼裡帶著股玩味。

  送駱槐去醫院時曠野給他打來一通電話。

  好一陣咆哮。

  「哥!你是不是在馬場撞人了?」

  「你知不知你撞的那個人是誰?你未來大舅子的女人!你撞誰不好你撞裴元洲的女人?你要想對付那假貨,還得指著裴家站你這邊,裴家小姐原本就對那假貨有感情,你再得罪裴元洲,誰站你?」

  「站個屁。」邢彥詔根本沒指望誰站在自己這邊。

  在林家的時候,養父喝醉酒打他,他指望養母站在自己這邊,養母忙著打牌天天不在家,回來也跟他一樣只有挨打的份。

  家裡沒人做飯他實在餓得不行,指望兩人在外面吃了能帶口剩的回來,結果連顆下酒的花生米都沒帶回來,他只能喝水充飢。

  實在熬不住才跑去撿垃圾,自己能掙一兩塊買個包子吃他就不想回去了。

  

  他打小就沒指望誰站自己這邊。

  當然,曠野和老太太除外。

  所以裴家站不站自己這邊他無所謂,他才是真的,真的就假不了。

  倒是駱槐和裴氏的裴元洲……男女關係?

  他追問哪裡道聽途說。

  曠野說是喬總。

  「喬總今天在和裴元洲談生意,商業圈商業圈這就是個圈,轉來轉去都是這麼些公司這麼些人在合作,真有點什麼事什麼忌諱多少都會漏點出來,何況裴元洲大怒,忙著找人把喬總的合作推後了。」

  「你在醫院?你不僅撞人,還把人拐到醫院去了?哥,你知道『城南裴城北邢』吧,邢家底蘊更深厚,但裴家是真能賺錢,財權地位可以說是旗鼓相當,你得罪裴……」

  曠野的聲音忽然頓了一下。

  「哥你要挑撥邢裴兩家關係?」

  「我不知道馬場裡有人。」邢彥詔眯了眯眼睛,像頭逐漸甦醒的凶獸,「那是邢家馬場,邢家人去哪兒都清場,尤其是邢家少爺、小姐。」

  「祖宗!哥你真是我祖宗,你也說了那是邢家少爺的待遇,他們認的只有邢政嶼那龜孫!」

  邢彥詔說:「那原本就是我的名。」

  電話里沉默一瞬,傳來曠野的一聲:「艹!」

  「你趕緊離開,別和裴元洲正面撞上,一個是她妹妹,一個是她女人,裴元洲不會對你有好臉色,那女的知道你身份嗎?」

  「不知道。」

  邢彥詔離開時還在想,自己和裴家孽緣不淺。

  今天覺得裴家下作。

  眼下更瞧不起裴元洲。

  輕蔑的目光一點沒收斂。

  鋒芒畢露。

  「抱歉……」駱槐忍著腳痛站出來。

  「你有什麼抱歉的,不好意思的該是他裴總,一個大男人連個女人都扶不住。」邢彥詔話中帶著嘲諷。

  眼神掃向駱槐時少了幾分寒意,目光緩緩落在她的裙擺,眉頭皺了皺。

  腳肯定傷著了。他想。

  「讓開。」邢彥詔用肩膀輕輕鬆鬆把人擠開,不由分說抱起駱槐。

  他力氣大,一隻手就能穩穩把人托住。


  駱槐身子陡然騰空,屁股坐在邢彥詔的手臂上。

  凌空的高度重心不穩,她慌忙環住邢彥詔的脖子,驚慌中透著迷茫。

  邢彥詔勾唇。

  等著看戲的眾人:「???」

  幸災樂禍的裴悠悠:「???」

  被擠開差點摔下高台的裴元洲:「!!!」

  怒不可遏。

  真是野蠻人!

  駱槐坐在邢彥詔的手臂上,婚紗裙擺正好落在邢彥詔的腳邊。

  黑色的皮鞋,柔白的輕紗,修長的大腿旁邊微微晃著駱槐的腳,露出點白皙的腳踝。

  像棵沉穩的大樹上坐著個嬌美的仙女。

  下邊有人眼都紅了。

  體型差!

  仙品!

  邢彥詔只注意到她腳背上露出的一點紅,腳踝還看不出青腫。

  他本想見到人就解釋自己用假名的事,開口先是關心她的腳:「痛吧?」

  駱槐漸漸緩過神來,垂眸看他。

  「鞋給你脫了行不行?不合腳。」邢彥詔又問,語氣熟稔。

  駱槐愣好一會才說:「大家看著。」

  聲音輕輕的。

  整個人給人的感覺也是輕飄飄的,像伸手抓不住的一縷月色。

  透著抹慘澹。

  「管天管地管他們。」邢彥詔纏著紗布的右手空著,抬手就去給她脫鞋,白玉般的小腳露出來,虛虛踩在他的掌心裡。

  小。

  還白。

  就是腳趾都得擠在一塊,擠紅了,小拇指邊上還破皮。

  邢彥詔已經來到舞台中央把人放下,手上的高跟鞋隨手就丟到舞台旁邊去。

  雙腳平穩沾地,冰冰涼涼的,腳趾漸漸舒展開,駱槐感覺到一瞬的舒心,側頭抬眸看一眼邢彥詔。

  他還是一臉不耐煩的樣子。

  但他脫下她腳上的束縛。

  駱槐眼裡帶著感激。

  在旁人看來,兩人的對視含情脈脈。

  裴元洲藏在桌下的手握緊拳頭。

  裴悠悠來到邢政嶼的身邊,甜蜜一笑,又忍不住瞟向旁邊的邢彥詔和駱槐,剛才真是搶盡她的風頭!

  還真是狐媚子。

  在她家就勾引她哥,剛和邢彥詔見面就能勾引對方另眼相看。

  不要臉!

  裴悠悠幾乎控制不住表情,邢政嶼緊緊握住她的手,柔聲在她耳邊說:「悠悠,我們終於結婚了,我愛你。」

  一句話叫裴悠悠紅臉,嬌羞。

  邢政嶼暗中鬆口氣。

  裴悠悠可不能失態,不然他才叫丟臉。

  不管今天邢彥詔如何搶風頭他都無所謂,他只要順利舉辦婚禮,娶到裴悠悠,得到裴家的支持。

  不僅要俘獲裴悠悠的心,還要俘獲裴家的信任。

  司儀開始走流程,明眼人都看出邢家大少爺蠻橫不講理,他只是個打工人,流程肯定先緊著大少爺來。

  然而,新人說愛情誓言時,大少爺和新娘相視沉默。

  司儀抹一把汗,以愛盡在不言中巧妙救場。

  伴娘送戒指的環節,駱槐沒伴娘。

  大少爺自己救場。

  親自去拿戒指。

  司儀鬆口氣,心想新郎新娘親吻的環節總沒問題了吧?

  「請新郎擁吻自己的新娘!」

  駱槐身子微僵,頭紗下纖細卷翹的睫毛輕輕顫抖。

  邢彥詔朝前一步。

  沒了高跟鞋,駱槐只到男人胸膛的位置。

  兩人緊緊挨著。

  男人彎腰,低頭。

  骨節分明的手指掀開頭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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