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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2024-11-23 15:55:13 作者: 橙年歲月
  當夜,北涼府兩頭雪鷹在上空盤旋,融入了雪夜那片銀裝素裹的山脈深處。

  正以神速,朝著武王帝都而去了。

  而在另一方,住在驛站的南宮正在昏黃的燭光下來回踱步。

  「父王,若襄王七個人,經受不起審訊,告出實情怎麼辦?」

  聯動諸侯王,並且韜光養晦,養了一批無比龐大的軍隊,此事上傳,全家殺青。

  是的,沒錯。

  淮南一線十二洲,風雲大變,早已經不是六年前上報的所謂三十萬水軍了。

  事實上規模已經達到了驚人的六十萬,甚至因為家底雄厚,遍布整個南方,如今還在往上漲。

  不出三年時間,南宮這諸侯一家將會成為當年的北涼府,真正兵強馬壯威懾帝王之位的存在。

  可惜如今北涼,明面上是百萬狼衛,但十四年的時間,戰戈都足矣生鏽,更何況是血肉之軀的狼衛?

  南宮正陰沉,「我擔心的從來就不是陛下知曉,而是另一件事情。」

  南宮霓虹坐在輪椅沉思,很快她就跟上了自己父親的思維。

  「您是說...那足矣威脅到巔峰十二境武夫的火炮?」

  「是啊,這火炮威力之巨大,範圍之廣,到時候若真要動手,必然要經過北涼的白猿門。」

  「若火炮守住關口,如何破?」

  想要靠沈凝霜,南宮家基本放棄了。

  這女人腦子根本不足矣成為他們出奇制勝的利劍,反而是臥龍鳳雛。

  「父王這還不簡單?」

  南宮玉不屑一顧道,「以我之見,直接就綁了寧缺,這一切問題不就解決了?」

  「蠢貨,綁了寧缺,你知道裴悲烈是何等人物,他是老了,可誰敢出手?」南宮霓虹惱怒。

  

  然而這一次的南宮正卻沒有說話,反而是在思考著什麼。

  「父王您是否有高見?」

  他們姐弟都想在帝都享受皇室生活,這些年來幾乎是夜不能寐。

  一旦成功,南宮家哪怕背上罵名,也無所謂。

  時間會讓人忘記一切,而榮耀和帝王之家的威嚴,將會在人間長存。

  「有時候,往往最簡單粗暴的方式,反而能夠起到作用,」死寂的房間,三人影子在牆上扭曲,蜿蜒,似惡魔。

  南宮正食指有規律敲打著桌面,冷笑道,「但想要接近寧缺,你也說的正確,裴悲烈那老怪物確實是個大問題。」

  「而且玄月湖下,到底有什麼,我們也不敢保證,所以機會非常重要。」

  「那時間可不等人啊,」南宮霓虹緊張道,「若是信到了帝都,我們豈不是...」

  「怕什麼?」南宮正根本不在乎,「你覺得如今帝都還有多少兵力出征?」

  這確實如此,隋國三年苦戰,幾乎掏空了帝都的府庫。

  作為武王大帝也更加清楚,若是真的明面上開戰,這對於隋國,乃至其虎視眈眈的五國,絕對是天大的機會。

  吃定了這一點,一切都好說。

  南宮正看著窗外,那個方向盡頭正是北涼府。

  良久他道,「就看老天爺給不給機會了,若是給機會,那我藏在北涼府手中的殺劍也該見血了。」

  此劍非劍,但卻比劍更加恐怖。

  而寧缺並不知曉,在他正式擔任北涼王的那一刻,這把劍就已經深埋北涼府下,劍鋒已然對準了他。

  ......

  「閱兵?」

  次日清晨,寧缺,曦月,青鸞二人喝著稠稀飯,裴悲烈,衛青等一眾心腹趕來。

  衛青不解道,「涼王,閱兵是什麼意思啊,我為何從來沒有聽說過?」

  寧缺笑著放下筷子,他差點忘記了前世才叫閱兵。

  「就是講武,校閱的意思。」

  然而一旁裴悲烈卻察覺到其中的危險氣息。

  作揖,裴悲烈嚴肅道,「涼王,我知道您現在急需展現自己,但我們不能忘記目前北涼困境。」

  「狼衛消瘦,身子體虛,即便這兩天吃飽了飯,也不足以恢復往日生機。」


  「而且這十四年,大多狼衛大不如前,明面是百萬狼衛,可事實上能拿出來講武不過幾萬人。」

  事實確實如此,十四年時間,狼衛一部分離開北涼,派遣武王帝國各大邊境。

  還有一分部生老病死,剩下的一部分若是講武,不就是告訴諸侯王,廟堂眾人如今北涼如此衰敗?

  這些問題,寧缺想過。

  但沒關係。

  寧缺道,「火炮一人可擋百人,火銃擋五十人,複合弓可壓十人,試問如今北涼府庫存的三種武器,可擋多少?」

  衛青是個大文盲,掰著手指頭是懵逼的。

  反倒是李沐風脫口而出,至少可以擋十萬大軍。

  裴悲烈凝重,「十萬,不足矣威懾諸侯。」

  「若我北涼府能戰狼衛幾萬餘人,短時間之內,我能夠製造出五千火炮,一萬五把火銃,至少六萬複合弓,如何?」

  衛青是脫口而出,「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你小子是個人才,」寧缺指著衛青讚賞道,「以後鎮壓諸侯,剷除廟堂亂臣,我第一個嚴查你。」

  衛青臉一紅,「涼王,我開玩笑呢,你咋地還當真了。」

  「若如此,講武圓滿,諸侯烽火必然熄滅,北涼府甚至可能再創新高。」

  然而裴悲烈卻嘆息,「可經費龐大,而且人手不夠,如何實現。」

  「經費我有,而且是取之不盡,至於人手方面,我已經有了計劃。」

  「還有高人?」曦月在一旁偷聽,心裡是無比震驚。

  「進來吧,」寧缺看向門外。

  這時候只看見門外走了七人。

  眾人在看到這七人,略微吃驚,旋即便是明白了什麼。

  寧缺笑著道,「若是如此,如何啊,裴老戰神?」

  裴悲烈眸子這一刻出現了火焰,亦如十四年前那般。

  「那這場講武,將會具備非常深刻的意義,兵不血刃,涼王不愧是涼王,未雨綢繆,滴水不漏。」

  「既然如此,那就開始吧,半個月內,務必完成。」

  三日後,帝都。

  寢宮。

  一黑一白雪鷹上空盤旋,隨後落下。

  細碎的步伐進入這裡。

  屏風之後,一道偉岸的身影正看著寧缺的書信,神情略有變化。

  「若是如此,必然是險棋,但能圓滿,也是不錯的。」

  「你,」武王大帝放下書信。

  跪在門外的老宦官抬頭。

  「告訴涼王,按照他的方式來,孤准了。」

  深夜,一黑一白雪鷹還沒有來得及休息,再一次消失在雪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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