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面大雪紛飛。
南宮一家三口瞠目結舌,沒人知道寧缺到底跟白無霜說了什麼。
琅琊榜第十二的高手竟然驚魂失魄的逃走了。
等南宮正反應過來時候,寧缺已經登船而來。
「拿下!」
南宮霓虹尖叫而起,頓時四面八方水軍將寧缺圍了起來。
「寧缺,你對白無霜說了什麼,為什麼他逃走了?」南宮霓虹失態。
寧缺淡然一笑,一步一步走向南宮正,無一人敢出手。
「南王,你這是什麼意思,我登門拜訪,你就是這麼對待客人的?」
南宮正老臉陰沉不定,忽的是咧開嘴笑了起來。
「都在做什麼,退下。」
水軍互相看了看,紛紛退去。
「父親,現在...」
南宮霓虹正要開口,然而迎接來的是南宮正冰冷的目光。
頓時南宮霓虹沉默,悻悻退下。
椅子搬過來,寧缺坐了下來,在其背後正是一臉錯愕的曦月。
「來人,奉茶。」
「喝茶就沒有必要了,」寧缺打斷。
「現在我和夫人坐一會兒就走,南王,有些話我不想說的太直白。」
「但做人,做事,總要有個限度,鬧得太難看了,對誰都不好。」
南宮正似笑非笑,「我本無意跟你發生衝突,畢竟我二人皆為王侯。」
「但這小女子昨夜卻派人刺殺我,此事我若不做出表率,豈不是讓人看笑話?」
「刺客?」寧缺故作不知道。
「來人。」
這時候三名刺客被押送了上來,跪在了寧缺面前。
南宮正道,「這三個刺客是隋國的,若不是我小心謹慎,怕是已經著了這小女子的道了。」
「涼王,那我現在問你,你覺得我做這些過分嗎?」
曦月花容失色,沒想到寧缺一語成讖,南宮正果然有防範。
她終究是鬥不過這老狐狸。
然而寧缺卻笑了,「那你怎麼證明這三人就是隋國刺客?」
「這三人皮膚,樣貌難道還不足夠證明?」
寧缺搖頭,「看樣貌是不是太過於武斷了,還是說南王你有意在針對我?」
「既然看樣貌辨別不出來,那就讓這三人親自開口吧。」
南宮霓虹手抓匕首,被人推著來到這三位刺客面前,冷道,「你們三人只有一個人可以有機會開口證明自己。」
哐當一聲,匕首被丟棄在地上,那三刺客互相警惕對視了一眼,忽然是紛紛撲向匕首,一時間廝殺在了一起。
看到這裡,曦月臉蛋越發蒼白無比。
這些她培養的死士,終究不夠忠義。
兩具屍體倒地,唯有一人死死緊握匕首,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激動道,「南王,我要檢舉,其實...」
話未落,忽然寧缺眸子一凝,袖中寒光一閃,冰涼的硬疙瘩劃入手中。
「砰!」
火花吞吐,寧缺自己研發的彈珠手槍扣動扳機,密集鋼柱瞬間打穿了此人腦袋。
巨大的聲音嚇得南宮正猛然起身,無數水軍將其保護在身後。
那熟悉的聲音再一次縈繞耳邊,南宮正畏懼看向寧缺手中的小玩具。
明明如此之小,但威力竟然這麼兇悍。
你寧缺到底是從哪裡得來的?
「寧缺,你這是什麼意思?」
寧缺吹了吹黑洞洞的槍口,「剛剛這傢伙似乎想要刺殺我,我一緊張就走火了。」
說著寧缺起身,槍口自然的對準了人群,嚇得人群紛紛後退,極其懼怕這威力十足的神物。
「南王,你覺得我這小玩意兒如何?」
南宮正眼神狂熱,「這暗器至少可以對付八境以下的武夫,若是三步之內,恐怕就算是九境也不好說,涼王,我真的很好奇,你到底是如何研究出來的。」
「喜歡嗎,喜歡我可以送給你,日後若是你遇到刺客,能夠防身。」
「真的?」南宮正大喜,剛剛怒火煙消雲散。
寧缺將這鋼柱手槍放在了椅子上,「我不僅可以贈送給你,我還可以免費提供設計圖紙。」
「那太好了,哈哈哈...」南宮正推開人群,激動上前抓住寧缺的雙肩,眸子放光。
「涼王,你可真是一個奇才,竟然能夠研發這樣的暗器,而且你還願意於我分享,實在是我南宮正的幸運。」
在場,無不是眼神狂熱看著鋼珠手槍。
若是擁有這等武器,豈不是兵不血刃?
火炮他們暫時得不到,但這暗器也不凡啊。
然而寧缺話鋒一轉,「但我也有要求,也希望南王能夠滿足我。」
「嗯,我南宮正從來不白拿,涼王你有什麼要求,儘管提。」
寧缺將北涼需要燒炭的事情說了一遍。
南宮正聞言哈哈大笑,拍著胸膛道,「小事一樁,你放心,七天之內,你所需要的燒炭我絕對命人,親自送到你北涼府前。」
「行,那現在我可以走了吧?」
「自然,我親自送。」
言罷南宮正順手將鋼珠手槍藏好,帶著寧缺和一臉懵逼的曦月,以及剛剛清醒過來的女殺手下了船。
直到寧缺走遠了,南宮正的笑容越發凝固無比。
「父親,這東西到底有何特殊,剛剛那威力太可怕了,我耳朵都震的嗡嗡作響,」南宮玉直流口水,想要擁有。
南宮正沙啞道,「這寧缺實在可怕,雖然這東西不足矣媲美那所謂的火炮,但若是刺殺我,也是威脅不小。」
「這北涼和寧缺,看起來我必須提前拿下才行,否則後患無窮。」
「父親,你的意思是...」
「等沈凝霜那邊消息吧,火炮只要我拿到手,相信無論是帝都的城池還是北涼的要塞,隨時都可以攻下。」
「父親,那這東西...嘿嘿,可以先給我玩玩嘛?」
南宮正拍開南宮玉的手,「這東西威力十足,在寧缺設計圖紙還沒有交出來前,我需要好好研究,我倒要看看同樣是人腦子,憑什麼他就能夠研究出來。」
不服氣的南宮正轉身就走。
......
「剛剛那東西是什麼,我看到了一團火,然後我的死士就死了。」
曦月緊跟寧缺身後,腦子不斷浮現剛剛在船上一幕,只感覺心驚膽戰。
這東西威力如此強大,那日白猿門的巨響幾乎整個城的人都聽到了,那豈不是更加恐怖如斯?
寧缺回頭看了一眼曦月,「想知道啊?」
曦月頷首,忽然又想到了那日被寧缺關進地牢,晚上老鼠陪伴,嚇得趕緊又是搖頭。
寧缺呵呵道,「我們之前賭約,現在算是我贏了吧,那你現在就是我寧缺的婢女了,你可認?」
曦月沉默,耍賴道,「什麼賭約,我不知道,我忘記了。」
說完曦月向著前面心虛跑去。
看起來自己還不能走,若是她發現了寧缺所謂火炮的製作工藝,日後隋國豈不是雄霸一方?
這時前方傳來密集馬蹄聲,烏泱泱狼衛隨著裴悲烈殺來。
裴悲雷怒目圓睜,殺氣漫天,「他娘的,誰敢動我家涼王,殺!」
「裴戰神,是涼王,涼王回來了。」
有人遠遠看到了寧缺。
裴裴烈跳馬,撲通一聲滑跪到了寧缺面前,磕頭認罰,「涼王,老臣護駕來遲,還請責罰。」
寧缺好笑的將裴悲烈攙扶了起來,指著他滑行了十幾米的痕跡,道,「裴爺爺,你還別說,雖然你是老了,但能滑這麼遠,還挺厲害啊。」
裴悲烈擔憂道,「涼王你還有心情笑,可有受傷啊?」
寧缺搖頭,正色道,「回去開始準備讓人清理北涼府的庫房吧。」
「清理庫房做什麼?」
寧缺淡淡一笑,「糧食這兩天務必全部精確到每一戶家庭,為幾日後百姓所需要的燒炭騰出空間。」
裴悲雷聞言大驚,「涼王,那燒炭在北涼可是比米麵還要金貴呢,你從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