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離開後不久,原本已經躲得遠遠的客棧掌柜走了過來。
他眼中帶著一絲擔憂,然後他對張梁說道:「小兄弟,你剛剛和梁家管家的談話我都聽到了。」
「聽我一句勸,趁現在他們還沒有帶人來之前趕緊離開吧。」
聽到他的話,張梁笑了一下,然後說道:「掌柜的,我知道你這是擔心我們。不過我就不信他們真的有這麼大的勢力。」
見到張梁沒有把自己的話當做一回事,掌柜的搖了搖頭,然後嘆了口氣走到了一旁。
張梁看著掌柜的背影,心中不禁有些感動。
他知道這個掌柜是為了他們好,才會如此苦口婆心地勸說他們離開。
不過如果因為這點事就逃跑的話,那以後怎麼成大事。
張梁緩緩站起身,看向了鍾天,語氣平和地說道:「鍾大人,既然事情暫時告一段落了,那我們就先回房吧。」
鍾天聽到這話後,微微點了點頭。
兩人正準備轉身上樓時,突然間,客棧的大門被猛地推開,十幾名衙役如潮水般湧入店內。
他們身著統一的官服,手持刀劍,氣勢洶洶地站在門口。
看到這突如其來的陣仗,張梁和鍾天對視了一眼,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警惕。
鍾天緩緩開口說道:「梁家的人還真是快啊!這才回去沒多久就行動了。」
這時,客棧的掌柜見狀急忙迎了上去,臉上堆滿了笑容,恭敬地問道:「各位大人,不知道你們來本店是有什麼事嗎?」
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顫抖,顯然也被眼前的情景嚇了一跳。
領頭的衙役冷冷地掃了一眼湊上前來、滿臉堆笑的掌柜,毫不客氣地一揮手,將他粗暴地推開,厲聲道:「給我滾開,不要攔著我的路!」
掌柜被這突如其來的力量推得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聽到這些衙役並非因自己而來,他不禁暗暗鬆了口氣,但隨即又用一種憐憫的目光看向張梁他們。
掌柜心知肚明,剛才張梁他們與梁家結下了梁子,如今這些衙役的出現,十有八九是梁家派來的人。
面對徑直朝自己走來的衙役們,張梁的表情異常平靜。
他淡然一笑,雙手抱拳,微微躬身,平和地問道:「不知各位大人來找我,有何貴幹?」
領頭的衙役看了張梁一眼,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審視和懷疑。
他緩緩開口說道:「有人舉報你們販賣假藥!有許多百姓吃了你的藥之後,腹痛不止,現在跟我們走!」
說完這句話,那個衙役就想去拉張梁的手,將他扣下。
而此時不遠處,那個管家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容,嘴裡小聲喃喃道:「該死的小子!現在你應該知道死字怎麼寫了吧!竟然敢得罪我!」
他的眼中閃爍著幸災樂禍的光芒,仿佛已經看到了張梁被帶走的場景。
就在那個衙役的手快要碰到張梁的時候,卻被張梁躲開了。
張梁面無表情地說道:「這位大人,你是不是弄錯了?我們昨天才來,而且我們只是採購藥材,並沒有出售藥材。」
領頭的衙役聽到張梁竟然還敢反駁他,皺了皺眉頭,然後厲聲說道:「有沒有問題不是你說的!等我們經過調查之後,自然就會水落石出了。」
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不悅和威脅。
聽到他的話,張梁皺了皺眉頭,然後說:「如果你們想帶我們走的話,應該有文書吧!先把文書給我看一下,不然我是不會和你們走的!」
聽到他的話,這些衙役互相看了對方一眼,因為他們根本就沒有文書,他們都是收到梁家的指示就立馬來了。
這些衙役的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和尷尬,顯然沒有料到張梁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那個衙役看到張梁如此強硬,臉上閃過一絲不耐煩。
他揮了揮手中的鐵鏈,冷聲說道:「那個文書在我們衙門裡面,你去了就可以看到了!趕緊和我們走!」
他的語氣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嚴,似乎已經對張梁的反抗感到厭煩。
就在這個時候,放衙的宋文恰好經過了這裡。
他聽到裡面傳來的爭吵聲,眉頭緊皺,步伐加快了幾分。
走進院子,他便看到一群衙役圍著一個年輕人和一個老頭,氣氛緊張而對立。
看到這一幕,宋文的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宋文走進院子後,目光銳利地掃視了一圈,然後沉聲問道:「這裡發生了什麼?」
那個領頭的衙役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只覺得有些熟悉,但正在氣頭上的他並沒有立即反應過來。
他惡狠狠地威脅張梁道:「臭小子!如果你還不跟我走的話,那我就以拘捕來逮捕你!」
張梁注意到宋文的到來,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冷笑。
他挺直了腰板,毫不畏懼地回應道:「我們根本就沒有犯罪,你們憑什麼要抓我們!」
聽到張梁的回答,宋文的臉色變得更加陰沉。
他的心中已經有了一些猜測,但仍然需要確認。
於是,他再次沉聲問道:「到底這裡發生了什麼?」
那個領頭的衙役聽到身後再次傳來的聲音,不耐煩地轉過頭去,正準備發火。
然而,當他看到來人是宋文時,那囂張的氣勢瞬間消失無蹤。
他的臉上立刻堆滿了諂媚的笑容,恭敬地說道:「大人,您怎麼來了?」
宋文皺了皺眉頭,顯然對這突如其來的轉變感到不悅。
他沒有理會衙役的諂媚,而是直截了當地再次說道:「我不想和你們廢話這麼多,趕緊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沒有時間和你在這裡閒聊!」
聽到宋文的話,那個衙役不敢再有絲毫遲疑,連忙點頭哈腰地回答道:「是是是,大人。我們接到報案,說是這個傢伙販賣假藥,已經有很多百姓被他所害了。」
他一邊說,一邊用手指著張梁,試圖將責任推到他身上。
張梁聽到那個衙役如此污衊自己,不禁冷哼了一聲。
他的眼神中閃爍著憤怒和不屑,然後堅定地說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我們也就來了兩天,而且我們只是來買草藥,根本就沒有做過生意!我看你就是受了那個梁家的指使,專門來找我麻煩的!」
宋文聽到張梁的話,臉上的表情瞬間就陰沉了下來。
雖然他還沒有完全相信張梁的話,但他對自己手下的這些衙役是什麼人知道得一清二楚。
這些人早就已經成為這裡四個家族的狗腿子了,所以張梁的話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宋文的目光在張梁和衙役們之間來回掃視,似乎在權衡著什麼。
他知道,如果這件事情真的像張梁所說的那樣,那麼這些衙役就是在濫用職權、陷害無辜。
宋文緩緩開口,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我再給你們一次機會,告訴我實話是什麼。不然的話,後果你們自負!」
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每一個字都蘊含著千鈞之重,直擊人心。
說完之後,宋文的眼睛就直勾勾地盯著那些衙役,目光如炬,透露出一種無形的壓力。
這種壓力如同實質一般,朝著那些衙役而去,讓他們感到一陣窒息般的緊張。
他們的頭上開始冒起冷汗,臉色變得蒼白無比,顯然被宋文的氣勢所震懾。
張梁和鍾天兩人看到這一幕後,一句話也不說,只是饒有興趣地看著這一場對峙。
想要看看這些衙役到底是聽宋文的話,還是聽梁家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