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
長孫如意也知道自己剛剛差點闖下大禍。
畢竟。
今日她可是親眼見到過這桿槍的威力,哪怕是與九品修為的胡戰正面硬鋼,最後也只落個被唐寧一擊擊殺的結果。
幸好剛剛那一擊沒有擊中唐寧,否則後果真的是不堪設想。
可是。
這也不能全都怪自己啊。
倘若唐寧一開始就把這件武器拿出來,並且仔仔細細的對自己講解清楚,哪裡還會發生剛剛那種危險的事情。
再者說。
若不是唐寧突然一聲大吼,自己剛剛也絕不會失手。
所以。
發生這樣的事情唐寧也有錯。
越想越覺得後怕,越想越覺得委屈。
長孫如意的眼淚猶如雨點一般啪嗒啪嗒往下掉。
哎哎哎……
「不是!」
「是我差點死在你手裡好不好?」
「你這副委屈的模樣,反倒像是我的錯一樣。」
唐寧小聲地發起了牢騷。
「就是你的錯!」
「你若是早點告訴我這是什麼東西,早點講清楚這東西該如何使用,就不會發生剛剛那種危險的事情!」
「別說剛剛沒有傷到你,就算真的傷到了你……那個地方,那也只能怪你咎由自取!」
說完。
長孫如意抹了一把臉上的眼淚,又恢復到之前氣勢洶洶的模樣。
「我這……」
唐寧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簡直不相信剛剛耳朵聽到的。
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長孫如意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明明就是她的錯,不承認也就算了,居然還反過來倒打一耙。
今天他也算真真切切體驗了一把女人胡攪蠻纏的本事。
「好好好……」
「都是我的錯,是我咎由自取,行了吧大小姐?!」
言罷。
唐寧沒好氣的轉身就要離開。
然而。
長孫如意一個閃身便擋在了唐寧前面。
「不行!」
「今日你若是不說清楚哪裡也別想去!」
說話的同時,長孫如意還擺出一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架勢。
「我……你……」
唐寧氣的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唉……
「我算服了你啦!」
言罷。
唐寧便開始給長孫如意講解起98K。
然而。
令唐寧沒有想到的是,長孫如意竟然如此好學,一直到深夜都不肯放過他。
……
深夜。
京都城。
皇宮大內。
老皇帝此刻正埋頭批閱著奏摺。
「啟稟陛下。」
「剛剛收到一封王繼恩的密報。」
「念。」
老皇帝頭也不抬的沉聲說道。
「是!」
老太監回應一聲後,兩手慢慢將密報展開。
「微臣王繼恩跪請陛下聖安,經微臣與屬下多日秘密查探,鎮北王私自募兵一事純屬子虛烏有……經微臣多方查證之後確認,鎮北王自從就藩北境之後,一直沉迷于丹藥煉製之徒,對於軍務之事幾乎是放任不管。」
「私自募兵乃是兩個東瀛人,假借鎮北王之名惡意而為之,微臣本想將此二人緝捕歸案,但此實在是二人詭計多端,早在案發之前便已逃之夭夭,經確認,此二人目前已潛逃至虢縣……」
聽到老太監念到虢縣兩個字,老皇帝拿著毛筆的手忽然一頓。
「虢縣?」
「是虢縣。」
老太監也意識到這件事似乎並不簡單。
「繼續念。」
「遵旨。」
話落。
老太監拿起密報繼續念道。
「微臣獲知消息後已命李俊賢趕往虢縣追捕。」
念到這裡老太監又是一頓,朝著老皇帝解釋道。
「啟稟陛下。」
「這李俊賢乃是新近晉升的探查使,目前在探查司六處任職,行事雷厲風行精明能幹,是個不可多得的可靠之才。」
嗯!
老皇帝這才微微點了點頭。
而老太監則再次拿起密報繼續念道。
「臨行前,微臣已嚴令李俊賢,一旦擒獲此二人即刻押回京都,交由陛下親自審問,若是未能及時擒獲,也要將探查到的線索,即刻傳回京都稟明陛下。」
「陛下。」
「王繼恩的密報就這些。」
嗯……
「可有李俊賢的密報?」
老皇帝點了點頭後追問道。
「回稟陛下。」
「暫時還未接……」
然而。
老太監的最後一個到字還沒說出口,門外就急匆匆跑進來一名小太監,手裡捧著一份帶有武德司標識的密報。
「啟稟陛下。」
「武德司探查使李俊賢剛剛傳來密報。」
「念!」
老皇帝一聲令下,老太監立刻拿起密報,熟練的解開後開口念道。
「卑職李俊賢跪請陛下聖安,卑職接指揮使大人之令前往虢縣追捕嫌犯,經卑職一番查探之後確認,兩名東瀛國人已在名為九霄雲外的青樓內,被西涼王麾下八名隨從所擊殺,根據現場遺留的痕跡推測,西涼王這八名隨從師承披甲門……」
「與此同時,卑職還查明九霄雲外幕後東家確為四殿下,藏匿的軍械甲冑一部分來自於鎮北軍,一部分來自于靖南軍,還有一部分來自於軍械坊……」
當老太監念到這裡的時候,老皇帝忽然輕笑出聲。
呵呵呵……
「還真是朕的好兒子啊!」
「這下算是全都攪和進來。」
「不對。」
「還差一個老五。」
哼!
話說到最後,眸光驟然一冷。
緊接著咔嚓一聲。
老皇帝手中的毛筆瞬間應聲折斷。
「陛下。」
「保重龍體啊!」
老太監關切地對著老皇帝說道。
而老皇帝將毛筆丟在桌案上擺了擺手。
「朕沒事。」
「不過……」
「這老六倒是讓朕十分出乎意料。」
「難不成朕之前看錯了他?」
老皇帝站起身背著手踱了幾步。
「回稟陛下。」
「依老奴之見,六殿下之前應該是在藏拙。」
身為大夏皇帝怎麼能有錯呢,哪怕是真的錯了,那也不能說是皇帝的錯。
呵呵呵……
「藏拙?」
「藏了二十餘年都沒發現,看來朕真的老眼昏花了。」
老皇帝自嘲似的笑了笑。
「陛下……」
老太監想要勸慰一下老皇帝,但一時之間他也不知該說什麼。
「傳朕旨意。」
「西涼王親領樓蘭州一切事物!」
「遵旨!」
當晚。
一匹快馬從京都城內疾馳而出,驛卒背著的正是剛剛那道聖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