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臨近
一行四人有前有後騎行在官道上。
就陸遠一人熟悉往黑山城的路，引馬在前。
鶴招全程纏著素千衣，要聽她遊學的趣事，弄得素宗師額頭微微冒汗。
陸遠回頭看向杜勾陳，這位監正老神在在跟在最後面，似乎對二人真的沒有歹意，就打算跟著這一程。
「喂，那什么姓袁的，你不是狗眼看人低麼！」
陸遠偏頭看向一旁，只見鶴招一臉得意地看著自己。
還真是涉世未深啊。
抱著哄小孩的心態，陸遠露出了悔恨、糾結、氣惱的表情，不情不願開口道：「是……是袁某有眼不識泰山。」
這杜勾陳沒與二人提及這小姑娘的身份，只說是家中外孫女，帶出來見見世面。
陸素二人雖然知道她是皇室女，卻也沒揭破。
但杜勾陳外孫女這個身份，已經算得上顯赫，自然有資格在陸遠面前找回場子。
鶴招昂著頭，小圓臉上神氣十足：「哼，知錯能改就好，你們這些世家大族，早就該好好治治了！」
說罷，她還亮起拳頭，朝陸遠虛舞了兩下。
陸遠一副忍氣吞聲的樣子：「禾昭姑娘教訓得是。」
他這邊玩得正樂，冷不丁聽到素千衣傳音進來。
「還真打算讓他們跟著？到時候到了黑山城，有這杜勾陳在側，我可騰不出手幫你救人。」
這時候杜勾陳落後一段身位，二人倒是能放心交流。
陸遠沉吟了片刻回道：「按照這個速度，我們要明日一早才能到黑山城，今夜就將他們甩開如何？」
以他們現在郊遊一般的速度，晚間自然要找個客棧落腳。
他不信那老頭睡覺也能一直盯著他們。
「甩開？伱竟然不讓我將他做掉？」素千衣的聲音又傳了進來，甚至還學著他說話。
陸遠知道她是挖苦自己江湖習性，也沒接她這個話茬。
又將話題帶回正軌：「你說這老頭算計咱們什麼呢？」
「是他擅長卜算，又不是我，我哪兒知道。」
「你不問問你旁邊的小粉絲？」
「粉絲？」
「額，就是禾昭，甄兄不是駙馬嗎，說話指定好使。」
「唉也是，誰讓你換了這麼一張醜臉。」
二人一路上閒聊解悶，偶爾應付一下身旁的鶴招。
「甄公子，你為何遊學要去黑山城這種窮鄉僻壤？」
鶴招看著素千衣好奇道。
素千衣正要搭話，一旁的陸遠搶白道：「這不是聽說此地出過先天嘛，甄兄想著來增廣見聞。」
他故意將話題往這邊引，也好看看皇室的態度。
鶴招對他搶白大為不滿，瞪了他一眼。
見到素千衣點了點頭看過來，只好把話題接下：「那先天入了淵海，現在只怕已經身死魂滅了。」
其實天機閣是能判斷榜上之人有無身亡的。
但也僅限於大陳境內，一出地界就無法知聞了，所以只能作此猜測。
畢竟入了淵海，就不在算中了。
素千衣知道陸遠的意思，代他問道：「我聽聞那位先天還與武王發生了衝突，甚至還威脅了一番皇室？」
陸遠暗中給她豎起大拇指。
鶴招一聽這話就氣鼓鼓，哼了一聲道：「秋後螞蚱罷了，武王拳鎮山河豈是白叫的？」
素千衣好奇道：「既然你說那位先天已死，朝廷會怎麼處理這位的親眷？」
鶴招擺了擺手：「先天之爭，本就不涉及親眷，若非那位先天不講規矩，甚至霸府都懶得搭理。」
陸遠在一旁聽著，心中鬆了一口氣。
素千衣看了陸遠一眼，見他沒什麼想問的，又輕聲開口：「禾昭姑娘，杜前輩跟著我們到底所為何事？」
鶴招聞言有些窘迫，似乎也為他那阿翁的舉動感覺有些歉意。
她說道：「阿翁是來追查地龍翻身之事的，此前我們在徐郡、安平郡都追查過了，確認此事跟血魔道有關。」
「一路查到衡山郡來，都有血魔道的影子，尤其有個叫七殺道人的，連連在我阿翁手上逃脫。」
「如今也是在二位身上卜了一卦，卦象顯示跟著二位或許有所收穫。」
還真說啊。
陸遠跟素千衣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意味深長的神色，大意就是，小姑娘，真好騙。
陸遠追問道：「你的意思是，血魔道的人，擅動地脈？」
鶴招點了點頭。
二人若有所思。
以地脈的體量和位格，也不是這些螻蟻能傾覆的。
甚至就連先天境界，都無法輕動，除非全天下之力，才有可能對地脈有傾覆之舉。
是故血魔道能辦到的，無非就是做些手腳，引發些許動盪。即便如此，大陳還是將這位地榜宗師派來了，可見重視。
只是，血魔道目的是什麼呢？
尤其陸遠深想了一層。
他至今與血魔道的牽扯，也就阮濟一處，至多再加上三門魔功。
按理來說應該與他八竿子打不著才對，怎麼會有牽扯？
難道是此行的目的地？
或者因為他身上的魔道功法誤算了？
三人各有心事，一時間沉默了下來。
只剩下馬匹踢踢踏踏前行之聲。
身後的杜勾陳，靜心調息，一路上一句話沒說，端得是老成持重。
就這樣，四人一路前行，離黑山城也越來越近。
……
傍晚。
甄公子身體羸弱，自然要停下來休整一夜。
杜勾陳也沒什麼意見。
四人便在道旁找了家客棧歇了下來。
「幾位客官用點什麼？」小二殷勤招呼著。
四人放好馬匹，圍了一桌坐下。
陸遠現在修習了那門秋收冬藏，出門前就吃夠了十日的量，本是不用進食的。
但口腹之慾卻還是要滿足一下的。
「我要一碗牛肉麵，切成細細的臊子，多放芫荽。」
素千衣嫌棄地撇了他一眼。
她是慣不愛吃芫荽的。
「一碗粥就可以。」
「額，一碗粥客人夠吃嗎？」小二好心提醒道
素千衣點了點頭，她食氣有成，早就辟穀，此時只能做樣子吃點。
四人陸續點好了菜。
「好嘞，幾位稍等，馬上就好！」
客棧中人並不多，除了他們外也就兩桌。
鶴招皺眉道：「你家生意好像不太好啊，不好吃我可不付錢。」
她錦衣玉食慣了，多少有些挑剔，若是太難吃，她也是克服不了。
那小二苦笑：「客官您放心，客人少是那山匪鬧的，咱們百年老店，手藝沒得說。」
陸遠插話道：「黑山城又鬧山匪了？」
這裡離黑山城已經不算遠了，也就幾十里路。
此前周遭的山匪都被清掃一空了，如今竟然又捲土重來了？
但他這話一出，杜勾陳不動聲色看了他一眼，又？
心中記了一筆，卻沒有說話。
那小二嘆了口氣：「誰說不是呢？這波山匪尤其不講規矩，已經好幾撥人遭毒了手，據說交了過路費還是沒能倖免遇難。」
「不止如此，聽聞手段也是極其殘忍，那黑風嶺上，半夜都能傳來鬼哭狼嚎的聲音，嚇人至極！」
黑風嶺？那不是當年黑風賊的據點麼？
真是個聚賊的好地方，都往那兒鑽。
明天補周三欠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