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試劍台
陸遠抖了抖身上的衣衫，長吸了一口氣。
內視丹田，真氣清瑩，在其中翻騰不休。
偶有絲絲縷縷自行蔓出，浸潤五臟六腑，流經四肢百骸時力有不逮，又還復丹田。
如此循環往復，只覺得渾身通泰，飄飄欲仙。
陸遠隨意從今日交易的一堆雜物里挑了顆鋼珠，握在手中，而後嘗試運轉真氣。
丹田中，一縷縷真氣宛如火蛇躍起，經由經脈流至右掌。
輕輕一捏。
那枚鋼珠竟是瞬間被捏成齏粉！
陸遠滿意點了點頭。
豆腐渣一般的手感，顯然是沒到真氣的極限，難怪說威力不遜於罡氣。
如果現在再來一個無漏金身給他試試手就好了。
陸遠又感受了一番真氣滋養肉身等效果，這才看向面板。
【姓名:陸遠】
【壽元:18/160】
【武學:《混元真我太清秘經》（可融合）、《天蛇斂息術》、……】
其餘三流武學與養生功一長串，他也懶得往後看了。
畢竟三流武學幫助也有限，用來提升底蘊還可，卻起不到立竿見影的效果。
而養生功同樣，真氣化生之後養生功的幫助也不大了，只作查漏補缺之用。
武學名稱變化，倒是應有之意。
畢竟一門真正的內練武學，融合後使得他的武學本質發生變化，名稱自然也變化了。
太清，對應的便是他練出的真氣之名。
如同純陽宮練出的便是紫霞玉缺之氣，弘法寺練出的便是渡劫滅之氣。
對應的乃是真氣屬性。
不過……
此時壽命竟然到了160歲！
幾乎堪比真氣大成的壽元了。
放在前世，他如今已經能算個陸地神仙了。
又想到不過六十就垂垂老矣的戚長風，只能感慨一聲內練武學的重要性。
陸遠興奮未減，就這樣翻來覆去嘗試了一晚上真氣的效用。
直到第二日一早，房門被敲響。
陸遠神清氣爽地伸了個懶腰，就看到韓祝燕夏二人一臉疲倦地站在門口。
陸遠神色疑惑，這二人不是各自一個房間麼？
他開口問道:「兩位怎生這般疲倦？」
不提還罷，一問這話，兩人瞬間怒意上臉。
韓祝率先抱怨道:「昨夜不知哪個缺德貨，吵鬧不休，一晚上沒睡好，若非小爺我實在困極，非得起來給他點顏色看看！」
燕夏也在旁邊搭腔:「做了一晚上噩夢，能不疲倦麼。」
陸遠心裡一窘，一朝突破有些興奮，倒是忘了控制動靜。
但是面上卻不顯，不著痕跡轉移話題:「韓兄燕兄，今日可要一同去觀覽一番純陽宮？」
燕夏點了點頭:「這是自然，來都來了。」
陸遠這才拉上房門，三人一同去吃朝食。
只有韓祝還在後面嘀嘀咕咕，言說什麼早知道帶上侍女，也好還擊回去。
陸遠連忙加快步伐。
……
吃過朝食，三人便回到客舍與那值守弟子分說。
隨後便被引到一處。
他們到時，已經聚集了十餘人，三五成群。
陸遠竟然還在其中看到了兩位霸府校事，腰間分別懸的是一銀一銅。
他正要討論這兩人，一旁的燕夏率先開口:「怎麼霸府的人也來了？」
眼中頗為忌憚。
江湖中人對霸府觀感複雜，簡單來說便是又敬又畏。
本質上來說，有鶴青雲這位天下第一，霸府自然便是當今第一大派。
但其身上的朝廷屬性，天然有四處伸手的傾向，尤其是打殺江湖散人，頻繁插手大派內務，能受歡迎才怪。
韓祝態度倒是隨意:「道門受籙，向來會邀請朝廷見證，一貫的默契，不用大驚小怪。」
陸遠也插話道:「怎麼就派個暗勁？」
倒不是看不起暗勁，而是這種大典，同為大派的弘法寺和玄元派，甚至丐幫都派了丹勁前來觀禮。
韓祝白了他一眼:「必然是護送州府官僚來的，怎麼可能以霸府為主。」
雖然大陳各州不實設，但是巡查、視閱這類象徵性的事務還是有的，這也是位高無權的特性。
陸遠看著這兩位校事，目光閃動。
不知霸府現在把那位銀章校事的死算在誰的頭上了，不過肯定不是方甚，否則這種事，多少能聽到動靜。
而他此前在府城不便泄露行藏，沒給此人上眼藥。
一直耿耿於懷。
現在或許可以找機會，把消息透露給這二人？
至於證據？自己查！
他反正是張口就來，信不信隨意。
陸遠暗自盤算，看今晚把那門斂息術融合了，去投個匿名信。
他心中正在籌謀，陸陸續續又來了幾人。
過了一會。
那位帶領眾人觀覽的弟子才姍姍來遲。
「諸位久等了，方才早課，還望海涵。」
又互相客氣了一番。
這才打頭在前，引著眾人。
尤其與那幾名大派弟子相談甚歡。
韓祝撇了撇嘴:「還以為單獨接待我們三人呢，弄了半天還是個添頭。」
陸遠難得挖苦了他一句:「你若是嘴巴一歪，拿出個先天勢力的跟腳來，說不得有戲。」
兩人閒聊引得前方一人回頭蔑視地看了一眼，嘴唇翕動，看口型應該不是什麼好話。
陸遠一驚！
這還是第一次遇到毫無緣由主動挑釁的反派，俗稱的腦殘反派。
一時竟覺得稀罕。
他蹭了蹭韓祝肩膀，小聲道:「此人是？」
韓祝聲音一點也不見小，答到:「應是琅琊王氏子弟。」
引得那人再度回頭傲然一笑。
陸遠差點沒忍住樂出聲:「怎麼看起來腦子不太好使，怎麼活到現在的。」
一旁的燕夏擠了進來，小聲道:「這種勢力出身的子弟，除非是傾力培養，否則多是這種。」
韓祝點了點頭:「這種出身，就是為了讓他可以肆無忌憚犯蠢的。」
陸遠乍聽此言，倒是覺得稀奇。
不過想了想也有道理。
中下層能露頭的，無一不是心志堅韌，多謀善斷之輩，因為沒這種素養的，會直接爛在泥坑裡。
反而是這種世家大派，哪怕是蠢貨，也能一路高歌猛進，同時還自命不凡。
只有那種傾力培養的子弟，才會天賦，心性，智謀都是上上之選。
兩極分化很嚴重啊，難怪前世話本中這麼多蠢貨反派。
三人竊竊私語。
已是走過了太極殿，丹鼎殿數處。
前方的弟子又將眾人領到一處高台。
「諸位客人，此處就更有說道了，乃是本派祖師成道前的磨劍之地。」
「能將自身劍道底蘊化作一道無形劍氣，與呂祖留在其上的劍氣切磋琢磨。」
「勝，則領悟其中劍意。」
「敗，也不傷人身，只是略耗心神。」
「每勝一次，可上一階。一共四十九階，登上四十階，或能領悟劍勢。」
「本派多有弟子在此領悟出劍勢。」
眾人紛紛看了過去。
只見這高台往下，一共49階。
其上矗立著一座石碑，劍痕密布，滄桑古樸。
只是遠望便覺一股劍氣直透心神。
陸遠心中一凜，這呂祖不僅是個多面手，境界還如此精深。
一道劍勢，至今已有八百年，竟然可以維持不散？
這與他認知的先天強出太多了。
那弟子站在試劍台下方，面對眾人。
「諸位客人若是有興趣，不妨嘗試一番。」
那位銀章校事有些意外，開口問道:「我等也可參悟？」
雖然不知道有幾分效用，但是既然與勢沾邊，那必然也是山門重地，竟能向他們開放？
這可是勢。
且不說戰力加成。
只論此乃丹勁門檻之一，便知珍貴。
不知道多少積年暗勁卡在這一步，不得寸進。
無論是劍勢也好，拳勢也罷，本質都一樣，都是觸摸到那一層境界必不可少的積累。
此前陸遠神意也被誤認為勢，其實二者完全不同。
勢乃是掌控，是氣場，是領域。
所謂攜勢壓人，便是此理。
此時聽聞純陽道宮竟向他們開放，自然覺得奇怪。
眾人紛紛看向那弟子。
那弟子將手中拂塵一搭，打了個稽首。
而後才開口道:「純陽宮對諸位以誠相待，自然不會敝帚自珍。」
「何況諸位有所參悟，也不損這試劍台半分神妙，何樂而不為？」
眾人聽罷也不管信不信，反正是頻頻點頭，一番誇讚。
可惜場上有老實人。
那弘法寺的小沙彌正色道:「施主不可誑語。」
「分明是你這試劍台但有一人領悟，便會將其勢留在這碑上上，增添這碑上劍勢，施主分明是誆我們做白工。」
眾人這才恍然！
難怪這碑上劍氣縱橫密布，想來已經無數人留下劍勢，也不知其中這道劍勢會強到何種地步。
本郡三大派自然知根知底，估計都心照不宣，這小沙彌一開口，那玄元派弟子便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那純陽宮弟子臉上有些掛不住，硬撐著解釋道:「不算誑語，各有所得，各有所得。」
「諸位可有興趣試上一試？」
雖然嘴上說是做白工，但小沙彌還是隨著眾人一同點頭。
有此機緣萬萬沒錯過的道理。
那弟子點了點頭:「呂祖劍勢淵深似海，諸位若是覺得吃力，萬萬不要勉強，儘快退下來，否則傷了心神便不美了。」
話音剛落，那兩位霸府校事，與那位小沙彌，以及玄元派的弟子，紛紛搶先，踏階而上。
陸遠見狀，轉頭看向韓祝:「明勁也能參悟勢麼？」
韓祝點了點頭:「自然，所謂勢，說穿了便是意志高漲，武道精深後，撬動一絲天地之力，無關乎境界。」
陸遠點了點頭。
話雖如此，但是境界越高，受到的意志磨礪也就越多。
若是以此作為門檻，抱丹以上，恐怕是沒有軟腳蝦。
燕夏開口道:「你們覺得這幾人誰能成？」
陸遠精神一震，又到了韓祝點評天下英雄環節，也不搶話，只是豎起耳朵認真聽。
果然。
韓祝冷哼一聲開口道:「還幾人能成？有這麼容易，還會有如此多人被卡在暗勁不得寸進？」
「咱們這一行人中，估計也就玄元派弟子，與那浣花劍派弟子能有望領悟出劍勢。」
「這二人當是暗勁巔峰，積累足夠，又是學劍的底子，觸類旁通。」
「至於其餘人……」韓祝搖了搖頭。
他沒往下說，否則便是得罪人了。
但是兩人還是聽出其中含義。
此時陸遠再度對這韓祝刷新了認知，無論什麼勢力，他都如數家珍。
這見識，也不知什麼跟腳。
這個卷名有點亂，但是不知道怎麼改，周一問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