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後患
陸遠一臉無奈地出了商會。
掌柜倒是很熱情，養生功的線索也有。
可惜是空中樓閣。
這養生功本就沒多少人練。
底層飯都吃不飽哪有時間養生，富貴人家又不需要這些東西。
所以只有大醫館才有傳承。
黑山城只有同濟堂的老神醫練得有養生功。
但實在不巧，前兩個月老神醫從郡城看診回來的時候，被黑風賊擄到寨子裡給好漢們坐診去了。
至於秘籍什麼的就別想了，但凡有點手藝活，都是口耳相傳，別說養生功了。
要麼就等城衛軍剿完匪把人救出來，要麼就只能去郡城找找了。
暫時無法，陸遠只能拋在腦後，先去悅來客棧坐館。
……
「陸武師，您之後就在這邊歇息。」
「院子我們會安排人打掃。」
「每天中午和晚上的飯點，還請您移步到大堂坐鎮。」
「其他有需要您出面的時候，鵲兒自會來尋陸武師。」
這名叫鵲兒的小姑娘一口氣說了一大堆。
許是見陸遠相貌年輕，叮囑得格外認真。
陸遠頻頻點頭。
眼睛打量著這處小院。
院子不大，但足夠他練武，還特意留下了一個木樁，聽說是前幾任武者留下的。
工作也很清閒，無非就是到飯點去看著，防止酒客借酒鬧事。
子時巡查一次，威懾雞鳴狗盜之輩。
其餘時間都自己安排。
「我都曉得了，受人之託，忠人之事，鵲兒姑娘放心。」
陸遠當先給這小姑娘吃個定心丸。
本身也是簡單的事務，他好歹一名武者，當然不會有什麼問題。
至於超出他能力範圍的事？
且不說小客棧能招惹什麼大是非，若是真遇上了，那只能說什麼價錢僱傭什麼能力的武者了。
兩人又簡單聊了會，鵲兒就離開了。
從這天開始，陸遠就開始了兢兢業業的坐館日常。
練功。
巡夜。
拳打酒鬼，腳踢小偷。
起初客棧眾人還對他有所審視。
等到陸遠輕鬆制服三個鬧事的彪形大漢，揪出來七八個慣偷，逮住三個夜賊之後。
現在哪怕年紀比陸遠大，也敬稱一聲陸哥。
再加上陸遠現在逐漸長開，有了幾分英俊，最初那位鵲兒姑娘，甚至常常看他的眼神含羞帶怯，弄得他好不自在。
就這樣，兩個月風平浪靜地過去了。
陸遠偶爾回家給小妹帶些吃食，拾掇一下房屋。
大部分時間就在客棧中度過。
陸遠仿佛回到了前世，井然有序，安寧祥和。
……
「溫兩碗酒，要一碟茴香豆，兩斤牛肉。」陸遠找了張桌子坐下。
「好嘞，陸哥！您稍坐！」
不多時，店小二就端來了兩盤菜碟，一壺酒。
或許此世界有武者的緣故，釀出來的酒又燥又辣，入口極烈，只覺得有一道火蛇順著腹中遊走。
夾了兩塊牛肉，囫圇吞入口中。
隨著武道精進，食量也越來越大，而且無肉不歡。
「你們是沒見到！那莽金渾身冒黑煙，刀槍不入，力大無窮，宛如妖魔！」
陸遠抬頭看去，幾個喝醉酒的大漢，在那裡胡天侃地。
他也豎起耳朵。
吃飯沒得消遣，聽人吹牛，更配烈酒。
「淨吹牛，我們沒見到，你見到了？」
「哈哈，我雖然沒見到，但是我三姑的鄰居的侄子親眼見到了！」
「嘁~」
「你們還真別不信！不止是那莽金剛，聽說黑風寨的十三太保，個個都刀槍不入，妖魔附體！」
眼見同伴都不信，這大漢還急了。
「伱們道那些賊匪殺人屠村所為何事？就是為了請妖魔附體！否則，昨日如何攻陷得黃家的塢堡？」
黃家？
黑山城四大家之一。
像這種大家族，都是在城內一處基業，經商，從政，把持城防。
而城外，則良田千傾，築塢堡營壁，儲糧蓄奴，同時作為退路。
這黑風賊竟然有實力攻陷黃家的塢堡？
「你們說，黑風賊攻破了黃家的塢堡？」陸遠忍不住開口問道。
那幾人望過來，見是陸遠，都是熟客，自然認識他。
「陸武師有所不知，昨日，黑風賊匪首帶著十三太保其六，以及上千賊眾，一舉擊破了黃家的塢堡。」
「如何辦到的？」
別聽什麼上千賊眾唬人，黃家塢堡內族人帶奴僕，只怕也不少於這個數，並且這些大族私藏兵甲都是常事，更不要說這些大家族，塢堡內都有明勁武師坐鎮，斬旗奪帥不在話下，如何會被黑風賊攻破？
幾人面面相覷。
還是最開始那名吹牛的人拱手答到：「實也不知，不過，除了黃家族人被接回了內城，還有不少奴僕沒了依靠，聚集在外城，我方才說所，卻是他們所傳。」
陸遠有些始料未及。
他一直都當血祭，妖魔之事當做笑談，畢竟這是一個正統武道世界。
如今怎麼越發不對味起來。
「黃家和城主府那邊怎麼說？」陸遠追問。
「城主府能知道什麼，就是個吉祥物，倒是那四家人都坐不住了，估摸著這個月必須談攏剿匪了。」
幾人談得正歡。
鵲兒走了過來，眼神看著陸遠有些埋怨。
「幾位，幾位，莫談內城的貴人們。」鵲兒對幾名酒客陪著笑。
陸遠訕訕，扭過頭繼續吃酒，心裡卻思索起來。
血祭？妖魔？莫非真有其事？
按理說武道一途突破罡勁後，踏虛而行，拳碎山河也是常事，但跟獻祭，妖魔這些玩意兒畫風就完全不搭了。
可惜現在實力有限，否則恨不得馬上去一探究竟。
……
就在陸遠吃酒的時候，街道對面。
兩名大漢挾持著一名女子，身後還有一名陰鷙的男人，都死死盯著陸遠這個方向。
「看仔細了！是不是他！」陰鷙男人在女人耳邊狠狠低喝。
那女人正是陸遠夜殺王伢子，順手救下的劉夫人。
劉夫人面露掙扎，欲泣泫然。
那名陰鷙男人神色更加凶厲：「劉夫人，我勸你識相，既然我們能花兩個月時間找到你，也能再花兩個月折磨到你開口。」
「你只需要好好指認兇手，我就放你一條生路，否則，你會死得很慘~」
劉夫人神情有些崩潰：「那晚他蒙著面，我也沒看清，真的，我認不出來！」
兩名壯漢攙扶著她，不讓她癱坐在地上。
那名陰鷙男子像毒蛇一樣，聲音在她耳邊再度響起：「是，或者否。」
劉夫人渾身顫抖，斷斷續續開口：「身形一樣，眉眼……眉眼也差不多。」
一句話說完，徹底泄力，昏了過去。
這陰鷙男子沉默著點了點頭。
也不看昏過去的劉夫人，盯著陸遠看了片刻：「走，先回幫里。」
陸遠若有所感，抬頭看向街對面時，卻一無所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