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功法有缺
從這天之後，戚長風親自教授了陸遠開碑手的後續功法。
除了明勁部分，其餘都盡數傳給了陸遠。
一時惹得內院不少弟子眼紅。
暗地裡傳他機心善謀，城府過甚。
但都影響不了陸遠。
「氣血三變，這個變，就是蛻變！」
「如何蛻變？催伐骨髓本源，拓寬經脈河道！」
「而這，就依靠氣血運轉來完成，所謂洗經伐髓！」
「當氣血積累到一定程度，在體內由小溪匯聚成大河。」
「在經脈內奔涌恣意，一浪高過一浪。」
「把握這個變化，抓住潮頭，將氣血擰成一股！」
「這，就是氣血三變的過程！」
所謂假傳萬卷書，真傳一句話。
戚長風積年明勁，對氣血三變的修煉自然高屋建瓴。
陸遠聚精會神聽著，生怕錯過一句話。
對照著前兩天戚長風傳授自己的功法，逐步加深理解。
操控氣血，洗經伐髓當然是有修煉方法的。
這是每個武館的核心之一，是一旦泄露出去，不死不休的機密。
每門武學都有自身核心，相對應的洗經伐髓技巧。
這也是衡量每門武學高低的重要標準。
《開碑手》的洗經伐髓之術，在戚長風的口中自然是千好萬好。
但陸遠請韓漁吃了兩頓酒，醉後被他套出了話來。
據說此術催伐精髓過甚，容易折損壽元。
並且氣血運行路線無法覆蓋全身，也就是鍛體有缺，必定留下罩門。
陸遠嘗試運行一番之後果然如此。
幸虧他身懷金手指。
融入開山勁之後，內練功法的優勢就顯現出來了，氣血催伐脊髓之後，真氣種子蘊養一段時間後，則會填補被索取過度的本源。
但鍛體有缺這個問題就很棘手。
原本的呼吸法是沒有氣血運轉的底子，融合後的開山勁幾乎全盤接收了開碑手的練法。
氣血運轉路線固定，無法搬運到身體某些部位。
這是這門武學本身的問題，問起戚長風也沒有解決辦法。
只是告誡他，不要將罩門告訴任何人。
不過陸遠，卻早有一個想法。
「至此，開碑手的後續練法跟掌法，以及洗經伐髓之術，我已全數傳與你了，此後你自己勤加練習。」戚長風負手而立，盡顯高手風姿。
「多謝老師栽培，徒兒定不負老師期望！」陸遠抱拳行禮。
「你悟性極好，招式純熟靈動，甚至會根據自身體質調整掌法，神韻兼備，羚羊掛角。」
戚長風呷了一口茶水，繼續說道。
「根骨也不差，氣血積累走得很穩。雙掌緊實無繭卻勢大力沉，我沒看錯的話，這是已經掌法入門，練就了銅掌。」
好毒辣的眼睛！
陸遠面色一變，正猶豫是裝傻充楞，還是找個藉口。
戚長風按住他的肩膀，止住他將要開口的動作。
「伱出身卑微，心防深重是常事，我並不放在心上。」
「我戚某人一口唾沫一根釘，既然當眾承諾了你，一年之內氣血三變，便收你親傳，就一字千鈞不會改易。」
「只想告訴你，有多少能耐，在長風武館，就有什麼地位。藏拙那一套，不需要。」
「好好練，我希望明年能在祖師堂等你敬茶。」
說罷，緊緊捏了一下陸遠的肩膀，負手淡笑而去。
陸遠站在原地，心中卻有些異樣，
這戚長風，看似當真有一番氣度。
尋常十七歲的少年被他這樣一番拉扯，恐怕跟打了雞血一樣，日夜勤修了。
但陸遠就冷靜多了。
一年之內氣血三變？
如果按照這個速度催伐精髓本源，自身才十七歲，本源旺盛，或許能夠一年之內氣血三變。
但是代價一定是折壽！甚至活不過四十歲！
他可不知道自己有真氣種子，能蘊養脊髓本源。
他跟韓漁吃了不少酒，多少也清楚武館的現狀。
青黃不接可以說是最準確的描述了。
戚長風明勁大成，但年過五十，氣血衰敗，早就過了當打之年。
大師兄劉峰明勁小成，是武館的頂樑柱。
二師兄岳威氣血三變，但一直無法突破，負責處理一些外事產業。
三師兄童軒本來有望突破到明勁，卻在與人爭鬥中受了暗傷，意志消沉，整日飲酒。
最後的四師兄韓漁不願談起，聽說是親近內城的貴人，基本不管武館事。
看來戚長風是無人可用了，乾脆來給年輕人畫餅打雞血啊。
心中一哂，面上卻裝出奮發之狀。
……
內院的課業到今天就結束了。
按理來說，他明日開始，就得接武館的任務了。
不過他跟劉峰求了一個月空檔，意味著自由支配的時間。
回家的路上買了一隻雞，準備回去給陸靜燉湯喝。
她的病症好得差不多了，除了風大的時候忍不住咳嗽兩聲之外就沒有其它問題了。
自從在王伢子那裡賺了點外快後，兩人不時加餐買點雞鴨魚肉吃。
這在他們往年過年的時候都不一定能吃到。
「余奶奶，我拿你幾個干蘿蔔啊！」
路過余老太門口，陸遠順手掐了一簇干蘿蔔，留下兩個銅板。
「哥！你回來啦！」陸靜在屋裡聽到動靜，趕緊來給他開門。
「看我買了什麼？」陸遠拎起手上的老母雞給小妹看。
兩人又是一陣折騰，把母雞處理好，燉進了鍋里。
陸遠架柴，陸靜在灶屋裡亂忙活。
「明天讓街上再送點柴火來，我看都快用完了」陸遠說著又扔進去一根柴。
「誒，你省著點用啊！」陸靜瞪了他一眼。
「不是，老母雞火大燉著才好吃。」陸遠滿不在乎。
「柴火現在漲價了，前天一捆漲了一文！」陸靜有些氣惱。
「哈哈，你哥我正式入了武館，月俸足足六兩銀子，你又忘了吧。」陸遠當然銀兩夠用，雖然月俸下個月領了職司後才有，但不妨礙他給王伢子的外快找個正當理由。
果然，陸靜腦子轉過彎來，就不糾結柴火的事。
不過他眼珠一轉，想到了什麼。
「我說，哥。」
「嗯？」
「我不懂你武道修行的事，不過，既然是武館的人了，月俸還這麼高，咱們是不是該給老陸家招個媳婦了？」
陸遠手上的活一頓，忍不住大咳了兩聲。
「這個，小妹你有所不知，我們武道修行，講究閉鎖元陽，不可輕易近女色！」
開玩笑，他可不想隨便找個女人娶妻生子。
「啊？那我看你們武館不是大多有家室嗎？」
「那不一樣，他們是武道沒有前路了，戚師答應我，只要我一年之內破境，就收我為真傳弟子！不可在此時分心。」
好不容易唬到小妹，陸遠不著痕跡轉移話題，把這事兒揭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