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
粉色的耙子,被無形的力量控制著,從田地這頭劃到那頭。
——刷。
耙子再從另一頭,劃到這一頭。
就兩下。
地里的雜草被翻了出來。
這些雜草接著被無形的東西抓起,落在一旁的空地。
短短几息的功夫,本亂七八糟的地,可以說是煥然一新。
雜草幾乎消失,被犁過一遍的土地,土塊翻出。
樓棄能聞到鼻尖濃郁的土腥味,這是之前這塊地不存在的味道。
他半跪在地上,一手抓起田地里的土塊,摸著這塊地,聲音溫柔得不可思議:「要好好長大啊。」
輕盈。
就像一片羽毛掃過,顫顫巍巍的,卻無比減輕。
讓人心痒痒的。
這種聲音哭出來應該很好聽……
……等等,我這是什麼不乾淨的想法?我不是這樣的人!我是正經人!我也是在正經養紙片人,然後賺錢給自己花啊!
被自己突然的想法驚到。
寧雲慌亂是收起粉色小鏟子,沒有留下一句話,慌不擇路就跑。
剛跑三分鐘,忽然又沖回來,抄起手機重新往外跑。
剛跑沒多遠,路過一隻不知道哪裡的小狗,衝過來,直接撞在她小腿上。
一個後仰。
翻了個四仰八叉。
像極了池塘里那隻被寧雲翻身的烏龜。
「嗚嗚嗚嗚——」
小狗狼狽翻滾起身,衝著寧雲喊著。
圓溜溜的眼睛,水潤潤地盯著她,好像是在譴責。
寧雲面色冷硬,惡狠狠道:「竟然碰瓷!小心我把你做成火腿腸!」
然後她一個拐彎進到附近的小賣部,買來礦泉水和火腿腸,要了一個老闆不要的紙杯,把這些打開放在地上。
不知道什麼品種的小狗「嗚嗚」兩聲,也不知道是在說什麼,接著就低頭吃起來。
小狗瘦得皮包骨頭的模樣,毛也亂七八糟糾纏在一起,有些地方還是黑紅色,看起來有疤痕。
但就是這樣,它吃起來依然不緊不慢。
肚子一下一下在抽動。
好像呼吸起來很困難一樣。
「我覺得我需要證明我不是變態,商量一下。」寧雲就這麼蹲在地上,抱膝,發呆一樣凝視著小狗,忽然道,「你哭一個?」
小狗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忽然抬頭,「汪」了一聲。
然後低頭重新開吃。
寧雲嚴肅:「你剛剛是不是在嘲笑我?」
小狗:「吧唧吧唧,汪,汪,吧唧吧唧。」
寧雲憤怒:「我看見了!你不要以為你說沒有就沒有,我跟你說,我全都看見了!!」
小狗舔水:「嗚嗚嗚,汪。」
寧雲賭氣:「你哭一個。」
小狗:「汪。」
寧雲停頓半晌,猶豫:「要不,我給你哭一個?」
小狗不叫了,它就這麼看了寧雲一會兒,忽然一個撒腿就跑,沒了影子。
寧雲就這麼看著它跑遠,然後低頭:「哦,吃完了啊。」
說著,她起身,拍拍褲子。
頭也不抬。
「看完了嗎?」寧雲轉身,「陸一守,我覺得我沒有重要到,你能放下陸氏集團的工作親自來找我的地步。而且,我們的關係也沒有多好。所以直接說吧,你來這裡做什麼?」
一輛看著就豪華的車停在不遠處。
陸一守就站在車旁。
等寧雲說完,陸一守抬手,秘書立馬從副駕駛出來,把公文包里的東西遞過去。
然後。
秘書努力的,不著痕跡的,用滿是八卦的餘光觀察著自家被稱為「鐵血無情」的總裁,和未來的總裁夫人?,交流。
只見陸一守上前幾步,把手裡的文件給寧云:「陸火事情的資料,爺爺讓我給你的。」
……果然,能讓陸一守放下手裡工作的人,只有陸爺爺。
寧雲接過文件,直接低頭翻閱起來,只看了一頁,她就合上文件。
抬頭。
「都是真的?」
陸一守點頭:「找人證實過。」
也就是說,大概率是真的,但也不排除作假太真的可能。
但是——
寧雲重新打開文件,點著其中一頁內容,滿是不可思議:「這裡!陸火是你兒子?這你怎麼證實?你之前有被下藥?一夜情?年少放蕩?總不能是體檢被偷精子這麼離譜的事情吧?!」
聽到這裡。
秘書的耳朵立馬豎起來。
……不愧是鐵血霸總的霸總夫人,問的問題都是這麼震撼!秘書瞄著自家霸總,心裡忽然有些擔心:「我的總裁哦,你可要好好回答啊!這個關係著你未來的幸福生活!一個不小心,以後就再也站不起來了!」
然後他就聽到自己總裁口吐狂言,啊不是,是實話實話道:「最後一個。你知道這種案例就好,省了我解釋的時間。」
寧雲看陸一守的眼神,感覺在看什麼史前巨怪:「我記得你剛三十吧?然後你有一個16歲的兒子?你當時發育完全了嗎??」
陸一守仿佛在跟她討論生物知識:「我今年三十一,按照balabala,balabala,所以當時是發育完全了的。」
……忽然就被說服了。寧雲眨眨眼,選擇跳過這個話題,繼續往下看文件。
沒兩秒。
又看到一個離譜的內容。
她震驚抬頭,再低頭,再抬頭:「這調查誰去做的?真的假的?認真的?!」
陸一守蹙眉:「我剛說了,都是大概率證實過的。」
寧雲抖著手裡的文件,抖得嘩啦響,滿是不可思議:「問題這內容它離譜啊!什麼叫,你爸找你媽媽的閨蜜的女兒當情婦,你媽媽就找了你爸爸的弟弟的兒子當情夫,然後情婦和情夫其實是一對夫妻,最後他們有個兒子,是陸火???」
這真是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
離譜到家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