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
命格者。
這三個不是她第一次聽說。
除了勞倫這裡,在沙盤裡謀士和樓棄都有提及。
只是他們的說法不太一樣。
謀士的嘴裡,是命者。
樓棄的嘴裡,是命格者。
寧雲也不知道他們的區別是什麼,她只知道,有這些的人都是擁有奇怪力量的特異人士。
至於樓棄說的什麼【謀士】、【天機】之類的路線,應該就相當於各種分支。
看著眼前閃現出現的黑色制服男人,有些羨慕的想著。
寧雲顛了顛肩膀上裝著勞倫屍體的防水麻袋。
不過這種神奇的世界,和她這種什麼能力都沒有的普通人,是沒有什麼關係。
眼前的人出現後就一言不發,也不自我介紹。
寧雲扛著勞倫的屍體也有些累,而且現在天氣熱,時間久了,這東西會發臭。
思來想去。
「華國,命格者管理機構。」
寧雲最後選擇用職業稱呼對方,就像走在路上看到不認識的警察會喊一聲「警察叔叔」一樣。
是一種尊稱。
只是這句淡淡的稱呼,再配上她此刻大半夜的行為,讓張三反而愈發覺得不對勁。
他凝視隱藏在黑暗中的那雙眼睛。
深吸一口氣。
努力沉下。
當他在樓頂上發現這個人的時候,就已經跟隊長以及其他成員發出了信號。
現在要做的就是拖時間。
儘量在保住自己的前提下,套取出更多有用的信息。
然後張三臉上扯出僵硬到扭曲的笑容,他伸出手,晃了晃:「哈,哈,哈。出來曬月亮啊?」
……這人,莫不是個傻子?這個特殊機構一定很缺人吧?不然也不會連腦子不太好的人也派出來執行任務了。寧雲控制不住想著。
不過對她來說,是件好事。
寧雲點著頭:「是啊是啊,今晚月亮是不錯,我出來吸收一點日月精華。我先去曬月亮了,你自便。」
說著,她扛著防水麻袋就往前走。
淡定路過。
這一下,反而讓張三覺得自己是不是大驚小怪了一點。
畢竟他也是在屋頂看見這個人大半夜扛著東西的樣子太奇怪,所以忽然出現,試探一下。
現在看來。
莫不是真的是他誤會了。
或許這個人真的就是半夜出門,扔垃圾的?
張三莫名鬆了一口氣,握緊的手微微鬆開了一些。
掌心,是一個價值五百萬的傳送按鈕。
家裡長輩知道他第一次出任務,專門給他準備的,就是為了在遇到處理不了的意外的時候能跑掉。
畢竟家裡就他一個獨苗苗,家裡橫跨國內國際的皇位(企業)是真的需要他來繼承。
就在這鬆懈下的一秒里。
一陣夏風給悶熱的夜晚帶來些微涼意,悠然拂過。
同時也裹挾著一股,熟悉的味道。
腥。
在去總部醫療室的時候,他總能在讓人有些不適的福馬林和酒精味里,聞到這股讓人暈眩的味道。
是——
「血。」
張三臉色驟變,他一個翻手,掌心的傳送器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金色的……
嗩吶。
嘟嘟嘟——!!!
只有張三自己能聽見的沖天音樂,在腦內炸開。
在外界。
無形的音波逆著風,划過落下的綠葉,壓過飛舞的小蟲。
頃刻間,沒入背對著他的人的腦內。
眼見著一切順利,張三安心不少。
這嗩吶也是家裡人給他的防身武器,擁有不同的能力,主要是靠聲波。
他剛剛吹的那一段曲子,只要進了對方的腦子,就能讓人失去意識一段時間。
最重要的是,在這段時間裡不管做什麼,對方都不會有感覺。
甚至等醒來也只會覺得剛剛什麼都沒有發生。
這種東西如果放在有心之人身上,造成的傷害簡直不可估量……本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又怎麼能給出證據,甚至是指認?
不過張三肯定不會這麼做的。
沒別的。
太沒品。
他可是堂堂張家的獨子!一天到晚吹嗩吶是個什麼形象!
想法和張三收起嗩吶的動作都是一閃而過。
他正要去趁機去看看血的味道是怎麼回事,結果剛走了一步,就是一聲吼:「我靠!你怎麼還能動呢?!」
明明他都看到聲波進到這個人的腦子裡!
這人怎麼可能還能動?!
這一下就算是比他厲害兩個階層的隊長都要定個一分鐘!
張三覺得事情有些不妙:「……我該不會是碰到什麼大佬了吧?」還是那種帶血的、可能是什麼分屍變態的大佬。
等等。
分屍。
他們小隊這次來魔都就是為了這次的分屍、祭祀的事情。
難道——?
張三反手就要按下傳送按鈕,這種人可不是他一個新手能應付的。
忽然。
眼前的人轉頭,摸摸自己的脖子和腦袋,然後長長呼出一口氣:「嚇死了,你這一吼,我還以為我腦袋又被誰砍掉了。你說這些人都什麼癖好,砍人非要砍腦袋。」
……又?這是人話?張三想到一個可能,整個人身體抖得連帶著聲音、嘴皮子都在跟著一起都抖。
「你你,你,該不會,g,gu,鬼?!」
寧雲皺眉:「你怎麼還在這兒?大半夜的不要亂跑,否則——」
話沒說完。
嘩啦啦——!
砰——!
咚——!
接連幾聲。
寧雲只覺得肩膀處忽然一松。
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低頭。
就這樣和一雙面帶笑意、含有喜悅的雙眼對上。
是被她砍斷了,勞倫的腦袋。
糟了!
被人看到了!
寧雲倏然抬眼,表情嚴肅:「你看到了什麼?」
一邊說著,腳下鬼鬼祟祟地把地上滾動的頭顱往身後踢,眼睛不離對方,時不時還動兩下,充滿了自己內心深處的想法。
『你快說你沒看見啊!』
『只要你說沒看見,我就可以當你不存在,當這件事沒有發生過!』
『這樣就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你小子怎麼還不說話?關鍵時候發什麼呆呢?』
『該不會是看不懂啊?這看著也有二十多了,怎麼連個眼神都不會看呢?以後走上社會怎麼理解老闆需求啊!』
寧雲感覺自己用眼睛說話,說得都要抽了。
「哎。」
最後她無奈嘆一口氣:「跟我念,你什麼都沒有看到。」
張三:「……你什麼都沒有看到。」
寧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