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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我為宗師!
徐廣目中帶著震驚,隨著不斷的拍擊,大運鐘聲不斷響徹天地。
他周身的意志開始凝聚,似與天地交織,生出某種無法描述的變化。
度厄此刻早已失神。
原本心中對徐廣的輕視,在這一刻消散一空。
連續十六響了。
就算此刻突破,十六響鐘聲突破,其人在宗師中也決計不是弱者。
怪不得那位真君如此看重這個徐廣。
他到底…是何來歷。
鐘聲捲動氣浪,盪開層雲,與天地交織,生出紫色的雷霆,在空中不斷轟鳴閃爍。
高懸大運鐘的鍾台能夠承受大運鍾那幾乎無法想像的重量,自然是一件寶物,但此刻卻被徐廣拍擊的左搖右晃。
山呼海嘯般的力量狂涌而出,天空那些觀看的一眾人影早已落地。
公孫望一臉失神,張桂面色奇異,叢如海一臉難看。
原本應該在此刻驅逐他們的紅蓮寺僧人,竟然無一人理會他們。
面對那幾乎宛如海潮一般的鐘聲氣浪,他們的腳步一退再退,幾乎除了少數幾個人外,皆已經退出光明頂。
徐廣卻依舊站在大運鐘下,仿佛海潮中屹立不倒的礁石一般。
眾人這才想到,他們站在遠處,連綿不斷的鐘聲便已經如此恐怖,那首當其衝站在鐘下的徐廣,又該承受何等恐怖的力量。
他們無法想像,此人的肉身,到底是何等層次,此人的意志,又是何等恐怖。
而徐廣對這些並沒有什麼反應,他陷入了一種奇妙的狀態之中。
他能夠感覺到意志在鐘聲的淬鍊下,生出了種種奇妙的變化。
意志不再是單純的意志,而是形成一種類似生命的存在,富有呼吸、心跳…
猶如一個人的另一個肉身。
但又能夠與真實的肉身完全的相融合。
徐廣不知道是否所有的武者在突破宗師時,形成宗師領域時都是如此。
他只知道,在他的意志不斷提升的過程中,那神秘的僅有意志能夠觀測到的異度空間之中,玄蓮不斷變得龐大,越來越大,也越來越高。
但它周遭的一切,卻像是陷入了永恆的災難之中。
唯有玄蓮庇護的地方,災難才不存在。
隨著第五十六聲鐘聲響起,玄蓮終於升至最高處,比大運鍾所化巨鍾還要高。
嗡嗡嗡~!!
玄蓮在震顫中,緩緩盛放開來,其中端坐一道人影。
那人影帶著些許虛幻,盤膝坐在玄蓮之中,雙目微闔。
霎時間。
異度空間變得寂靜。
這種寂靜,仿佛一切都受到了影響。
第六十聲鐘響之後。
徐廣叩鐘的動作驟然停滯,他目光變得平淡。
那旁人無法看到的沛然意志,在這一刻與天地真正生出了屬於他自己的宗師領域。
他的意志,完全獨立的脫離在天地之外。
『斬斷昔日舊枷鎖,今日方知我是我…』
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湧現在徐廣心頭,他的領域…是超脫!
超脫在天地之上。
尋常宗師,其領域,見他無效。
周圍的人都在等待,六十聲鐘響,他們一邊在期待,一邊又必不可免的生出嫉妒,在等待徐廣的結束,詛咒他無法繼續。
果然,在六十響後,徐廣停下了。
他的肉身與意志已經達到巔峰,大運鍾其中雜亂的意志已經被他壓服,再叩響也沒有什麼作用了。
至於體內諸多血脈連接形成屬於自己的血脈神體…
大運鐘的響聲,雖能震顫竅穴中的血脈,但想要讓其徹底融合,還不夠。
一切好處都已經獲得。
再拍鍾,也只是聽個響罷了。
還是專心突破吧。
度厄緩緩鬆了口氣,但旋即心中一緊。
松個屁,六十響也早已超過曹唯我二十三響不知多少。
守貞用一種期待的眼神看著徐廣,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去詢問徐廣突破的感覺。
只有度法,用一種心疼的眼神看著大運鍾,因為第六十響的時候,徐廣想要試試大力能否出奇蹟,用的力大了些,從而在鐘上留下一道深邃的掌印。
那深達數寸的掌印,讓度法有些無言。
在徐廣突破的時候。
周圍的一切變得寂靜下來,很多武僧只覺得耳朵嗡嗡的,什麼都聽不到了。
守善已經帶著幾名僧人來到了公孫望身邊。
「阿彌陀佛,幾位施主,紅蓮寺乃佛門清靜之地,此地不迎客。」
公孫望對紅蓮聖地的人還是很客氣的,聞言從懷中取出一封信件,雙手合十,「某乃州首府公孫白之子望,來時父親得知某要來紅蓮寺觀看徐城主突破,特意吩咐我,要將這封親筆信件交給徐城主。」
守善愣了一下,看了一眼公孫望,猶豫之後,伸手接過信件。
「請施主山下等候,小僧去詢問一下徐城主的意思。」
「當然,當然。」公孫望面上儘是笑容,畢竟,三變的徐廣便能斬殺宗師,叩響大運鍾六十響、突破宗師的徐廣,到底有多強,他無法想像。
至少奇士府中如今的兩位宗師,應該都不是他的對手。
一日之後。
光明頂上忽然升起雷霆,天空層雲堆迭,幾息時間,烈陽便被完全遮住。
一道黑髮狂舞的人影從山上走下,其人一路所行,與周圍的一切生出一種格格不入的感覺,仿佛…
其人不該出現在這個世界。
一種隨時都能脫離世界的飄渺感,若隱若現。
徐廣看到了公孫白給他的信。
「徐君親啟,白聞徐君素有賢名,源城安定,為天下幸,幽州無垠,兵強馬壯,但缺良才,白願以三軍供奉、源山侯之位,迎君入霽城。」
下方落款:公孫白。
徐廣不自覺的笑了笑。
這個公孫白,當真有梟雄之姿,在自己突破三變後,第一時間派人來源城來壓制自己,公孫望昔日之桀驁,全是其人授意。
後來飛流川之戰後,公孫白沒有追殺自己。
徐廣早已明白,應該是因為那位『真君』的話,公孫白放棄了追殺的念頭。
但心中尚有不甘,於是無視了自己。
不過今日自己突破宗師,卻是送來了信,許以高位,三軍供奉,甚至願以僭越為自己封侯。
當真是…有趣。
再見公孫望,其人變得無比和煦親民,絲毫沒有身為公孫家嫡子的驕傲。
此時此刻,恰如彼時彼刻。
「公孫望見過徐宗師。」
徐廣將手中之信交給公孫望,「徐某無意官場,請轉告令尊,只要令尊不與魔道有關,徐某與其不會再有交際。」
頓了頓。
他忽然想起一件事。
「對了,徐某麾下有個人原是悍匪,其人說有家屬在貴府,徐某想要為其迎回。」
公孫望面露恍然,他知道徐廣說的是趙儁。
雖然對徐廣拒絕了公孫白有些失望,但突破宗師的徐廣,早已不可同日而語。
以其一直以來表現出來的戰力,尋常宗師在他面前,算不得什麼。
「原來還有這等誤會,若是真有此事,望必親自將人送回源城。」
徐廣笑著點點頭,「那便多謝公孫公子了。」
與公孫望分開,徐廣向紅蓮寺中的眾多僧人表達感謝。
當然,他並不欠紅蓮寺什麼,他用了紅蓮寺的光明令,且幫紅蓮寺的人找到了幻鴿。
硬說欠人情,他欠的是萬嫣然的侄子。
正式突破,徐廣在靖邊城之事便就此了結,至於幻鴿金武義,徐廣沒有興趣再去理會。
他搜索過關於金武義的事情,知道他背後還有一個損了根基的天人強者。
但無論是金武義,還是其師兄,在突破宗師的他面前,並沒有什麼威脅。
他現在心情很急切,終於宗師了,他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去衛水水府中,去見季小鹿。
他期待了太久了。
……
……
而在徐廣準備返回源城的時候。
源山中的變故還在繼續。
黑雲翻滾,天地早已失色,無盡黑暗籠罩而下,像是死亡的幕簾垂落下來,陣陣森然恐怖的氣息瀰漫在天地間。
在滾滾死亡烏雲之下,一座巍峨高聳的青銅宮殿在天際間若隱若現,一陣陣沖天煞氣自宮殿之中沖天而起,在黑雲間凝聚出道道悽慘的紅艷。
那古老而又森嚴的青銅宮殿,仿佛經歷了萬千歲月的滄桑,仿佛自遠古時代劃破時空而現,他像是一個象徵死亡的漩渦,籠罩著天地四面八方的無盡死氣,開始向著它慢慢聚攏而去,翻滾的黑雲慢慢被他吞噬。
不知過了多久,那黑色的象徵死亡的黑色烏雲,讓周圍的高天變得森寒恐怖,在黑雲深處,仿佛能夠看到一片白色的海。
無盡的骸骨,鋪就而成的死亡之海!
這樣的環境,天然會成為塵世妖魔天然的棲息地,短短几日時間,源山中的妖魔便徹底瘋狂了起來。
肆無忌憚的在源山中肆虐,一切有生命的存在,都會是他們的攻擊目標。
但青銅地宮,似乎並不允許這些沒有智慧的玄世妖魔入內。
幾道生有灰色羽翼的人形骷髏自青銅宮殿中走出,手持破敗不堪的青銅古槍,擊殺靠近宮殿範圍百丈內的所有妖魔。
而在更遠處的地方,是一些鬼鬼祟祟的人影,他們一臉忌憚的看著源山的古怪。
另一邊又一臉期待與激動。
在玄窟陷落的如今,每一個玄窟都是無比珍貴的,每一隻妖魔身上的材料,都能夠賣出不菲的價錢。
「快,快去通知宗主,幽州源山中發現妖魔聚集的玄窟,外在冒出一座青銅宮殿,疑似蘊含驚世寶物!」
而在更遠處的地方,禿頭綠毛鴨懶洋洋的靠在一顆樹上,有些憐憫的看了一眼下方的一眾人群。
「嘖嘖,這麼多來送死的…」
「小子,你到底來不來啊,這裡面第一層就有象憂之血的…」
源城發現驚世玄窟之事,在短時間內傳遍幽州,又通向遼州,乃至天下。
天下失去了玄窟的宗門,聞言紛紛而動,他們需要玄窟,武者修煉離不開玄窟。
……
徐廣站在幽豗頭頂,有些訝然的看著頭頂幾乎成群結隊的信鴿,有些無言。
他是在第二天才知道源城發生的事情,但他此刻,沒有時間與興趣去處理那些事情。
當然,也是因為青銅宮殿出現後的變化依舊在繼續,此刻也不是處理的好時候。
程憐兒有些緊張的站在幽豗頭頂,小心的看著身下滔滔不絕的衛水。
雖然早已知道幽豗的存在,但在親身站在其頭頂上的時候,那種對巨物的恐懼,在心頭爆發開來。
儘管知道幽豗不會傷害自己。
徐廣看了她一眼,輕聲道,「放心吧,很快便到了。」
程憐兒收斂面上的緊張,只是語氣依舊不平靜,「你說…小鹿會同意嗎?」
徐廣笑了笑,「放心吧,小鹿的性格我了解,其實她很早之前,就說過讓我去找你。」
程憐兒微微放心心中的些許顧慮。
徐廣答應過她,在突破宗師見過季小鹿之後,只要季小鹿同意,便會與她成親。
她一直在期待著,但在徐廣回到源城,說要帶她去水府的時候,她依舊不可避免的緊張起來。
站在幽豗頭頂的緊張只是她情緒中的一小部分。
程憐兒沒話找話道,「徐廣,說說你跟小鹿是怎麼認識的。」
「不是早就跟你說過了嗎?」
「對了,你怎麼沒有帶萬嫣然過來,她的心思…你應該也知道的。」
徐廣看了她一眼,「她用不著你關心。」
程憐兒不再說話。
徐廣也陷入沉默。
萬嫣然的心思,徐廣自然也是心知肚明,但在他去找萬嫣然的時候,她拒絕了。
徐廣知道,她是再等程憐兒。
他不再多想萬嫣然與程憐兒的事情,而是想像這些年季小鹿一人在水府中的生活。
聽清玄子說,水府中是枯寂的,只有心懷信念的人,才能夠在水府中長久的生活下來。
也不知道季小鹿那柔弱的女人,到底是如何堅持下來的。
……
玉京山。
徐春一家在清玄子的照顧下,其實生活的不算差。
但她與王銘的實力,太差了。
在玉京山這個天下第一道門中,武道上的境界,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一個人的地位。
自從徐戰被清玄子帶出去歷練後,她們一家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徐戰了。
「大姐,怎麼辦?」徐秋一臉委屈的坐在徐春身前,眼中滿是急切。
徐春瞪了她一眼,「誰讓伱沒事總出去轉悠的,你這不是給清玄子道長惹麻煩嗎?」
「誰讓他罵我的!」徐秋憋著嘴,她也是武者,在來到玉京山後,清玄子本來想安排她去丹峰練武加學習煉丹。
她不太願意,反而對王銘去的武峰感興趣。
兩女正說著,門口傳來腳步聲,旋即便看到王銘走了進來,他看了一眼房中的景象,便知道徐秋的來意。
「春兒,這件事與徐秋無關,是那個吳坤欺人太甚,他屢次三番羞辱徐秋,這次更是言及小戰,徐秋忍無可忍才出手的。」
徐春聞言,當即有些炸了。
「你怎麼跟二郎一樣,天天護著她,你難道不知道吳坤爺爺,是一名宗師?你哪裡是幫小戰,分明就是在給小戰,給清玄子道長惹麻煩!」
王銘上前抱住妻子,連聲寬慰道,「春兒你有所不知,我剛剛查清楚了,那吳坤之所以針對徐秋,是因為前些年清玄子座下沒有弟子,被玉京山掌教苛責,於是便打算收徒。
原本已經打算收吳坤的哥哥為徒,但沒想到清玄子道長轉了一圈,收了小戰,若是如此也就算了,偏偏還收了小問為記名弟子,吳乾不在,吳坤便是要為他哥哥出氣的。」
徐春聞言,陷入沉默,許久,嘆息一聲。
「你們兩個以後還是少去武峰吧,等清玄子道長回來再說吧。」
王銘點點頭,他自然也懂得這個道理。
徐秋還想說什麼。
徐春瞪了她一眼,「還有,下次二郎來信,你不許說這些腌臢事,告訴他咱們一切都好!」
「噢~」徐秋不情不願的應道。
忽的,外面傳來呼喊聲。
「楓林道源四十八號,出來收信!」
「楓林道源四十八號,出來收信!」
徐春以為是徐戰與王問的信,快步走了出去。
片刻後,捏著一封信件快步走了進來。
並不是徐戰與王問的信,而是一封來自幽州的信。
「大姐在上,展信如唔,廣不日便可突破宗師,幽州之事將了,廣欲前往玉京見汝,請轉告戰兒,父在。」
徐春面露激動。
徐秋激動的想要跳起來。
「大姐,哥成為宗師了?!我這就去給他回信!他媽的,敢欺負老娘,要我的手,我讓我哥給他們賠命!」
徐春與王銘並未阻攔,只是淡然的說了聲,「跑慢點!」
「知道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