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盪魔功德造化真解
「哈哈哈!」
張桂忍不住放聲大笑。
「狂?那是張某有資本,兄弟們,給徐城主展示一下什麼叫猛龍渡江!」
船上,一魁梧大漢猛然撕掉外衣,露出下面貼身軟體與精裝的肌肉手臂,「嘿嘿,徐城主,看好了!」
他高高躍起,像是一條虎鯊一般,就要躍入江中。
徐廣似笑非笑的看著這一幕,腳輕輕在幽豗腦袋上點了點。
幽豗吞吐寒霧,大江上瞬間凍結一片。
宕~!
一陣讓人頭皮發麻的碰撞聲響起。
用腦袋撞冰面,總歸是讓人有些不適,哪怕在場所有人都是武者。
堅不可摧的冰面上,浮現出一大片紅艷,像是被什麼東西浸染過一般。
徐廣不語,只是看著張桂。
張桂面上青一陣紅一陣,一臉忌憚的看著徐廣座下的幽豗。
這異種…竟然能夠凍結這麼大的區域。
地形上的優勢,沒了!
該死!
不過他還有人,只是…
手下這些人,擒拿徐廣,要損失多少呢?
拿下還好說,萬一,拿不下呢?
他不得不考慮這個問題。
他沒有發現,在不知不覺間,空氣中瀰漫著一層淡淡的青霧,等到他發現時,青霧已經籠罩了五隻大船。
回首間,他驀然看到,所有人身後的影子,似乎晃動了一下。
「將軍…」那猛龍渡江的兄弟頭上滴著血,緩緩爬上船,不好意思的站在張桂身後。
張桂見到其人,忍不住冷哼一聲。
丟人現眼的東西!
徐廣有些不耐煩的聲音響起,「張將軍,到底要不要動手?」
張桂額頭有冷汗滑落,他終於發現,徐廣其人的手段,真的有些超乎他的想像。
他張桂能夠在太平年間歸附朝廷,在亂世活到現在,靠的就是識時務。
「可以,當然可以,徐城主威名遠揚,想來是不懼城中的妖邪的。」
張桂眼中閃過異色,他不是徐廣的對手,但城中那被鎮壓的屍魔,總能應付徐廣了吧?
那屍魔,可是三空大師親自出手才鎮壓的。
徐廣,一介莽夫罷了。
心中再度升起一抹居高臨下的姿態。
哪怕徐廣此刻站的比他高。
徐廣忍不住多看了張桂一眼,這守將,有點意思。
他旋即向前一步,張桂忍不住向後退出一步。
兩人之間,相距數十米。
……
……
玄世與塵世是截然不同的天地。
與塵世的日升日落一般,玄世也有類似一般的存在。
之所以說是類似,是因為這裡的日月,有些不同。
這裡,天空永遠橫亘著九道巨大的天體,三日六月。
三日在白天散發光芒,六月在夜間散發血芒,就像是遵守某種不可逾越的規矩一般。
今天是第三月血月。
但在一處恢弘浩大的宮殿之中,雲霧繚繞,給人以虛幻的感覺。
漸漸地,朦朧的霧退去了,幾根百丈巨柱巍然聳立。柱子上刻有金色的盤龍圖案,就如活物蠢蠢欲動,在柱子上向上盤繞。仿佛隨時都會衝出來仰天長嘯一般。
近看,巨殿金光流轉,在雲霧中散發著金光。無論是誰,在巨殿面前,都有一種雙膝跪地,朝拜一般的衝動!
在大殿最上方,寫著三個蒼勁有力的大字,似一氣呵成,帶著不可言說的神韻。
真君殿!
一道身穿玄色道袍的人影,雙目尊崇的看向殿中的畫面,旋即邁開步伐。
仔細看去,其人行走間,步伐一絲不苟,每一步分毫不差,就像是時刻都在丈量一般。
殿中雲霧之上,儘是雲霧,只是在雲霧的最深處,似能看到供奉著什麼東西。
「玄塵,叩見大真君。」
許久沒有應答。
直到空氣中傳來震顫,雲霧退散,金光凝現,雲霧順著某種不明的軌跡緩緩凝聚,一張巨大無比的人面出現在殿中。
「所為何事?」
「塵世玉京山一脈傳道信至三清宮,塵世有真君您的道統出現。」
玄塵語氣恭敬,雙手合攏舉過頭頂。
雲霧人面上金光映現,氣流不斷波動,給人一種無限神秘的感覺。
「道統?呵呵。」
像是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一般,雲霧人面上傳出一陣嗤笑,大殿中一道宛如烈日般的光芒閃耀而過。
「咦,竟真有人承我之道。」
「玄塵,持我戎錫,告訴三清宮與四魔天的那些人,本君道統的人,入玄世後,送我真君殿。」
玄塵面上浮現一抹激動,旋即頭埋得更深。
「遵大真君令!」
真君,已經好久沒有回來了,不知道那個名叫徐廣的小傢伙來到玄世後,真君是否會回來。
玄塵眼中帶著激動。
在一處莫名之地中,此地常年升騰著恐怖的罡風,哪怕是五變之上的高手,在罡風中也寸步難行。
一個身穿銀甲的男子手持長槍,站在海面之上。
在他對面,是一個僧人打扮的人,但卻更像是個乞丐,手持一把破舊的蒲扇,有些詫異的看著對面的銀甲人。
「真君?」
銀甲人面上露出一抹笑,「後輩有些事情找,祁兄莫怪,方才說到哪裡了?」
乞丐僧搖了搖蒲扇,「我哪敢怪你,我在說眼下之事,界海動盪,罡風四起,是要生變咯。」
「祁兄察覺到什麼了?」
「六百年前,你我感知到的那神秘存在,甦醒了,這幾次大戰,真君難道沒有發現,海獸似乎生了靈智?」
「你是說?」
祁載不語,只是伸手在掌間畫著什麼。
忽的有些詫異的看著對面的真君,「原是真君道統有了傳人,恭喜。」
真君面無表情,「不入流的小子得了機緣罷了,祁兄過了。」
只是在說話間,伸手在虛空一抓,一個奇妙的銅鏡出現在掌間。
祁載見到這一幕,笑而不語。
心中腹誹,這真君明明心中喜悅,卻偏偏還要做出這種姿態。
傳法都要讓弟子幫忙,還真是有趣。
……
……
徐廣正欲入關,忽的心中一顫,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湧現在心頭。
他面色不由變得古怪起來。
一道莫名的秘法湧現在心頭。
【盪魔功德造化真解】
他第一次知道,自己玄種所接引的力量,是一種名為造化之力的神秘之力。
之前自己只是將其粗暴的應用於修為的提升上,是完全不對的。
而真解上所載,才是最有用的。
他默誦真解,旋即身上一探,掌間浮現一抹奇異之物,是一個四方形的鐵塊,上方盤旋諸多紋路,緩緩綻放光華,似經過千錘百鍊一般,帶著強悍的堅韌。
這是一塊萬硫銅,二品玄材,算是相當不錯了。
造化?
這就是造化?
真解的能力,很簡單,就是將盪魔後的所謂造化,以一種無法想像的方式,凝練成實體,這種造化,可能是丹藥、可能是玄材、也可能是玄世或者塵世某種妖魔異種身上的一部分,甚至可能是某種怪異…
一切隨機。
他表情古怪,這真解的能力,怎麼給人一種殺怪爆寶物的感覺。
之前他是將造化之力當經驗用的,現在經驗能夠轉化為寶物。
他不知道是虧還是賺,但想來對於一般人而言,應該是賺的吧?
畢竟,寶物難尋。
只是…
這真解從哪來的?
那位名頭很響亮的九天盪魔真君?
不過他傳授自己真解,應該算是認可自己了吧?
但為何不跟自己說話,他可不相信,以那位的手段,從玄世中傳句話,是什麼難事。
是還在考驗自己?
莫名的,徐廣覺得自己得努力盪魔了。
雖然他一向只相信自己的力量,但要是真有高人願意收他為徒,他徐某人還是願意接受的。
至少從目前對那位真君的了解來看,其應該是個正直之人。
張桂並未看到徐廣取出萬硫銅的畫面,只是有些詫異徐廣為何那般仔細觀察一塊萬硫銅。
旋即很快反應過來。
徐廣終究是泥腿子出身,也沒聽說其有什麼背景,能走到今日這一步,想來仰仗的是運氣與自身那不錯的天資。
寶物應該是沒有見過多少的。
念及至此,看向徐廣的眼神,再度浮現驕傲。
雖然他現在比較強,但沒有背景,終究是不行。
亂世,出來混,靠的就是背景。
「徐城主,關內真有妖魔,要不您還是繞路吧?」
徐廣一言不發,驅動幽豗繼續向前。
他像是沒聽到張桂說話一般,靜靜思索真解的用法。
這真解與他而言,其實是有些雞肋的,有搜索器在,他獲取寶物的難度並不高,而造化轉化為隨機的寶物,對他並不算什麼太大的好處。
他徐某人,不喜歡賭運氣。
不對。
忽的,徐廣腦中閃過一抹靈光,若福至心靈一般。
造化既然是隨機,那獎池是什麼?或者說,獎池是否存在?
參考前世某訊遊戲,既然有獎池,那就是靠算法。
巧合的是,他的搜索器也是算法。
要是搜索器的算法強過造化獎池的算法,是否能夠讓他…
心想事成?
回頭倒是要試驗一下。
只是如此一來的話,便只能不斷去盪魔了,以獲取造化。
復而其又想到,腦海中真解的字跡。
字跡頗為娟秀,看起來不像是有九天盪魔真君這種稱號的存在所寫。
難不成,一切都是自己相錯了?
算了,不管了,先顧眼前的事情吧。
閉水關算是軍事機構,日常平民並不多,出事之後,街上只有行色匆匆的軍士。
徐廣心中暗自思忖,看來這閉水關中,真有妖魔出沒了。
只是不知道是什麼等級的。
想來應該不高,他並不擔心自己的安危。
有盪魔劫勁在身,在這種遍地是人的城池中,他不會成為妖魔的第一攻擊目標。
一旁,張桂看向一個方向,微微眨眼,像是在肯定什麼。
徐廣注意到這一幕,並未說什麼,只是繼續向前。
因為閉水關的特殊性,他必須從其中橫穿過去,幽豗也跟著一起入關。
其幾乎占據街道,被徐廣約束,才沒有破壞周圍的建築。
張桂的身影,不知不覺間便消失了。
街道,不知何時變得晦暗難明,一道道暗淡的氣流在其中若隱若現。
大片大片的灰白色平房修建的鱗次櫛比,連綿不絕分成兩塊,將整個閉水關一分為二。
徐廣與幽豗站在廣袤街道上,看著兩道的柳樹隨風搖曳,不知不覺間覆蓋上一層暗色。
自灰牆上,從牆角開始,升起一種暗淡腐朽的氣息,這些氣息自出現後,便開始向上飛速蔓延,眨眼間,便見原本灰白的牆壁上浮現點點猩紅的斑駁,似歷經無盡歲月磨礪,變得無比腐朽一般。
徐廣面上緩緩浮現冷然,他知道,是張桂口中的妖魔,來了。
只是不知道是什麼呢?
他心中莫名有些期待,旋即示意幽豗趴下,他一躍而起,在一處瞭望台上停下,盤膝而坐,閉目養神。
……
……
「師傅,您覺得這個徐廣,在屍魔手中能夠撐多久?」
張桂身邊,一個身穿墨色衣裳的青年站在張桂身後,面容沉肅的說道。
他叫余司,是張桂最受寵愛的弟子,也是他的養子。
「撐多久?伱是在說那屍魔?」
張桂平靜的看了其人一眼,旋即語氣中帶著幾分玩味。
青年一愣,便看到張桂眼神莫名的看著那陷入晦暗的街道。
張桂語氣平淡從容,沒了之前在徐廣身前時的頤指氣使,其中儘是平淡。
每個人為了活著,都要在不同的時候,展現不同的面孔。
他張桂如今是公孫白的人,哪怕丟臉,他也要表現出一些心思。
就如他在大總管面前瞧不起徐廣,在千軍身前蔑視徐廣,又在自己弟子身前,毫不顧忌的表達自己對徐廣的忌憚。
「這個徐義玄,可不是簡單人物啊,能不招惹,還是不招惹的好。」
余司贊同的點點頭,「別的不說,他那條大蛇,真嚇人。」
說完,便見張桂不動聲色的看著他,語氣平淡的說道。
「所以,你知道我為何要讓你過來了嗎?」
余司一愣,有些躊躇的向前一步,半跪在地,「多謝師傅栽培。」
張桂的面色瞬間漲的通紅,一腳將余司踹倒,有憤怒的在其腦袋上拍了兩巴掌。
「我栽培你個大爺。」
「我告訴你這麼多,是讓你幫我看著,待會他出來了,你將我說的這些話告訴他。」
余司恍然大悟,「弟子明白了,師傅是拉不下臉。」
「我拉你大爺!」
張桂上前又是一巴掌。
要不是這小子的爹當年救過自己,自己非得將他逐出師門。
「告訴他,我以前是在玄異閣中做事,他就能明白。」
說完,便甩了下身後披風,氣呼呼的離開了。
他擔心,自己真忍不住再揍著小子一頓。
余司站在原地停留許久,摸了摸腦袋。
「玄異閣就玄異閣唄,難道徐廣還怕玄異閣啊?」
遠去的張桂忍不住一個趔趄,「玄異閣以前是段大人執掌的!你個蠢貨!」
抱歉,昨天一天都在忙,我一直都以為請過假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