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那是什麼東西?」(4017字)
瘦削男子接著說道:「如果飛升和復活都能實現的話,那還費勁心思去修煉幹什麼,就只要好好等著就行了。」
江橋一邊站著看牌,一邊想著,飛升和復活存在的可能性,既然系統依舊說了,秋白蕙復活的事情是不存在的,這也就證實了復活不存在的可能性。
而飛升,江橋混在魔宗里這麼長時間,根本就沒見過。
所以,這基本上就意味著魔宗所標榜的這兩件事情根本就不存在。
這樣假大空的兩件事情,又緣何讓這些人堅持了這麼久,堅持相信這一切都是對的,堅持相信所有的一切都是正確的,是以後可實現的。
光這樣聽起來,江橋總覺得這只是駭人聽聞的事情,並不足以讓人信服。
可江橋現在又摸到了一點想法,有些人對於飛升和復活的執念很深,如果某天,人發現自己註定會失去某個人,註定要失去,又發現了可以復活的話,能割捨的這一段感情如果可以再續,那麼就算是虛無縹緲的可能性他們也願意去嘗試。
桌上的三個人中,除了瘦削男子和大漢之外的另外一個人,忽然開口道:「你們想多了,若是真有這種東西存在,又怎麼可能讓所有人都受益。若是因為魔宗,而停滯修煉的步伐,那才是最大的傻子吧。」
江橋之前並沒有將注意力過多地放在這第三個人身上,而現在,他視角一轉,觀察了一番之後,發現這位一開始都沒怎麼說話的第三個人,將他的面部遮得嚴嚴實實,基本上看不出什麼面部輪廓。來到黑市,來到錢莊的所有人確實是都會將自己的面部遮好,可是向這位那樣,幾乎連呼吸空間都沒能預留下來的人,江橋倒是第一次見。
瘦削男子第一個不同意,他怒氣沖沖,拍桌而起,「你剛才說什麼,咒我們是吧?那你來這幹什麼,不要一副假清高的樣子,任什麼事都瞧不起。」
而那個蒙面將自己的臉遮得嚴嚴實實的人則道:「我沒覺得我說錯了什麼。」
瘦削男子已經將劍拔起來,一副要鬥法的氣勢:「來來來,你給我起來,我們比劃一下子,我倒要看看你幾斤幾兩。」
而那大漢立馬將瘦削男子給攔了下來,」你先別衝動啊,我們心平氣和著來,又有什麼不好,先消消氣,在錢莊這個地方,說什麼也不能動手啊!」
「別,你別攔著我,退一步越想越氣,這傢伙說出來的話就不吉利,依著他幹什麼?!」
瘦削男子被大漢拽著,離開了席位。而江橋則笑道:「客人,你還想要些什麼麼?吃些什麼?」
那人擺了擺手道:「我不吃什麼,說起來,不好意思啊,給伱添麻煩了。」
江橋依舊笑容不減:「這沒什麼的,只是客人方才這般發言,似乎和錢莊裡奉行的這些觀念背道而馳。」
「這我知道,但也沒辦法,有時候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就是要叭叭說一大堆,反正不用管我,你忙著你的就行了,方才這夜自習,全部收起來好了。「
江橋自始至終都覺得這位蒙面人的狀態很奇怪,一般來說,要是江橋的話,就算再清楚這些賭徒的本性,也不會直接將這些話說出來。
畢竟江橋並不覺得自己的這樣一番話能夠讓什麼人回心轉意,所以也不抱著可以如何救渡別人的思想。另一方面,也是因為自己當前的身份不允許江橋去這樣做,但是剛才,江橋忽然有種眼前一亮的新鮮感,雖說自己依舊不會這樣做,可至少在此時此刻,一種異樣的情緒在自己的心中炸開,爆裂,那是一種舒適的感覺。
江橋回到庖房之後,正好和宋平迎面對上。
宋平又拿了一果盤,鄙視地望了江橋一眼,臨走前輕微帶過一個手勢,意思是:所有的一切都已經布置好了。
正好,江橋也就不需要再額外做些什麼。
右護法讓他們兩個布局的術法都已經完畢,之後便還剩下一些細節和準備,等著右護法去自行完善,和江橋並沒有什麼太大的關係。
正在江橋想著一切終於要結束的時候,他忽然聽到一聲巨響,就像是有什麼棒槌敲擊在自己的耳膜上,那猛烈地一震,讓江橋回過了神來,他著急沖向了大廳的位置。
發現這時候大廳裡面所有人都沉陷於驚愕,人群四散而逃,各處全都是驚呼聲。
仿佛就是這一身巨響,將原本和諧的氣氛給硬生生打破了。
宋平將江橋拉到一邊,喃喃道:「看來是出大事了,如我所料。」
「?」江橋有些疑惑問著宋平,「什麼意思,你發現了什麼?」
「那你先回答我,你還記得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認識我的?」
宋平凝視著江橋,那眼神看似無欲無求,沒有多餘的什麼情感,但江橋似乎能從其中察覺一點不可琢磨的情緒。
……
而在另一邊,凌霄宗的小隊也在錢莊內部謀劃。
」歐陽珏,你怎麼回事,你剛剛這麼一說,我們差點全部暴露!!!「
凌霄宗的領頭人將歐陽珏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
歐陽珏嘿嘿大笑著:」我本來確實是想要忍住不說的,可奈何是沒忍住。「
那領頭人說話的時候,原本是背對著歐陽珏的,可歐陽珏這樣一說之後,。領頭人直接氣的轉過臉去,狠狠拽著歐陽珏的衣領字,」別在這裡和我嬉皮笑臉的,你知道你剛才這樣一說,差點毀了我們的大計!你知道為了今日,我們籌備了多久麼,若不是看你有幾分身手,是不可能叫你來!!!
「你不明白我們現在在做些什麼麼!!!為了除去魔宗,我們已然準備了這樣久,多少修士的苦痛,都曾斷送在這裡,你一朝嬉皮笑臉,毀滅掉的是什麼,你明白麼,我感受不到你對我們目前在做的事情的尊重!!!」
歐陽珏愣在原地,一句話都沒說,以前無論遇到什麼情況,他總是要愉快地粉飾過去,似乎這樣,才能在自己的內心形成一道平衡,自己永遠都很愉快的平衡。
他也確實沒有意識到這次在錢莊,自己所做的事情,究竟是為了什麼。
如若不是今天歐陽珏聽到了這些話,他還是會和以前一樣的做事風格,他起初只是覺得,這些人很好笑,對於一個完全不可能實現的東西這麼痴迷,而現在他想通了一些,正是因為如此,才更應該將魔宗的狗窩子給端了。
不光是要救正道這些家族的人,在家族以外,其他的普通人也應該在考慮氛圍內,那些修士,原本仙途光明,而魔宗給他們編織了一道又一道的謊言,引這些人入局,這樣的事情,才不該被容忍。
想到這裡,歐陽珏的眸子似乎愈發清澈了些,「老大,對不起,下次我一定不會這樣做了。」
「你小子難道還想要有下一次,這次你辦的事情已經這樣了,再有下次,信不信整個小隊都跟著你一起陪葬。」
領頭的在歐陽珏的腦袋上敲了一記,「人人都有犯錯的時候,有些錯,出現了,之後還有彌補的機會,而有些,要是做錯了,後續也再難彌補,你明白麼。
「我們不光是消滅魔宗這樣簡單,我們還要做的,是讓那些深陷魔宗,為此付出性命代價的人討回一個公道,他們什麼也不知的,就為魔宗赴湯蹈火,拋家棄子,也要追隨魔宗,這樣的人,自然算不得光明磊落,可魔宗這般的大惡,是首先需要剷除的。
「用你的眼睛,也該看到現在我們所面臨的一切是該有多嚴峻了吧。」
歐陽珏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之前,我的親人,正是因為魔宗而拋棄我,所以,我才想著,親自掀翻這魔宗,讓她知道,究竟誰才是錯誤的。」
……
而另一頭,江橋對於宋平忽然的發問,一時間有些愣怔,「我們應該是,從第一次在神女殿見到的吧。」
「神女殿,比這件事還要早得多,看來,你是不記得了麼?」
宋平的眼神中忽然有幾分落寞,隨即,他又補充道,「既然你忘記了,那也沒關係,等出了錢莊,我們兩人好好敘舊一番就是了,現在不急。」
說完話,宋平的眼神朝著其他客人掃去,目前很多錢莊的賭徒都已經四散而逃,還留下的幾個人,也還在不斷地瑟縮發抖。
江橋問宋平:「那你先告訴我,剛才這麼大的聲響到底是什麼?」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錢莊的人死了而已,她的死亡有點過於突然,之前還好好地在和客人們講述著魔宗的理念和未來,後來,她的手卻忽然捂著自己的胸口,然後砰的一聲,心臟炸開了一個洞,沒人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不管是誰親自經歷了這樣一幕,都是一定會做噩夢的吧。」
江橋光是想像了心臟炸開一個洞洞畫面,內心都稍有觸動,可宋平提起死亡來卻很平淡,好像這一切都是稀疏平常的小事,又似乎,是和柴米油鹽這樣正常不過。
江橋問道:「宋前輩,你知道這樣邪乎的功法是什麼麼?」
宋平無奈地攤了攤手,「這樣的事情,我又怎麼會清楚,世上功法千千萬萬,有些功法是所有修士們都明白的,可有些功法,特別是獨門秘訣,只要是有人想要藏匿,那便想要藏多久,久能藏多久,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那我們為什麼不逃,現在這裡這樣危險。」
「現在當然不能走,我們的懸賞任務還沒結束,放心,應該不會是衝著我們兩個人來的,所以,安心就好了。」
「好。」
江橋頓了頓,接著問宋平,「所以,右護法早就算到了今天這裡會出現什麼危險,正好讓我們趁虛而入可以布置這些麼?」
宋平搖了搖頭,「當然不是,右護法的測算能力沒這麼緊准,每一次測算都是很簡略的,而且,他這樣的特質也是不能一直用的,越是多用,越是會損耗他的元壽。」
「那什麼情況下,他才會用這種測算?」
」如果是,事關你安危的事情,他一定會算,因為,對於完成他的目標來說,你是必不可少的一環,所以,保證你的生機,自然會比保證我的更重要。「
聽到這裡,江橋都有些糊塗了,繞來繞去,怎麼會和自己有關。
江橋的眼望著那位不久前失去性命的女子身上,她胸口傷疤處溢出的血跡在衣料上蔓延,成了一朵血花的模樣。
出了這樣大的事,錢莊內部也是惴惴不安,畢竟死的不是別人,而是錢莊的核心人員。
江橋和宋平也接受了一輪又一輪的調查,最後在第二天才被釋放出來。
之後,百玄堂便再也沒有黑市錢莊的懸賞了。
而對此,右護法的解釋是:「看來,也有人和我們一樣盯上了黑市錢莊這塊肥肉啊,我可以去和他們談談,若是談判失敗的話,也可以試試看當短暫的朋友。」
江橋問道:「這是要和誰成為短暫的朋友?」
「雖然蕭涼月那邊還在調查,但我估計,是凌霄宗那邊的人幹的,他們那邊做事風格沒有別的,就是激進,畢竟凌霄宗之前可是被魔宗那幫人也坑慘了,之前凌霄宗整個宗門都險些成為魔宗的囊中之物。」
「凌霄宗麼……」
江橋想,至少就目前看來,凌霄宗還是沒有被侵襲的淨土,看來江冬那邊還沒出什麼事,這樣就好。
「但是最近啊,滄瀾宗的情況就很差了,魔宗那邊對滄瀾宗的蠶食已經達到了一個頂峰,滄瀾宗的很多個陣眼都被破除,而魔宗那邊,也已經得到了滄瀾宗那邊的鎮宗之寶。」
江橋聽到鎮宗之寶時,是滿臉問號,滄瀾宗遲早要完蛋這件事他不是不清楚,只不過這鎮宗之寶是什麼鬼,江橋從來沒聽說過。
他不禁震驚:「滄瀾宗的鎮宗之寶,那是什麼東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