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但是有核」(4036字)
聽到這話,長老和秋白蕙臉上的笑意頓時凝固住了,長老立刻開口道:「你有沒有認真看了魔宗年曆,你清不清楚的?」
「年曆上面的字太多了,我當時確實是沒有仔細看,只是……」
「年曆上寫過的,遇到這種事情不要輕舉妄動,對不對,我再進一步跟你解釋的話,那就是有發生和伱昨晚類型的聲音,很可能是魔域原生孕育出的心魔,來擾亂你們的道心。」
「什麼心魔?」
長老一臉冷漠地望著那位弟子。
「心魔啊,這個你都不清楚麼,產出自魔域,是沒有實體的,它們如同雲一般隨風飄蕩,專門來捕獲那些道心不穩的弟子們,吸收弟子們的心魂,但他們本身是沒有任何智力的,但它們卻能夠模擬人內心的渴望。」
江橋一聽長老說的這些,就清楚這長老肯定是在扯淡。
昨日他明明通過附身術看到了兩個男弟子的實體,現在稍加語言誘導,這就成了魔宗的特色天災人禍了麼。
看來是有心包庇那些男弟子,好來完成一些不為人知的隱秘目的。
101看書𝟭𝟬𝟭𝗸𝗮𝗻.𝗰𝗼𝗺全手打無錯站
實在是可笑,那些略微弱小些的弟子屍骨無存,都不清楚究竟是去了哪裡。
而那弟子說話聲都開始帶著點顫抖,他忍住不要抽泣,但是淚水實在是止不住,「長老你的意思是,我弟弟回不來了麼?」
「節哀,往好處想,他應該是變成了魔域的一部分,這些心魔它們吸收的靈力都是用來供奉魔域生態的,湊夠某種程度上,你弟弟也以另一種方式永存了。「
那弟子依舊在不住地哭泣,而其他弟子則笑他的弟弟實在過於愚蠢,「昨天那動靜,肯定是有問題的,傻子才會給外面的人開門。」
「就是就是,既然是這樣的話,也算那傢伙自作自受。」
江橋總覺得這些議論聲過於刺耳,可在魔宗,越是抱著惡人的心思,便越是能夠在魔宗立足,魔宗原本也不追求什麼真善美,所以越是一心想向惡的,反而越是能夠引起大家的喜愛。
江橋只覺得這些話語過於刺耳,只是,像這種聚散離合的場景,以後只會遇的更多。
……
講學持續了很長時間,那原本為了失去弟弟而哭泣的弟子終於止住了哭泣,只是他的眼神依舊十分呆滯,似乎已經完全感受不到周遭其他人在做什麼,幹什麼。
江橋對於這講學也逐漸失去了興趣,因為後來,長老都在講一些無關緊要的廢話,講述的是他個人加入了魔宗之後遇見的種種機遇,和魔宗帶給自己的很多便利。
這些東西,都是江橋不想了解的,也許是長老話說的過於娓娓動聽,很多弟子都給了長老一些正向反饋。
之後,那失去弟弟的弟子忽然站了起來:「長老,我想要退出魔宗,我覺得這裡不適合我。」
長老原本正說的起勁,也好不容易將上講學的這種熱鬧的氣氛提高到了最深處,被那弟子一打斷之後,他臉上的笑意便已然有些繃不住了:「嗯?你剛才講了什麼?可以再講一遍麼?」
那弟子說道:「我不想再是魔宗的弟子了,弟弟既然已經找不到了,我繼續留在這裡也沒什麼意思了,我原本就是答應好了弟弟一起來的,而現在,我已經失去了修煉的動力。」
長老臉上的笑意越發意味深長了起來,「那這樣,你告訴我,你手裡是拿著紅紙還是黃紙。」
「黃紙。」
「那就不多廢話了。」
那長老忽然朝著那弟子便是一擊,如同藤曼一般在那弟子的腳邊環繞,然後逐漸蔓延,那弟子也在那段時間裡逐漸化為烏有。
最後,連屍骨都無法留存。
長老緩緩開口道:「原本還想著緩著點告訴你們,不過,既然有弟子不聽話,那我就提前給你們一個預警……」
說話間,江橋只覺得周圍一切器物的色彩都變了模樣,似乎是蒙上了一層紫色。
江橋立馬朝著秋白蕙的方向看去,果然,她現在已經施法開展了領域。
弟子們之間忽然爆發了不小的騷動。
長老很快就平復了他的情緒,眼睛笑成一條縫隙。
「說句實話,多一個弟子,少一個弟子,對於我來說,根本就算不上什麼大事,我現在只想要幾個資質不錯的弟子。
「所以,現在你們的對手,是秋白蕙師姐,我要你們用盡全力和秋白蕙師姐打上一架,如果撐得住一炷香,你們就已經算得上是不錯的弟子了。
「當然,不會讓你們單槍匹馬和秋白蕙打,而是讓你們五五組隊打架,失敗的人,我便不收你們作弟子,你們可能會和剛才那位一樣面臨死亡,也或許,會發配給其他長老,其他長老,也不一定像我這樣仁慈。」
而江橋思考的是,打開領域之後,除非能想辦法破除秋白蕙的領域,否則就無法出去。
單槍匹馬,江橋肯定是打不過的,他必須要找到其他四個人結成一組才可以。
江橋觀察了一番場上的人,一共三十五個人,總共可以分成七組,可現在,江橋發現很多組都已經早就組好了組員。
就只剩下一組人,正朝著他挪動著步伐,「可以和你一組麼?」
江橋這下是徹底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了,只能跟著那五個人一道組隊。
他們紛紛亮出了自己的黃紙紅紙,江橋發現,在這個五個人隊伍里加上自己,一共有兩個拿著紅紙的,所以說戰力應該不會太拉跨。
就在這時候,另外一隊人緩緩走來。
為首的一個瘦削青年緩緩道:「哇,你們隊裡居然有兩個拿著紅紙的,說明你倆的實力肯定是不錯吧,我也拿著紅紙,我和你們換一下隊友怎麼樣,反正,強者對著強者,如果一個隊伍里五個人都是紅紙的話,勝算會更大一點。」
瘦削青年剛說完話,他的隊友們就開始不悅起來,「不是說好的一起打贏了師姐麼,你怎麼這樣快就要把我們給拋棄了?」
「拋棄誰能想到你們這麼菜,全是黃紙,白和你們在講學的時候扯這麼久的皮了。」
「你……」
瘦削青年的四個隊友們瞬間不言語了起來,他們也想著從瘦削青年的隊伍中脫離。
只可惜他們脫離了又能怎麼樣呢,他們四個人是黃紙,而瘦削青年是紅紙,紅紙到哪裡都吃香。
說到底,他們還是得依仗著拿著紅紙的人,這樣才能安全一點。
江橋使用了附身術探測了一眼周圍的情況,他發現拿著黃紙的人,也並不意味著就比自己修為弱,有些拿著黃紙的人,也是江橋現在無法附身的。
當時江橋有一個推測,那就是拿到黃紙的人會弱一些,拿到紅紙的人會強一些,現在看來並不是完全如此。
那麼黃紙紅紙究竟意味著什麼。
而現在在他隊伍中的那四個人,有兩個拿著黃紙的人是築基,還有一位是練氣,拿著紅紙的人也是築基。
事實上,大家的實力都差不多,除了在場的入門弟子之中,有一位是金丹之外,其餘只剩下些練氣築基。
那些沒有絲毫修為的人,只怕是昨天晚上,就已經遭遇了不測。
江橋好歹有和秋白蕙打鬥的一點點經驗,他大致清楚秋白蕙當時出招的種種細節,所以江橋至少比起其他人來說具有一定的優勢。
至於換隊伍的事情,他倒是沒怎麼考慮,畢竟實際上都是一群菜雞互啄,金丹那位已經組好隊了,自己在哪個隊伍其實都大差不差。
並且,他總覺得這位瘦削青年不像是什麼好人,畢竟剛才他在那位弟子說出當晚弟弟失蹤的時候,便是第一個發言出來帶節奏的。
跟他成為隊友,當心他一不留神把你給賣了。
江橋搖了搖頭,而和江橋同隊且一樣擁有紅紙的人,也搖了搖頭。
瘦削青年不屑地撇了他們一眼,然後緩緩離去。
「分好隊伍了是麼,現在我們就要決定一下打鬥的順序。」
江橋隊伍裡面的四個人,必須派出一個人去抽籤決定次序。
可隊伍里的四個人都表示,他們運氣不太行。
於是,只好由江橋上去獲取了打鬥順序,他們是第三個打鬥的。
也就是,在江橋他們真正開始和秋白蕙打之前,江橋還可以看兩個隊伍和秋白蕙打。
這次的打鬥很重要,按照長老的話來說,似乎能直接決定他們的生死或去向。
江橋確實沒想到剛來魔宗,就出現了這樣的危機,但如果他連秋白蕙的一炷香打鬥都撐不住的話,他之後的路,也將寸步難行。
第一個隊伍很快上場,是瘦削青年那一隊,只是,江橋發現這支隊伍里的人已經遭遇了一輪大換血。
江橋聽到有人說:「這五位都是拿著紅紙的,估計撐過一炷香,會很順利吧。」
「那當然,拿到紅紙的人,實力肯定是不錯的,至少比起我們拿著黃紙的人來說,會更加厲害。」
而江橋只是細細聽著。
自己一開始也以為他很清楚黃紙和紅紙之間的區別。
可昨天晚上,從他竊聽到的對話里,拿著紅紙的人是要比拿著黃紙的人更優越一些的。
可現在他反而有些弄不懂了,唯一可以確定的是,拿著紅紙的人對於魔宗來說是更加有利的,至於是什麼方面有利,現在江橋並沒有弄懂。
……
而此時此刻,副宗主正斜躺在榻上,一位僕從正在幫她剝著葡萄皮,她嘴巴一張,一顆顆晶瑩剔透的葡萄果肉便滑了進去。
「這葡萄是你買的麼?」
「是按照您的吩咐買的,能夠駐顏美容的仙葡。」
「但是有核。」
副宗主將那葡萄吐了出來,葡萄核在空中劃出一道拋物線,精準地打在了那僕從的額頭,便在額頭上穿了一個大洞。
僕從應聲而倒下,而副宗主只是伸出腳,重重一踹,就將她踹了出去。
僕從的身體滾動著,在那一層層台階上過留下道道血痕,最終落到了地上。
「你給我找的新僕從,就連葡萄都找不明白,真是巨大的失誤。」副宗主翹起二郎腿,俯視著黑衣下屬。
「江棹雪她,現在說了沒?」
「還是沒說。」
副宗主沉默了片刻,最終冷冷答道:「你在用刑方面似乎還不太行,還需要再細細打磨一下,那最近,江棹雪還有講什麼別的麼?」
「沒說什麼,雖然被囚禁,她卻愉快的很。」
「呵呵,她倒是愉快,我簡直要急的跳腳了,滄瀾宗的一切我早就布局好了,結果在江棹雪這裡卡住了。」
下屬差點就將「副」這個字脫口而出,但他最終還是斟酌了一番自己的措辭,道:「宗主,很快神女就要來了,您不是說要見見她麼。」
「見,當然要見,這忽如其來的神女,希望不要像百年之前的那位一樣壞了規矩,讓她進來吧。」
「是。」
木沉鳶正焦急地站在門外,副宗主的殿宇要比木沉鳶的更為陰沉,木沉鳶偶爾感受到有些鬼魅正在自己的脖頸處輕輕吹著氣,明明很害怕,但是她還是得強撐著。
就連吹過的風,也帶著點新鮮的血腥味。
自從來到這裡之後,周圍的空氣濕冷,那是木沉鳶使用了火法之後也無法驅散的,鑽心刺骨的涼意。
遇見副宗主,自己只要落落大方,對答如流就可以了,一定不會有任何問題的。
木沉鳶在外面站了一會兒之後,最終完全忽視了那血腥味,越是魔宗這樣的地方,就越是要從容應對。
若是過於膽怯,反而會讓人拿捏住你的把柄,越是看上去從容不迫,別人便越是欣賞你幾分,越是畏畏縮縮,其他人就越是會看穿你。
剛來到這裡時,木沉鳶心理上確實沒法過自己那一關,還很擔心自己究竟會不會穿幫,所以精神一直都是高度緊張。
「進來吧。」一位黑袍下屬喊著木沉鳶進去。
木沉鳶深呼一口氣,努力讓自己走路的姿勢挺拔,看上去不是畏手畏腳的。
推開門的那一個剎那,一隻劍忽然朝著她飛來……
[明天一定要早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