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人界（回到現世）
他在一眼望不到邊際的黑暗河流中漫無目的漂浮著。
周圍黑的可怕，亦靜的可怕。
時間仿佛在此停止。
……
難道這就是死後的世界？
……
不知過了多久……
眼前終於出現一片亮光……
他如同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拼命往光明的方向遊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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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做了場千年大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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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相睜眼，倒抽了一口冷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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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全是黑灰色的石壁。
他發現自己正躺在蓮花洞內，王午龍的居室里。
他眼角濕潤，胸前無比刺痛，他忍不住側頭嘔出一口鮮血。
冥王和王午龍皆是一臉焦急的看著他。
他愣了一會，喃喃道：「我不是中劍死了嗎……」
冥王看他問題不大，鬆了口氣：「可能在你中劍之時，穿越石恰巧遭到了破壞，於是就將你引渡回來了。」
「回來了？我不是在做夢吧。」
「你真的回來了。」
林相極度不適，在巨大的刺激中還未緩過神來。
有些話不方便當著王午龍的面說，於是他在腦內傳音：「你為什麼不早告訴我，王辰龍的命是這樣撿回來的！」
「你不是已經都知道了。」
「我要是提前知道，結果就不會是這樣。我一開始的側重點就搞錯了！我要是知道王辰龍會出事，絕對不會讓他一個人去看傳送門！」
「這就是定局。」
「那我還能重新回去一次嗎？你還有沒有穿越石。」
「你也是剛剛才死裡逃生，不要想這些了。」
「再給我一顆穿越石吧，我這次回去絕對可以阻止這一場浩劫！」
「再回去，結果還是一樣的。」
「他們被害時你在哪？你們應當早就認識了吧！」
「當時天機石給的答案是我不能去。」冥王淡淡回道。
林相忍了很久的眼眶終於紅了，他捂住胸口氣急道：「枉我這麼崇拜你！見死不救你還是不是人了！」
「……」
王午龍並沒有聽到他倆的傳音，在他理解看來，林相的一系列舉動就是：一臉懵逼的醒來，吐了一口血，開始懷疑人生，然後捂住胸口疼哭了……
這麼大人了，再疼也不能哭啊……
他想安慰兩句，但又覺得不妥，於是坐著輪椅默默離開了。
冥王見只剩他和林相二人，開口道：「有句話叫男兒有淚不輕彈。」
林相哽咽了一下，擤了擤鼻涕道：「只是未到傷心處好吧，我現在很傷心，救不了大家，白白浪費了一顆穿越石，早知道應該選更有能力的人回去。」
「你就很有能力，誰人有你捨生忘死。」
「我這麼不靠譜，你是不是看錯人了啊！」
「其實他們早就該死了，你不擋那一劍，一個都活不了。你若是九個全救，就該你替他們死了。」
即便冥王這麼說，林相還是覺得無可慶幸。
因為當時的慘狀已經深深刻在了他的腦海里。
那場景他應該一輩子都忘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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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午龍也是乾脆利落，二話不說直接命手下放走了他們。
這讓林相極度懷疑他是不是受什麼刺激。
在他們離開時，王午龍一個人偷偷躲在角落裡目送了許久。眼神動容。
直到被蜘蛛精撞見，他才收回目光。末了還一臉陰沉的看著蜘蛛精道：「我到現在還未曾吃過妖怪呢！你懂的！」
嚇得蜘蛛精瑟瑟求饒：「大王，我只是路過啊！我什麼都沒看到！我不會說出去的……我完全不知道您在幹嘛……我冤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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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事人，林相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照鏡子。
照完發現臉還是金一道，紫一道。
不由對著鏡子大叫：「我這臉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好啊？我以前多帥啊！現在跟個非主流一樣還怎麼出去見人！」
「那咱們換換～」鏡子裡的倒影突然變臉，臉上的紋路瞬間全部消退了，看著十分帥氣。
他朝林相眨了眨眼，勾了勾手指。
林相沒好氣道：「換你個大頭鬼！又想騙我進去替代你，死開！我要照臉！」
鏡子裡的林相一臉不高興的重新把金紫紋路顯示了出來。
「給我好好在鏡子裡呆著，當心我把你從鏡子裡揪出來，照著你的逼臉啪啪就是兩耳光，打完再把你塞回去！」林相現在靈力大增，也有了實戰經驗，說話底氣都足了不少。
「你現在居然一點都不怕我了。」鏡子裡的林相十分幽怨。
「毛片看他媽10次都索然無味了，我還能見你一次高潮一次？」
「是嗎～」就在此時，鏡子裡逐漸升起一團黑色煙霧。裡面的林相突然臉色變青，死人一般。雙眼變紅，流出兩道血淚。皮膚全部皸裂開來，五官扭曲，腐爛流膿。朝他吐出長長的舌頭。
然後突然恐怖的朝他尖叫：「那——這樣呢！！！」
「啊！鬼啊！」林相嚇的跑出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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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相將趙雷兒全身都擦乾淨，才通知他的父母來過來領人。
不然老兩口看到自己兒子被折磨成這樣，非心疼的暈過去不可。
所幸趙雷兒沒有性命之憂，只不過因為傷勢過重，一會兒清醒，一會兒昏睡，狀態不太穩定。
儘管林相已經再三說明，沒有生命危險，只需要回家靜養一段時間即可。
但是宋雪梅還是堅持要將趙雷兒送往醫院。
林相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
替她打了120急救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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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送往醫院的途中，趙雪梅和趙建軍一路不停的尬夸林相。
有些話在V信上說沒啥，放到現實中簡直辣耳朵。
「大師你這臉怎麼了？」
「我在練功，這是真氣上浮的徵兆。」林相瞎掰道。
「第一次見臉變這麼丑還依然英俊的人！」
「是嗎……」
呵呵呵呵……
這老兩口真的知道自己在說啥嗎……
「您真是在世活神仙！」
「哪裡哪裡……」
「您真是當世大英雄！」
「謬讚謬讚……」
「您真是華佗轉世！」
「？？？」華佗轉世是什麼鬼？
「救苦救難的活菩薩啊！」
「！！！」特麼救苦救難的活菩薩又是什麼鬼？
坐在一旁的年輕女護士都快聽不下去了，一臉無語。
林相表面一臉和善的對著兩口子微笑。
內心飽受摧殘……
就在林相覺得自己已經到了尷尬癌晚期的時候，趙雪梅終於轉開了話題。
「對了，我兒子到底為什麼變成這樣，您就告訴我們吧……」
林相一直不說，是因為他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這橫跨千年的三界愛恨恩仇錄。
要是實話實說，絕對被車上所有人當成瘋子。
他只好高深莫測道：「有些事知道的越多，背負的越多。」
「大師請告訴我們吧，堅決不能姑息一個壞人啊！」
看到對方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模樣，林相不得不開始胡編亂造。
他裝作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唉，其實是趙雷兒自己修煉，沒修煉好，走火入魔了，然後自殘了，孩子不懂事，你們也別怪他。」
「自殘？難道我家孩子入了什麼邪教組織？」
林相搖頭晃腦的嘆了口氣：「唉，可憐的孩子，八字還沒一撇就想學別人修仙，結果把自己弄成這樣。」
趙雪梅突然克制不住，在昏迷不醒的趙雷兒臉上猛扇了幾耳光：「你修什麼仙！修什麼仙！」
真是看著都疼。
林相在一邊呲牙咧嘴的小聲學道：你要什麼自行車！要什麼自行車！
趙雷兒被打的咳嗽兩聲，醒過來瞪了林相一眼，又再次暈了過去。
「大師，我下手是不是太重了！我兒子剛剛不是迴光返照吧？」
林相連忙恭維道：「哪能呢阿姨，您這幾耳光通筋活絡，還有保健功能，再多來兩下，估計醫院都不用去了。」
一旁的女護士臉上寫滿四個大字：江湖騙子！
林相是何許人也，根本滿不在乎。
他還對小護士眨了眨眼，將手機屏幕送到她面前，只見屏幕上是個二維碼：「小姑娘求姻緣可以找我喲。」
「謝謝，我還年輕。」說完這句，然後萬分厭煩的將頭轉到一邊。
趙雪梅現在特別迷信林相，覺得他說的話里全是道理，都是門道。立刻啪啪啪又是幾耳光。差點打的趙雷兒真的迴光返照……
「好了好了，適可而止，過猶就不及了，嘿嘿……」林相訕笑著擺擺手。
到了醫院，安排好趙雷兒住院，林相便藉故趕緊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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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事人。
手機響了一聲。
大愛無疆轉帳給你：666元。
了事人：太客氣了，真的不用，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雙手合十表情]
大愛無疆：您的境界真的太高了。
了事人：哪裡哪裡。[錢已被領取]
大愛無疆：我兒子好多了，改天必定登門道謝。
了事人：那就好，登門道謝就不麻煩了，記得閒來無事再給他幾個大嘴巴子通筋活絡。
大愛無疆：知道了，請問怎麼個頻率合適呢？
了事人：天天打，頓頓打，當飯打。
大愛無疆：我知道大師的意思，是讓他感知疼痛，以後再也不輕易傷害自己對嗎？
了事人：不，是讓他清醒清醒，自己是不是修仙那塊料，心沒個逼數嗎？[黃色小人微笑表情]
大愛無疆：……
了事人：您和趙先生注意身體，生活愉快，本大師要閉關修煉了。
大愛無疆：[雙手合實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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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相將手機往邊上一扔。
他現在身上有天機石了，而且還是整整半塊！多大的金手指啊這是！
不得當著如意的面好好炫耀一波？
如意麵館。
下午三四點，正是沒人吃飯的時候。
如意坐在桌子前手托腮發呆。
林相一個箭步沖了進來，將她嚇了一跳。
「你幹嘛？趕著投胎啊！」如意沒好氣道。
林相笑的意味深長，然後突然手舞足蹈，嘴裡唱著：「我獨自走在天機石的小路上，我把天機石帶給如意嘗一嘗，她家住在又遠有天機石的地方，我要當心附近是否有天機石，當天機石下山崗，我要趕回天機石，同天機石一同進入甜蜜夢鄉……」
一首歌里總共才七句歌詞，就出現了七個天機石……
「……」
「同天機石一同進入甜蜜夢鄉……」林相後面又跟了一句，然後尬舞完畢，做了一個謝幕的動作。
如意忍無可忍道：「立刻馬上給老娘滾出去！」
「如意姐姐，我身上有天機石，天機石喔……」
「那又怎樣？」
「我能偷看你以前洗過的澡……游過的泳……換過的衣服……」
林相還沒說完，就遭到了如意一頓爆錘：「你若是真想死老娘現在就圓你這個夢！」
林相連忙捂住頭：「如意姐姐，我開玩笑的，我是那麼猥瑣下流的人嗎……」
「你是。」
「……」
「你倒提醒了我，我去把我之前做過的所有事都設一個屏障，讓你看個空氣！」
「啊？還能這樣……」
林相悔不該當初，應該早早就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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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一段時間，林相臉上的紋路慢慢退了不少。
這期間他也找到了一部分運用靈力的要領。
傳送門做的那叫一個溜的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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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正準備洗澡……
林相在天花板上露出個笑臉：「嗨～」
一團霹靂狐火上去，整個天花板都被打出一個大洞。
冥王正在打坐……
林相從他的虎皮塌上伸出頭：「還～我～命～來～」
冥王微微一笑，做了一個門中門，直接將林相傳送到了後院的亭子裡。
雀女正在換衣服……
林相從牆上冒出來：「小雀～」
雀女微微一笑，大方露出肩膀，聳了聳道：「想看就早說，何必偷偷摸摸……」
這一招倒是把林相嚇跑了。
他這個人不能碰見比自己更流氓的，雀女靠實力碾壓他。
玩了幾天傳送門，新鮮感過去了。
林相就停止了他喪心病狂的行徑。
他拿起來失寵已久的手機，發現被夜夜夜的消息刷屏了。
夜夜夜：你大爺，事情怎麼樣了？見到我弟弟了嗎？
夜夜夜：三天不回消息，你是死過去了嗎？
夜夜夜：林相，你小子是不是把手機藏起來了……
夜夜夜：故意的，絕逼故意的……
夜夜夜：媽賣批，了事人的入口在哪裡？老子為什麼進不去！
夜夜夜：你完了，你攤上事了，你攤上大事了……
夜夜夜：你和冥王老兒都攤上大事了！
林相看著手機屏幕上不斷出現的消息，瞬間腦殼疼了起來。
他去找冥王，結果發現冥王又睡了。
不是吧……
他只好拿起手機回覆：冥王睡著了，等他起來再說。
夜夜夜：你見到我弟弟了嗎？他還好嗎？
了事人：挺好的吧……
夜夜夜：什麼叫挺好的吧？
了事人：也沒有看上去那麼好……其實看上去也不太好……
夜夜夜：[黃色小人紅臉發怒表情]你在逼逼What？
了事人：龍哥我錯了，就不能等我老闆起來再說嗎……[黃色小人流淚表情]
夜夜夜：你現在立馬給我過來！不然我就一口氣將了事人整個吞掉！
林相現在根本不怕這種虛假威脅。
誰知道他在後面又加了一句：我現在就去騷擾如意去！你給我等著！
林相連忙回覆：別別別！大哥！龍哥！親哥！我馬上就去找你！
我好像學壞了，學會水字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