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6章 最傷人處是無恨
「噗！」
眾人全部吐血，除了齊道臨外，雨天三人全部怒視石昊一家子。
「你們是在找死嗎？」
雨天氣得顫抖，若非柳神庇護，他懶得理石昊死活，這一家子簡直添亂，害大家不淺。
「弟弟，母親，為何如此？」
石昊也自知有愧，不敢看眾人，只能將所有不滿，發泄給秦怡寧和秦昊。
「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天尊死，你這賊子若是想殺他，那就請先踏過我的屍體！」
秦昊臉上沒有任何愧疚，反而將矛頭直指向雨天。
秦怡寧也不知道說什麼了，夾在三方中間，不老山和兒子秦昊、石昊，還有讓她極限衝浪的某人，她都不願意得罪，非常的為難。
所以，又癱坐在地上，捂著嘴無能的哭。
「這…」
弟弟和母親如此，石昊也非常為難。
他將求助的目光，看向雨天，欲言又止，止又欲言，最終不忍的出聲道：
「要不，小…戮兄，算了，放過不老天尊？該報的仇都報了，不老山也未曾派神下界，這樣繼續尋未有之仇…」
唰！
雨天冰冷的目光只刺石昊，他顯然沒料到，石昊的口中竟能說出這種話。
原著石昊就聖母，放過了滅補天閣的拓跋、太古神山、南隕、西陵等等勢力。
這些都無所謂。
石昊也還是如現在一樣，放過了西方教、秦長生等，最後還接受他的指點。
這都是他不能理解的。
「你要為他求情？你可知，若無他們發動大劫，下界又怎會出事？我們又怎會有當初種種苦難？」
「你可知？若無他們當初為禍，柳神小塔小爐怎會不得不暴露，他們又怎會被逼得遁入原始之門？就算他們三人終究會走，又何須那麼倉促的離我們而去？」
雨天指著秦長生，不可置信的看著石昊，沒想到他會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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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
石昊大張著嘴巴，臉色蒼白，不知道怎麼解釋。
他完全沒想過這事，也沒考慮過柳神他們，當初離開的原因是什麼。
雨天揮手扇走石昊一家，劍指秦長生，語氣冰冷的道：
「你必須死，誰來都救不了你，我說的！」
「還，還有我！」
石昊不敢放任逼走柳神和小塔的人，他此刻只能選擇不去看母親和弟弟，不敢看他們哀求的眼神。
縱使母親出身不老山，縱使不老山算娘舅家，他們比起柳神和小塔，在石昊眼中還是輕的。
想通這一切，縱使實力只有神王，石昊也不懼。
「你，受死吧！」
「呵！呵呵！你也要殺我？」
重傷的秦長生，看著石昊反問。
顯然，他也沒想到，石昊會不顧他這個石昊母親的長輩，會聯合外人來誅殺他。
雨天殺他也就認了，他是外人。
但石昊，他難以忍受…
還有，他知道自己必死，所以以自己的命，換不老山眾人的命，也是在給雨天和秦怡寧鋪路。
畢竟，這等天才，未來難以想像，不論對秦怡寧還是對不老山傳承，都是有天大好處的。
所有因果他願意一人承擔，以自己的命換眾人的未來。
但雨天剛剛的態度，讓他明白，他不論對不老山的傳承，還是對秦怡寧一家子，完全沒有一點兒感情，絲毫不給面子。
他，終究是看錯了雨天，睡了秦怡寧都不負責，完全是自己爽了就跑，沒有一丁點兒愧疚。
如此，死在這種人手中，他覺得也不值！
一個身體裡流著他不老山秦族的血脈，卻對秦族沒有一絲絲的眷戀。
受了好兄弟的諸多珍貴寶術天功饋贈，卻從來沒有為對方考慮過，連一個螻蟻女人都保不住。
只活在自己一家人的中心，不去聽解釋，也不去了解一下原因，就割袍子斷義。
一個什麼人都沾，什麼人都招惹，就完全不考慮後果。
小頭控制大頭。
把禮儀廉恥都丟得一乾二淨，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想怎麼來就怎麼來，從來不考慮天下人怎麼說。
「呵呵！你們兩個，一個無情無義，一個無恥無德，想要本座的命，你們還不配！」
看著這兩個想要自己性命的小輩，秦長生的眼裡充滿了不屑的神色。
他寧願自裁，也不願意死在這兩個人手裡，絕無可能！
「配不配，不是你說了算，我要我說了算，你以為我很好說話，還能讓你挑挑揀揀？」
雨天舉著劍邁近，恐怖劍光爆發，恨不得將秦長生，大卸八塊。
「就不勞你費心了，本座乃不老天尊，有著自己的體面，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配殺我！」
無量神焰爆發，秦長生點燃了自己，身軀和真靈元神，在火焰中一點點消散。
「天尊！」
「天尊！」
秦怡寧母子，不老山教眾，皆失聲痛哭。
齊道臨慘白的臉上，充滿了複雜之色。
「不愧是不老天尊，此人算得上梟雄！」
「這是個狠人！」
藍冰神主和重瞳女，也壓著雨天那一劍下的傷勢，對視一眼後心中嘆道。
雨天神識感知了一番，確定秦長生沒耍手段，這才將目光投向了四周。
「該你們了！」
法力灌注，萬魂幡威能成倍暴漲，黑龍戈飛逝。
每一次收割，都會帶走不老山教眾的性命，元神被抽走，神血符文被吸收。
這倆法寶和靈器的威能，這次在不老山地界變強。
「住手！」
秦怡寧花容失色。
「你，該死！」
天尊已死，見雨天還不放過教眾，秦昊大怒。
看到他流著淚殺來，雨天眉頭皺起，威壓下鎮住秦昊，眸光冷漠的開口道：
「身為下界之人，流著石族的血脈，你卻認賊作父，被人植入仙骨轉移禍胎都不知，還在替人數錢…」
「你算什麼東西？你這種蠢貨，我懶得理你也就罷了，再嗶嗶一句，我連你也殺！」
「不要！」
秦怡寧和石昊大驚，連忙飛身去救秦昊。
「這些弟子和昊兒都是無辜的！」
天尊已死，雨天還要屠殺教眾，連兒子秦昊也被鎮壓，秦怡寧破防了，徹底不知所措。
看著雨天不停手，她只能開口求饒。
「你就是想玩我，對不對？我依你！可你，你得答應我放過他們！」
「…」
眾人皆懵，雨天更是不知該如何是好，怎麼去接秦怡寧這句話。
見他不答，秦怡寧繼續道：
「你是不是還在恨我，恨昊兒？」
當年從下界對雨柔的白眼，石昊對於她的死，她要對雨天挖心的事，上界追殺的事，石昊因雨天沒告訴他，她們的下落而怨恨一事，招惹石毅母親割袍斷義一事…等等等等。
她知道，在乎石昊的雨天，絕對在恨石昊，恨她。
石昊也在乎雨天的看法，所以聞言也將目光一瞥，看向了雨天，期待著他的回答。
他寧願雨天在恨他，也不願意像現在這般，雨天不願意搭理他。
可惜，雨天的回答，令石昊，令秦怡寧失望了。
「我，不恨！」
雨天一臉平靜，絲毫看不出，他有丁點兒恨意。
非他原諒，非他忘卻。
而是他不在乎了。
不在乎石昊，不在乎秦怡寧，不在乎過去，不在乎恨不恨。
一切，他都不在乎了，一切，也都無所謂了。
過去的，在他眼裡，都統統過去了。
他們和自己並沒有什麼關係，非親非故，不值得他去浪費心情，不值得自己再黯然神傷。
如果說血色平原後還有一丟丟。
那麼。
從初進仙古時的那一戰後，石昊將石子陵之死的黑鍋，扣到他頭上起，最後那一絲不舍，也早就徹底斷絕了。
從那時候起，他就明白，一切都過去了，再也無法回頭。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藕斷絲連沒有意義。
不…不恨麼…
石昊和秦怡寧不知道是什麼心情。
反而，被鎮壓的秦昊，悽厲嘶吼，眼神中滿是怨恨。
「可是我恨你，我恨透你了！」
「無所謂。」
雨天一臉的不在意。
正是這種無視，讓失了靠山的秦昊，登時大怒。
「我要跟你決鬥！」
雨天不屑的瞥了眼，連石昊也都帶上了。
「就憑現在的你們還不配，等突破了螻蟻境後再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