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驚鴻一瞥
村口，
雨天看著身後的兩個洞天，小臉很是迷茫。
「這是個什麼情況？」
結合記憶，這個世界上，他不記得有不同花色的洞天。
石林虎等人並未修行，見識不多，還在傻呵呵笑著，既為雨天突破感到開心，也為他們石村多個修行者而自豪。
唯有石雲峰發現異常，他早年在外遊歷過，到底還是有些見識。
他把懷中的小不點石昊交給了旁邊的老人，上前仔細觀察了起來。
「小安的洞天不正常。」
可他也想不明白，這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孩子，你有沒有感覺哪裡不舒服？」
「沒有。」
雨天感受了一番，隨即搖了搖頭。
這個時候，現場一片安靜，落針可聞。
眾人哪怕見識再淺薄，通過石雲峰的話也感覺到了不正常。他們安安靜靜，不敢出聲打擾。
石雲峰還是沒忍住，對著柳神恭敬的問道：
「祭靈大人，這孩子的洞天跟我見過的所有修士們都不一樣，會不會有什麼問題？」
柳樹上，那一條嫩綠的枝條輕柔飛舞，芽尖觸在雨天肩頭，碧綠霞光湧進他的身體之內。
雨天的這種情況，祂也是第一次見。可是，這明顯與眾不同的洞天，祂沒察覺到任何異常。
這倒是讓柳神有些好奇了。
柳樹焦黑的身軀神光氤氳，神曦浮動，帶起大量符文流轉。柳神開始仔細推演著雨天。
「轟隆！」
一聲驚雷怒吼，整個天空昏暗了下來，剛剛還是晴空萬里，眨眼之間黑雲密布，雲層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隨著閃電亮光，有神魔虛影若隱若現。
這股天地異像瞬間驚動了下界八域，萬靈戰慄，無數弱小生靈匍匐在地，瑟瑟發抖。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石國、火國、太古神山、各域大教……，都亂成了一鍋粥，無數大能驚恐的開口，不知道是在問身邊之人，還是在自言自語。
沒有人能回答他們的話。
天威般的氣勢太過可怕。
石村之中，眾人跪地埋首，渾身顫抖。
此時，除了柳神之外，唯有雨天和石昊兩人安然無恙。
小不點石昊在那老人懷中砸吧著小嘴，發出舒服的呻吟，沒受到丁點兒壓迫感。
柳神很是震驚，雨天剛來石村的時候，祂看過他的記憶，知曉他的一切過往。
可是，這番推演，祂卻推演不出雨天的未來。以祂的境界，竟然只能推演出和雨天之間密密麻麻的因果線。
還好，祂的修為跨越雨天無數階，能順著因果線看到未來的冰山一角。
畫面中是一個黑衣男子，他的前方全是黑暗，身後是一片血色的世界。他的腳下斷肢殘體，屍骨無數，堆積如山，鮮血匯聚成了一望無際的血海汪洋。
男子黑髮狂舞，衣衫破碎，渾身喋血，身旁一桿黑龍長戈靜插在黑暗之地上，刃尖還有黑色血液不停滴落。
此時，他懷中緊緊抱著一節焦黑柳木，跪在地上嚎啕大哭，淚如泉湧，脊背發抖，很難想像，那般英武偉岸的男子，哭得卻像個孩子一樣。祂所看到的畫面中，雖然聽不見聲音，卻也能感受到他的悲傷和絕望。
柳神還欲推演，想要看清這幅畫面，但卻看到了那男子回首，滿臉淚水的望向了她，悲傷而絕望的眼神中夾雜著溫柔與不舍。
一股跨越了時間長河，蓋壓萬古的偉力襲來，祂所看到的整個畫面直接破碎，如鏡子一般，之前的一切，祂看不到，也想不起，瞬間遺忘。
天威消散，露出了萬里晴空，來的快，去的也快。
柳神突然感覺很想哭，卻忘記了為什麼而流淚，為何悲傷。
柳樹一晃，綠枝不安的擺動。
柳神被嚇了一跳，趕緊恢復了情緒。剛才自己明明在推演雨天，也不知推演到了什麼，竟然讓祂毫無印象，卻變的如此悲傷。
祂知道，這一定是未來的雨天出手了，不想讓祂知道。
焦黑的巨大柳樹碧霞氤氳，霧氣升騰，幻化出了柳神仙氣遮掩的人影。祂盯著雨天，心中喃喃自語，很是疑惑。
「他為何要這樣做？」
雨天攙扶著石雲峰起身，他剛才沒有感受到天威的壓迫，但也被末日般的景象嚇得不輕。
他的視線轉向了柳神的樹體，等待著柳神開口。
突然，不看不要緊，這一眼讓他瞬間呆滯。
焦黑的柳樹中有一道風華絕代的倩影，她的肌膚如白雪，身姿高挑曼妙，約莫一米有七，身材飽滿，玉足赤裸，嬌巧玲瓏，一雙白絲玉腿很是修長，雙峰高聳，蜜臀圓潤，腰肢盈盈一握。
她靜立於空，一雙玉手輕貼於腹，成熟而尊貴，有著至高無上的聖潔氣息，有著俯瞰眾生的冷漠，讓人不敢心生褻瀆。
隨著視線上移，雨天心中很是遺憾，一團神聖霧氣遮掩，竟讓他不能看清她的面貌。
不過很快，雨天腹部一熱，他的眼中黑白雙色光芒一閃，視線透過了那團仙氣，看清了柳神的臉。
鵝蛋小臉完美無瑕，集天地之靈秀，如出水之芙蓉，那玉顏清麗絕美，素而不妖，秀而不媚，眼似水杏，櫻唇不點而紅，葉眉不描而翠，光滑如玉的潔白額頭之上點綴一枚小巧的綠色印記。
她的目光清明而澄澈，幽靜而深遠，好似看遍世間一切浮華，不知悲喜為何物，遺世而獨立。
氣勢超然於世外，讓人覺得溫柔親近，又覺得聖潔高遠。
雨天忘乎所有，眼中只剩下了這道倩影，呼吸幾近靜止，心怦怦亂跳。
柳神的視線也在雨天身上，她已經冷靜下來了，美眸直視著他，沒有波瀾，沒有表情。
「唰！」
看到柳神在盯著他，雨天的小臉瞬間通紅，心中狠狠一顫，視線不舍離開，卻又害怕引起對方排斥，想要艱難移開，左右為難，不知所措。
柳神深深看了一眼雨天，身姿消失不見，唯剩焦黑的柳樹。
「這是他的道，於他健康無礙。」
空靈的聲音傳來，打斷了雨天呆滯的狀態。
「一見傾心，永世難忘！」
雨天內心喃喃自語。
他知道，柳神從仙古紀元開始就存在，見慣了多少塵世喧囂，又見過了多少人雄豪傑！她能一直單身到現在都未曾動心，又怎麼可能看上自己！
雨天還是有自知之明，她會喜歡我這種錯覺，想都不要想。
不過，這並不影響他的決心。
如此人兒，哪怕拼盡全力，也要與她並肩而行。
雨天的思緒已經向美好的未來飄遠，而他並不知道，仙的強大，他的一切心思早已赤裸在外，無所遁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