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天陽草的下落
三日後，太子剿匪回京，百姓夾道歡迎，滿城氣氛熱烈。
一個月前，太子統領三千京營剿匪。
僅僅用了一個月的時間，就平定了北直隸一地的匪患。
太子天生聰慧，宅心仁厚，在士林之中，口碑極好。
又有霹靂手段，掃蕩匪賊，世人皆認為，太子有明君之相。
「見過太子！」
魏將軍一身鎧甲，單膝跪地，拜見太子。
「魏將軍請起！」
太子雙手虛按，雖然才剛滿十歲，但待人接物，一點都不像是小孩子，反而像是成年人。
「太子剿匪辛苦了。」
「不辛苦，為民除害，正是孤該所為之事。」
「魏將軍，西山那位劍客，可有消息？」
「屬下無能，還沒有消息。」
魏將軍低下了頭顱。
太子頷首笑著，安慰一聲。
「無妨！」
「先天宗師想要隱瞞行蹤，哪裡是那麼容易看破的？」
「魏將軍你若是找到西山劍客的下落，務必第一時間通知孤。」
「孤欲效仿劉皇叔，三顧茅廬。」
魏將軍見到太子這般禮賢下士，心中震動，越發篤定相信，太子乃千年一見的聖君。
……
在皇城幾方勢力尋找李長生的時候，李長生正在冷宮中喝喝茶，聽聽曲。
誰都不會把他這個冷宮小太監，和西山絕世劍客聯繫在一起。
隨著年紀資歷的增長，李長生在冷宮中，也算是老人了。
除了魏公公還能喊他一聲小李子之外，其他的太監，都得稱呼他一聲李爺。
平日裡，他的工作非常輕鬆，只需安排好任務，不出岔子便可。
伺候人的事情，自有小太監去完成。
當然，嵐妃除外。
嵐妃事關重大，凡是與嵐妃有關的事情，他事必躬親。
「李爺，鄧公公派人找你。」小林子急匆匆地跑了過來，喘著大氣說道。
「小鄧子？」
李長生眉頭一挑，心中泛起了狐疑。
小鄧子找他做什麼？
自從小鄧子背叛嵐妃，投靠了張太后之後，得到張太后的重用，在皇宮中混得風生水起。
小鄧子這個稱呼，已經很少被人用了。
對他的稱呼，早就變成了鄧公公。
公公這兩個字，可不是隨隨便便哪個太監都能用。
只有有官身的太監，才能稱呼為公公。
「我現在就去一趟。」
李長生頷首說道。
他與小鄧子，多年未見。
雖然不知道小鄧子的葫蘆里賣著什麼藥，但見還是要見一面的。
否則，以小鄧子他比針眼還小的心眼，肯定會記恨上自己。
來到坤寧宮，見到了小鄧子。
小鄧子，發福了。
和十年前相比，此時的小鄧子，挺著一個圓滾滾的肚皮，盡顯富態。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哪家的員外呢。
「見過鄧公公！」
李長生拱了拱手，語氣恭敬，給足了小鄧子臉面。
「小李子，我們是老熟人，不用那麼客氣。」
「來，上宴！」
小鄧子拍了拍手，幾名侍女，就端著精緻的菜餚，擺在桌上。
滿滿一桌，雖然稱不上是滿漢全席，但菜品之豐富，絲毫不下於大戶人家請客，就連熊掌都有。
小鄧子如此熱情的招待自己，李長生心裡更加犯嘀咕了。
「當年我能離開冷宮，還多虧了小李子你的照顧呢。」小鄧子聲音中透露出一絲感慨。
「哪裡哪裡！鄧公公伱客氣了。」
李長生沉聲說道。
當年小鄧子能離開冷宮，主要是膽子大，敢抱嵐妃的大腿。
自己無非是沒有壞小鄧子的好事，算不上什麼照顧。
「小李子，你不用謙虛，當年的事情，我都記在心裡。」
「如今我也發達了，不忍心看著你在冷宮受苦。」
「來坤寧宮，幫我辦差，月例翻倍。」
小鄧子一副大氣的模樣。
李長生抬在半空中的酒杯，頓了一下，眼中露出濃濃的驚訝。
招攬我？
如果沒有建木道種，李長生說不得就心動了。
只是擁有建木道種的他，只想安安靜靜地苟著，遠離是是非非。
去坤寧宮，給張太后辦事？
怎麼可能？
坤寧宮這個糞坑，他避之不及，又怎麼可能主動跳進去。
「鄧公公，多謝你的抬愛。」
「我在冷宮待慣了，來坤寧宮，怕誤了你和太后的大事。」
李長生委婉地拒絕了。
小鄧子臉色微變，陰沉下來。
但這抹陰沉，一閃而逝，很快就收斂起來，一副渾然不在意的模樣。
「小李子，既然你不願意，那我也不逼你。」
「你哪天改主意了，我這裡永遠有你的位置。」
李長生匆匆地吃了幾口飯，就起身告辭。
離開坤寧宮後，李長生嘴裡喃喃低語。
「十年不見，小鄧子突然想招攬我。」
「此事，多有蹊蹺。」
「不管他打什麼主意，只要別來招惹我就行。」
「若是對我動了邪念，哼——」
李長生眼中閃過一抹寒光。
他不想動手，但不代表不能動手。
以他的實力，悄無聲息地殺掉小鄧子，也不是難事。
坤寧宮中。
「公公，這小李子太不識趣了。」
「居然敢拒絕你的好意。」
「要不要給他點好看瞧瞧。」
小鄧子的狗腿子，義憤填膺地說道。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李長生和他有生死大仇呢。
小鄧子臉色陰沉，擺了擺手。
「那件事情，需要他心甘情願去做。」
「否則一旦事發，牽扯到雜家身上就不妙了。」
「雜家記得，小李子進宮之前，還有一個姐姐。」
「去調查小李子姐姐的下落。」
「找到之後，抓過來。」
「有他姐姐在手，不怕他不就範。」
小鄧子冷聲說道，他陰冷的表情，就好像一條蟄伏起來的毒蛇。
……
時間流逝。
西山絕世劍客的消息，逐漸被其他事情遮蓋。
久久找不到西山絕世劍客的行蹤後，各方勢力，也逐漸消停下來。
月掛樹梢，夜風微涼。
藏書樓中，黑影閃動。
這道黑影，宛如鬼魅，正是李長生的鬼仆玉行天。
皇宮的藏書樓，乃是天底下藏書最多的地方。
遠超執道家牛耳的武當。
也遠超西域聖地天山宗。
更不是江南第一世家林家可以媲美。
藏書樓中，浩如煙海，包羅萬象。
普通人就算窮盡一輩子，也看不完裡面的藏書。
李長生派玉行天看書，已經有八九年了。
他在這浩如煙海的藏書中，尋找關於天陽草的隻言片語。
猛然間。
李長生驚呼一聲。
「找到了！」
「長白山火山口，有草赤如火，入手滾燙，好似火炭。」
「這就是天陽草。」
李長生看到書籍中關於長白山火山口某種奇異草木的描述，瞬間就認了出來。
這就是他苦苦尋找的天陽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