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百官哭皇城（上）
隨著這些天對見證點的摸索，李長生對見證點的點數，有了大概的猜測。
見證點的多寡，與事情的大小有關。
見證大事件，得到見證點多。
見證小事件，得到見證點少。
除此之外，還和李長生見證的方式有關。
類似的事情，李長生聽到消息，得到的見證點小。
親眼看到，得到的見證點多。
至於摻和其中，會不會增加見證點，李長生沒有嘗試過。
他只想安安穩穩地活下去。
腦子抽了，才會摻和進去。
至於獎勵二選一這種情況，李長生只在郭太妃身上遇到過。
李長生猜測，應該是只有見證了大事件，才會出現獎勵二選一的情況。
……
冷宮，偏殿，廂房。
床上，李長生盤膝而坐。
柔和的內力，在他體內運轉，沖刷著體內的筋脈。
「給我破！」
轟鳴一聲！
大音希聲！
在李長生身體深處，傳來一陣巨響，仿佛是有什麼東西被撕碎一般。
全身骨骼之間，發出咔咔的響聲。
流轉的內力，像是洪水衝破了堤壩一般，洶湧澎湃。
良久之後。
李長生緩緩睜開雙眼。
眼神之中，流露出濃濃的興奮。
「九品！」
「我入品了！」
李長生興奮地喃喃低語。
修行一月，他終於入品了。
不愧是直指先天的神功。
天水行脈法，至陰至柔，適合女子修煉。
若是男子修煉，事倍功半。
李長生沒了根，陽氣已泄，反而適合修行天水行脈法。
可以說是一飲一啄，皆有定數。
李長生結束修煉，開始當值。
忽的。
東南方傳來哭聲。
哭聲震天動地，直衝雲霄，仿佛要將天給哭塌了。
突如其來的哭聲，讓李長生一陣驚愕。
隨著驚愕而來的，還有他那顆吃瓜的心，在躁動。
建木道種增加見證點的辦法，早就被他摸透了。
擺明了，就是鼓勵他去吃瓜。
當然，皇宮裡的瓜，也不是想吃就能吃的。
很多瓜，有毒有害，吃了就會死。
吃瓜之前，要小心謹慎，不可衝動。
東南方那震天動地的哭聲，顯然是個大瓜。
至於吃不吃，李長生還要弄明白事情的前因後果再說。
再不濟，等事情塵埃落定，從其他太監口中打探這件事情，也能積攢不少見證點。
「魏爺，宮外出了什麼事情？」李長生問道。
魏公公搖了搖頭，一副諱莫如深的表情。
「老實辦事，莫談國事。」
「魏爺，我不是好奇嘛？」
「這動靜，估摸著不是小事啊。」
「我就想提前準備，免得稀里糊塗的，就被捲入了旋渦。」李長生笑著說道。
魏公公微微頷首。
「這倒也是！」
「還不是給陛下生父上封號的事情鬧的。」
「陛下要給生父上皇考封號，文武百官不同意，便在左順門外哭皇城！」
魏公公這麼一提點，李長生瞬間就明白了。
當今的天子靖明帝，乃是藩王出身，並非弘慶帝的兒子，和正統帝也只是堂兄弟的關係。
這就涉及到，靖明帝要不要繼嗣的問題。
以楊相為首的文武百官，要求靖明帝過繼給弘慶帝。
這樣一來，弘慶帝這個伯伯，變成了靖明帝宗法上的父親，親生父親反倒成了叔叔。
伯伯變成父親。
父親變成叔叔。
靖明帝自然不肯，堅決給生父上皇考的封號。
皇考，是對逝去父皇的尊稱。
李長生細細一琢磨，就發現今天的事情，不就是明朝大禮議的翻版嗎？
皇考之爭，除了是宗法倫理上的爭鬥，隱藏於深處的，還是權力之爭。
張太后勾結楊相，逼迫靖明帝過繼。
靖明帝一旦過繼，張太后就是靖明帝宗法上的嫡母。
大周以武立國，以孝治國。
一旦張太后成了嫡母，在法理上就有了管教靖明帝的資格。
前幾日被打入冷宮的昭妃，就是因為談論了靖明帝皇考的事情。
李長生已經聞到了腥風血雨的味道。
這瓜，夠大！
「是楊相在率領文武百官哭皇城？」李長生問了一聲。
魏公公搖了搖頭，顯然他的消息非常靈通。
「為首的是禮部尚書。」
「呵呵！楊相真雞賊。」
李長生輕笑一聲，禮部尚書方正心是楊相的學生。
楊相不下場，哪怕這次風波輸了，楊相和張太后也不會傷筋動骨。
「你小子，還不快去幹活。」
「楊相哪是你能胡說八道的？」
魏公公輕罵一聲。
「魏爺，我也就是在你面前說說，在其他人面前，我哪敢多嘴。」
「魏爺，小的得了一壺美酒，今晚來喝一杯！」
「伱小子……這酒要是不美，我可不饒你。」
使功不如使過。
在魏公公面前吐槽楊相，這件事情可大可小。
主動把把柄放到魏公公面前，這是李長生對魏公公的示好。
就如李長生所料的那般，魏公公非但沒有責罵李長生，反而與他更加親近了。
在冷宮中，魏公公一言九鼎。
像李長生這樣的小太監，是無法請假離宮的。
不過有了魏公公這個靠山，李長生可以運作一下。
文武百官哭皇城，這樣的大事情，李長生當然想要看一眼。
去左順門看，李長生才不會那麼傻。
近近的看，和遠遠的看，沒有區別。
李長生自然選擇遠遠的看。
「望遠鏡的製作原理是什麼？讓我想一想！」
……
大周國的文武百官，都練武有成。
百官哭皇城，哭聲動天，三日不輟，整個京城的百姓，全都知道了這件事。
「整整三天了。」
「就算文武百官是武者，身體也快扛不住了。」
李長生估摸著，百官哭皇城這件事，今天應該會有個結果。
面見魏公公，李長生向他告假。
「魏爺，今天我請個假。」
魏公公詫異地看了李長生一眼，用警告的語氣說著。
「你該不會想去左順門看熱鬧吧？」
「魏爺，你別瞎說，我膽小的很，哪敢去左順門？」李長生搖了搖頭，接著說道。
「醉月樓出了新酒，我去買一壺給魏爺你嘗嘗。」
魏公公眼神閃爍，若有所思，沉思片刻後，同意了李長生的請假。
「早去早回。」
「不要摻和自己把握不住的事情。」
「魏爺你放心，我心裡有數。」
李長生拿著魏公公的令牌，順利出宮。
出宮後右轉，直奔望江樓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