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酒香醉人
平陵縣的樁功,多以觀想猛獸凶禽為主。
但有幾個習武者,能近距離接觸到餓虎赤猿蒼鷹白鶴呢?
不親自感受,想像出來的,永遠只是想像。
不僅領悟不到精髓,進益還會十分的慢。
從這一點看,對於天資並不高的習武者來講,學習平陵縣的樁功,可能真的不如玄星馬步樁。
馬步樁,就是主打一個萬能通用,任何人都能學。
整個夏國,不會只有馬步樁這麼一個樁功。
各種隱藏的武學世家,軍方高層,甚至是大內,絕對有著比馬步樁更好的樁功。
但如果論起性價比與普適性,馬步樁必是位列前幾的存在。
江殊如虎蹲坐,如虎呼吸。
面板上,餓虎坐洞樁和餓虎呼吸法的熟練度數值漲幅著,剛在自助烤肉店不知吃了多少的肉,在腸胃快速被分解消化,氣血能量運輸到四肢和整條大脊椎。
只是可惜,稽城動物園裡的猛虎,被關押的太久了,缺失了應有的凶性。
江殊能感受出老虎蹲坐,能感受出老虎呼吸。
卻感受不出餓虎坐洞,餓虎呼吸。
後者,有著前者絕未有的忍耐,爆發,與無上的凶性。
不過,還好,自己有面板。
一證永證。
一旦武學入門,只要肯肝,必成圓滿。
之後的兩天,江殊沒有回平陵縣,上午動物園看虎,揣摩蹲坐與呼吸,下午則是回家站馬步樁,刷熟練度。
到晚上,便停止習武,和爸媽好好吃飯,聊聊天。
習武如拉弓,一張一弛。
適量的休息,也並非不是一種修行。
江殊——
大景王朝語言/文字:入門(998/1000)
馬步樁:小成(596/1000)
餓虎坐洞樁:入門(128/1000)
餓虎呼吸法:入門(128/1000)
虎形三式:入門(80/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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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著馬步樁打下的基礎,再加上學虎蹲坐呼吸,真有奇效,一天竟然有將近五十左右的熟練度加成。要是動物園不搬遷就好了,每天前去,應該還能提升不少。」
「這幾天馬步樁懈怠了,之後一段時間應該迅速提升一下,以最快的速度練到大成。」
「大景王朝的語言文字,儘量刷到小成以上,最好看看能不能大成。一個縣城就有練髒境的武者坐鎮。郡城呢,州城呢。自己現在其實還沒接觸到真正的武學,學習的呼吸法,樁功,都只是言傳身教,並沒有什麼文字流傳。」
「現在不打好文字基礎,以後自己接觸到真正的武道修行法,要想再學,可能就遲了。機緣,從不等人。」
「入門級別的語言文字,應該就好像我們夏國的九年制義務教育一樣。簡單的生活夠用,但不能研讀一些經典。武道,言簡意賅,直指大道。絕對不是入門的語言文字,所能闡述的。」
「只是可惜,秦夫子要離開外城了。要想更進一步,看來只能去內城。」
江殊看著自己的面板,心中盤算道。
在一個陌生的世界,知識永遠是最重要的。他順著流民,混進平陵縣外城,偷聽秦夫子的蒙學授課,學會基本的文字。
隨後又準備束脩,拜入門下,花費兩個多月,才刷到將近小成的境界。
「內城倒是有更好的夫子教授,但無一例外都在學堂,要想進入,必須要有平陵縣戶籍。」
「不急,先習武。真成武者了,一個小小的戶籍,和縣衙說一聲總有法子解決。」
心念一動,下一瞬。
平陵縣。
曲蛇巷。
江殊戴假髮,換衣服,藏石灰粉,推門而出。
他先是打聽了下李老頭的近況,得知其已經連續兩天都在青蛇幫掃地倒夜壺後,沒有多說什麼,徑直前往內城。
等江殊來到餓虎武館時,已經將近正午。
他喝下秘藥肉湯,運轉餓虎坐洞樁與餓虎呼吸法。
「江哥,你怎麼兩天沒來啊。吃不到秘藥肉湯,習武不就慢了嘛。」
江殊才站定,一旁的周揚便湊了張小胖臉過來:「是不是遇到什麼煩心事了。要是缺錢跟我說一聲,幾兩銀子,我還是拿得出的。」
停下呼吸法,維持著站樁的姿勢,江殊回道:「一點小事罷了,已經解決了。以後會天天來的。」
餓虎武館的秘藥肉湯,畢竟只是稀釋過的秘藥。
只有對那些完全吃不起肉食,湊了一家人半輩子積蓄來習武,以求改變命運的平民少年有效。
秘藥肉湯帶來的氣血補充,也僅僅只夠餓虎坐洞樁和餓虎呼吸法修煉兩個時辰左右。
這一點,江殊在第一天就仔細算過了。
不過小胖子的話,倒是給他提了個醒。以後還是得常來,否則隔三差五的過來,也未免有些引人注目了。
「不過,江哥你感覺到沒,好像這秘藥肉湯,一份不怎麼夠啊。我其實還好,畢竟天資不行,又怕累,簡單站了一兩個時辰就受不了了。韓哥那是真的猛,一天最少能站四五個時辰的餓虎坐洞樁。這兩天在酒樓,吃了六斤的肉食!」
小胖子聲音很輕,豎起六根手指,面容極顯誇張。
「據韓哥現在說,一月之內,他就能搬運氣血!太可惜了,當時要是江哥你去就好了,也能和韓哥一樣的待遇。現在我們酒樓肉食也緊張,以後韓哥需要的還更多……不過江哥要是去的話,我周揚,就做主舍了自己的資源,也每天給江哥伱三斤肉食!」
「兩天六斤肉食。他不會已經把身都賣給你們酒樓了吧。」
江殊像是開玩笑著說道,眼神卻是不自覺看向了韓姓學徒。
在資源壟斷的平陵縣,最便宜的一斤五花肉,都要一錢銀子!
一天三錢。
算上精米什麼的,一月光是在吃食上的耗費,就超過十兩白銀,比武館一月的習武費都要多。
不把命賣過去,真當這周家做慈善呢。
想到自己前世看到的某本小說,同樣是姓韓,怎麼差距比人和狗的差距都要大。
江殊的話語一落,周揚的臉色瞬間僵硬,從小在生意場打滾的他,哪裡聽不出這玩笑語氣中的嘲弄。
頓時,整張臉紅一陣青一陣,過了好一會兒,才陪著笑,道:「江哥說什麼呢。咱們都是師兄弟,怎麼能說賣呢。我那是真心希望,真心支持韓哥早日成為武者。」
「就不多打擾江哥了,江哥繼續站樁。」
看著小胖子周揚轉過的身子,江殊收回目光,將一片冰冷斂入眼底。
自從殺了趙泰後,他念頭通達,體內像是有什麼開關被打開了一樣。
若是這小胖子還要不長眼下去,打探他底細,給他添麻煩,堵了他的武道之路。
他真的不介意,手中再多一條人命。
站樁,呼吸。
時不時還看幾個已經氣血搬運的學徒,在那裡拳腳擒拿,打著虎形三式。
江殊兼容並蓄,博採眾長。這些武館裡的學徒,雖還都不是武者,大多停留在氣血搬運,但無一例外,都比此時的他,要來的有經驗的多。
時間飛逝。
江殊看了眼日頭,沒有等到斜陽落山,便收拾衣服離開餓虎武館。
在內城一家頗有名氣的酒攤里,打了一壺上好的酒,又買了一些下酒料,往外城走去。
此時約莫下午五點,李老頭也做完了一天的活。
他倒完一整個堂口幫眾的夜壺,又將一整個堂口的地都清掃了乾淨,把掃帚背著,佝僂著身形。
正在他準備回去,一道熟悉的聲音忽然響起:「李老伯。」
他抬頭望去,只見不遠處,江殊立在斜陽里,拎著酒壺。
酒壺的塞子似乎已經被拔掉,清冽的酒香順著寒風飄到他的鼻子裡。
「江……江小哥,你怎麼來了……」
李老頭連忙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塵,老臉擠出一張難看的笑臉。
「李老伯,我記得你上次說自己以前喝過一次頂好頂好的酒,是人間美味對吧。」
江殊看著毒牙堂口的地面,內心有點複雜。
他知道,李老頭來毒牙堂口給人倒夜壺,掃地,極大程度是因為自己。
畢竟李老頭在鏢局做活,只要舔著張老臉,求鏢局裡的人說一句話,毒牙堂口的一些普通幫眾,應該還是會給這個面子的。
可是……
「那可不,不是跟你吹。那一次老頭子才十來歲,還在鎮上給董老爺放牛呢。老爺的女兒出嫁,擺了上好的席面,等他們都吃完了,我趁著人不注意,嘿,偷偷鑽到桌子底下,手伸上去,偷了個小酒盅下來,裡面正好還有一口酒!」
「別小看這一口酒,這全靠我手快。和我一起放牛的,沒一個喝上的!你是不知道,後來那些席面,都被收拾出來,給狗吃了。多可惜啊。」
李老頭語氣得意,眼神都仿佛有光。
「那一定是極好的酒。」
「那是,外城的酒你不是也請老頭子吃過了嘛。沒那一口甜,沒那一口香。」
「那今天一定要嘗嘗這個我從內城買來的。不管好不好,下次我給李老伯你帶個更好喝的酒來。」
江殊向前一步,舉著酒壺,酒香醉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