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符咒的另一種用法
飢腸轆轆，熱粥下肚。
若是前兩個月，陳麟必定要咂一下嘴巴，感覺胃部滿足。
但現在，他卻意猶未盡，心底那陣若有若無的空虛感讓他忍不住把目光投向剩下的糙米。
怔怔看了幾息。
陳麟搖搖頭，理智回歸身體。
「糙米吃再多也是無用。」
「昨晚修煉入道，提煉法力造成的身體空虛，不是吃這種東西能補充得上來的。」
修士的法力由天地靈氣與自身精元構成，修士運轉功法時，將二者以一定比例融合升華就變成了法力。
至於具體的融合比例就要看功法品級了。
《炎木經》不是頂級功法，每提煉一絲新法力至少要投入八分的精元，靈氣比例只占兩成。
昨天他頓悟入道，提煉出來的法力卻很少，如果用來畫符的話，只能一口氣畫十八筆，合三張清風符。
還不如修仙界的身體，那邊資質雖差，卻有充足藥食，身體精元儲備充足，入道之後的法力能畫三十筆符紋。
所幸，法力以精元為根基。
只要組成法力根基的精元未散，就可以通過吐納靈氣、服食丹藥等方法，漸漸補充回來。
相當於韭菜，只要「精元」這個根還在，就會重新長回來。
並不是法力用完就要提煉新的。
……
……
「法力不是什麼大問題，我這具身體提煉法力很容易，只要精元充足，或許吸口氣就能趕超另一具身體……」
這就是陳麟現在的感覺。
此時的他對周圍天地靈氣的感應比修仙界要強太多了。
周圍的天地靈氣簡直是想主動往他身體裡面鑽……他甚至得注意點，別讓功法一不小心跟著法力一起運轉起來。
不然再虧一筆精元出去，他怕是得虧空本源，吐血臥床了。
「接下來想提煉新法力，那麼就得把身體補起來！」
「要麼吃補藥，要麼吃大肉！」
隔著房門。
陳麟轉頭對著大山的方向虛空凝望。
沒錢沒權，他要吃補藥，要吃肉，就只能指望旁邊的雪山了。
旁邊的大山名為「小金山」，連綿數十里不止，當中藏著不知多少珍寶靈藥、怪奇異獸，各處山腳扎著獵戶成百上千，逢幾年就有獵虎猛士一夜成名。
據說前朝時還曾經發現金礦，引起一時熱潮……
但縱是如此寶山，小金山也僅僅是更深處另一座大山延伸出來的余脈而已。
相傳，那裡才是真正的寶山。
對於那座更深處的大山，陳麟沒有多少了解，只知道進去的獵戶一般都有著武師底子，否則易進難出。
之前到縣城過冬的盛叔，曾經就吹噓他兒子跟著武館師兄進去過。
……
此刻陳麟無意探尋這些隱秘。
他琢磨著吃肉的事。
「我雖然繼承了以前的記憶，但以前的我也是個菜雞獵戶，諸藝不精，真想在山裡獵到好貨，估計還是得靠腦子裡記住的那些符咒……」
《符法入門》里記載的符咒都是入門級別的，雖然適用於凡人，但沒有專門為獵戶準備的符咒。
不過。
山不來就我，我自去就山！
「比如尋人探氣符，在書上解釋是用來探尋一定範圍內的人。」
「原理是符咒使用後，上面的靈力會彌散四方，普通人呼吸時會將靈力一起吸入體內，如此使用者就可以循著靈力的痕跡找到隱藏的人……」
「但，大部分動物也一樣會呼吸！」
「那是不是說明這張符咒其實也可以用來搜尋動物！」
茫茫雪山，看起來了無生息。
但暗中其實隱藏著龐大的生態。
雪兔、松鼠、鬣羚、狐狸、猿猴、黑野豬，熊瞎子、冬蛇、雪鷹、金雕……
此外還有大量藥材隱於風雪之中，遠志、五味子、沙參、細辛、山藥、連翹、柴胡……
而且此世武道興盛。
傳說小金山中就有奇獸異種，赤角靈羊、插翅飛虎、碧精玉髓、龍血寶樹……諸如種種，皆對武道晉升有著莫大好處。
但凡得到以上任意一種，都能改變普通人一生的命運。
不想成為好獵戶的仙師不是一個好穿越者！
「尋常獵戶在山裡只能依靠經驗，我卻有眾多符咒相助！」
「即使只是一本《符法入門》，但其中許多手段卻是此世武道未曾出現過的！」
心中思緒萬千。
陳麟目光轉回自己剛剛用來畫符的木板。
「硃砂可以用獸血代替，靈性越足越好，符紙可以用老樹皮或者青樹葉……」
「法力暫時夠用，尋人探氣符只有十筆符紋，如果一次成功還可以另畫一張七筆的僵木緩行符。」
「等我抓到獵物，就可以補益身體，接著提煉更多法力，畫更多的符咒，抓更多的獵物……良性循環！」
咕嚕咕嚕～～
肚子又叫了起來。
陳麟臉色不改。
「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現在剛吃了東西，不是很餓，先去找符法材料！」
他嘴裡念叨，好像在催眠自己。
拿起柴刀，還有自製的扁擔。
「吱」一聲將木門推開。
毛絮般的雪花迎風撲來。
體內暖熱的法力自行運轉，絲縷寒意停留在皮膚表層，很快又消失。
陳麟轉頭向巍峨起伏的小金山，白雪皚皚的山脈在陽光下熠熠生輝，近看能發現山上枯樹成片，枝上都壓著雪。
他摸摸猶不滿足的肚子，一步步向著小金山走去。
靠近山村的地方，樹木都被砍光了，一片光溜溜的，也不存在什麼獵物。
要走上一里路。
才算是到了山口。
山色蒼莽，寒風呼嘯，其後群峰挺立如林。
陳麟踏著腳踝深的雪，來到往常砍柴的枯樹林，這裡敲敲，那裡摸摸，尋找適合當「符紙」的老樹皮。
《符法入門》中，對符紙的基本要求是通靈性，存法力，不拘於具體形態。
如果可以使上面的符紋法力久久不散，甚至還能對符籙威能有所加持，那就是上好的符紙。
不論那「符紙」是樹皮還是石頭。
陳麟現在不期待碰見上好的符紙材料。
只要勉強滿足基本要求，能存住法力一段時間就行。
以法力試探觀察。
很快就有幾棵矮樹被選中。
陳麟用柴刀將樹皮整片刮下，粗糙的表皮之下是青白的筋絡，猶有生機隱藏，可見等到來年開春，這些樹還會重新發芽。
「不過皮都被我扒了，這些樹肯定也活不到開春，乾脆砍了晾乾當柴火……」
他坐在雪中，揮起柴刀開始砍樹。
體內法力運轉，周身好似浮起熱氣，隆隆雪中，陳麟並未感到太多寒冷，越是活動越是暖和。
當然肚子也就叫得越厲害。
啪啪啪——
他的耳朵忽而一動。
聽見空曠的山雪之中，有其他聲音傳來。
手中柴刀未停，他眯起眼睛向山口看去。
數駕華貴馬車停在雪地。
周圍簇擁眾多家奴婢女，小心翼翼地扶著車駕中的人落地。
來者一男三女，皆錦裘華服，身披皮毛大氅，旁邊一名魁梧男子挎弓捧刀，躬身諂媚，行在前頭引路。
啪啪！
柴刀砍在樹上，木屑飛揚。
遠處的陳麟哈出一口熱氣，感覺那道魁梧身影實在眼熟。
在記憶中搜尋，一個答案很快蹦了出來：
「盛叔的兒子！」
「他昨天才將盛叔送去縣城，今天又進山幹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