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大結局
墨老死了，但似乎沒死透。
眼看著賢師即將逃脫，墨老還是忍不住出手了，雙腿在地上紮下馬步，手中一條金色困龍繩甩出，一把套向了遁逃的賢師。
「姓墨的，你竟然還沒死！給我滾開！【乾坤輪轉】。」
「咻咻咻~~」
賢師怒吼一聲，拼盡全力想要擺脫墨老的鎖定，繼續奔逃。
可惜曹安的兩條龍魚，已經後發先至，第一時間壓下了這場陰陽逆轉。
眼看無路可逃，賢師只能再次催動秘術，將天龍身上的龍鱗全部炸開，化作了無數刀刃，無差別的覆蓋整片天地，希望能以此擺脫追擊。
但墨老也是位狠人，護體真氣全開，能抗多少算多少。
哪怕身上被割出了數十道傷口，困龍繩也依舊堅定的飛了出去，纏繞在龍身上，一把勒住了龍角。
「這是什麼東西？該死的，給我衝出去啊！」
賢師看到這金繩來襲，突感大禍臨頭，瘋狂的催動秘法想逃掙脫，哪怕以天龍之威，一時半會也掙脫不開。
這一幕，讓一旁勵志為師報仇的司天監大師姐，激動的撲了過來：「師父！您老還活著啊！真是太好啦！」
「好？好個屁的好！快幫忙啊！要拖不住啦！」
墨老拼盡了吃奶的力氣，馬步都陷入了地里半尺深，就是想拽著天龍不讓跑。
大師姐聽到師父救援，連忙手忙腳亂的招呼自己捲軸里的冤魂，一起來幫忙拉拽。
再之後是雪人、赤狐、潘大西……
一場拔河比賽開始了……
「行了，還是我來吧。」曹安從眾人身旁掠過，一枚金燦燦的人皇玉璽，自手中落下，壓在了困龍繩上。
別看這輕飄飄的一下，當玉璽壓住困龍繩的剎那，好似有億萬重擔匯於繩上，任憑賢師如何努力，都拖不動半分。
逼急的賢者，想要調轉龍頭咬斷身上的繩子。
可剛回望，便看到那曹安橫刀而來，殺意滔天。
「不！我是地蛟、我是天龍！你們不可能擊敗我的！」
已經被嚇破膽的賢師，除了那無用的哀嚎外，甚至提不起勇氣面對曹安的威勢。
曹安提著刀，駕馭著百丈法相，宛若天神下凡。
而那曾經高高在上的賢師，此刻也不過是喪家之犬而已。
「帶著你這無用的皮囊！下地獄去吧！」
「斬！」
鏘——
撼天動地的刀芒，在天空中劃出了一道絢爛的光霞。
好似那天地初開的破曉，在這一刀之下，結束了長達千年的陰霾。
……
賢師死了，哪怕到了最後，他都沒有脫離那天龍的肉身，被曹安斬掉了頭顱。
地藏法相分出一道鎖鏈，捆住這位死不瞑目的魂魄，在散去【地藏印】後，魂魄也將被帶入地府之中。
去到那九幽寒牢里，陪著他的好友人皇再續前緣，直至魂飛魄散
為了天龍的力量，賢師不惜設計這場千年的浩劫；
也因為這份天龍的執念，賢師最後逃脫不得，身死道消，也算是因果報應了。
而隨著賢師戰死，海龍王化作一片白骨，海面上的殘黨餘孽們，也相繼敗下陣來。
歡呼聲迴蕩於東海之上，曹安那撼天動地的力量，已經深深的印在了眾人心中。
此番落於冰面上，人皇的崇拜呼聲不絕於耳。
曾經不可一世的天地人時代，終於在曹安這位新人皇的手中，正式落幕了。
……
三個月後，萬物回春、海晏河清。
曹府之內，曹安設下慶功宴，邀四方來客。
東海之戰後，主動投降者，供出了賢師生前的秘密據點。
經過近三個月的努力，【十眼】以及賢師的餘孽，算是基本肅清了，天下一片祥和。
而沒有了東海雷域的阻撓，兩地來往航行，已是極為便利。
文芙芙命格太倒霉，註定只能賴在曹安身邊，如今入住曹安別院，每天陪著小九做糖葫蘆，看著樂此不疲。
紫雲谷的妙青掌門，因為閒來無事，最近也是來到了曹安的府邸小住，種下的紫雲花爭奇鬥豔，與性子溫和的華芝十分合得來。
另一邊，長生妖族詛咒解除，正在百廢待興的，準備入世人間。
蘇瑟作為常年混跡東洲的領頭蛇，如今已經正式成為了外交官，與咱們的文昭女帝躲在角落裡，商議合作的事項。
至於木白，在妖族危機解除之後，她也兌現了諾言，自願跟在曹安的身邊，充當一位丫鬟。
於是乎，每日帶著花魁丫鬟到街上炫耀，便成了曹安的日常。
只不過，木白作為西境妖族的智囊，在她離開之後，妖族內部也必然會受到一些影響。
但無所謂，反正妖族就是出了名的命硬，放它們自己玩耍，也能活得很好。
基於此理論，赤狐這位妖族女王也跑回來了。
近十年都在人類世界生活，她已經習慣了驗貨嘈雜的喧鬧，每天盯著朱獻烤雞翅，吃飽了上街打一兩個流氓，生活很滋潤。
而要說眾人之中，最忙碌的，那莫過於精力旺盛的應火絨了。
她從大興打到了東洲，又從東洲打去了南楚，足足忙了兩個多月，才意猶未盡的回了青衣署。
不是她累了，而是餘孽被清除乾淨了。
她甚至跑到安王那，把莫名其妙的安王都打了一頓，實在是沒有壞人了。
沒辦法，她只能把目標盯上墨老：「這位很可疑，要不我們做掉他？」
「不行！！他是我的師父，不是壞人！」司天監的大師姐，護犢子的攔住應火絨。
她師父難得活過來，再打沒了，她去哪找師父呢！
「可他真的很可疑啊！」應火絨摸著下巴，開始分析。
「賢師滲透【墨人巷】多年，早就摸清了墨老的行跡，這斬草除根的刺殺，哪能讓墨老輕易逃脫呢。
「此人一定有問題！」
應火絨的話，讓眾人大吃一驚，包括曹安在內，也是面露驚愕。
倒不是這分析有多恐怖，而是驚嘆於這位莽夫，竟然也開始動腦子了？
真是稀罕。
曹安擺擺手：「沒事，墨老他沒毛病，日後有機會再死幾次，咱們就習慣了。」
墨老：……
曹安這話，聽著好像是解圍，可內容總感覺有些不太對勁？誰沒事找死呢？
沉默了片刻，才嘆息道：「曹安，關於我的情況，你應該也猜到一些了吧，咱們是該好好談談了。」
「沒問題，來雅間吧？」
今日曹安辦的慶功宴，算是各方領袖雲集的時刻。
包括東洲道門的各大宗主，南楚諸國的國王、北燕的大當家，都賣面子過來了。
但若是墨老要談，曹安還是願意放下所有，好好與這位探討一番的。
……
優雅的書房中，點著一縷悠然的長壽香。
香茶奉上，好似又回到了當年，曹安初來乍到，二人在那司天監的塔頂上對飲而坐。
透過裊裊的茶氣，墨老默默看向曹安，勾起的笑容里，忍不住露出了慈祥與讚許。
「這些年，你的一舉一動我都關注著，真是沒想到，當年那位青澀的翩翩少年，能有如今這番建樹，擔得起人皇之位。」
「是啊！我也沒想到，我只是在安安心心的破案，怎麼就成仙了呢。」曹安品著茶，自己都笑了起來。
來到這世界的第一晚、第一案，自己還是在那教坊司中找官印呢，如今回想起來，真是令人懷念。
而如今，二人依舊對飲而坐，但身份，卻是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你猜出我的身份了，對嗎？」墨老認真的看向曹安，神色淡然，好似等待這一天久已。
曹安又給墨老續了杯茶，點點頭：「若是沒猜錯，你便是那【天道】？對嗎？」
「哈哈~~你果然很聰明，不過我也只是【天道】所凝聚的一息執念而已，算不得【天道】。伱是從何時看出來的？」
「從小九給我的那句提示開始，我便有所懷疑了。」
……
墨老，一位執著於修復天道崩塌的老者。
若是【十眼】的存在，是為了人皇的私慾、為了賢師的私慾；
那麼【墨人巷】的存在意義，就完全不能理解了。
除了那艘只能飄在海上的聖船之外，曹安所看到的，就是一群憨憨在瞎折騰。
賢師一聲令下，整個【墨人巷】的老巢都被端了。
就這水平，還號稱要修復天道？還與【十眼】僵持了千年之久？
「你摸著良心說，到底死了多少個分身？」
墨老：……
「咳咳，這個話題咱們就不討論了，關於小九那，她如何與你說的？」
「她沒說啊！就是看了眼天空而已。」
「沒說話？那你也能猜到？」
「當然，小九是什麼人啊！她不回答，便是最好的回答。」
記得當初安王叛亂，墨老也是第一次死在了他的面前，當時曹安就問過，關於【墨人巷】的定義到底是什麼？
小九那時點頭答應了，但她的回覆，卻只是看了眼天空。
「小九可是諦聽啊！她肯定知道你的身份，只是不能明說而已。
「所以她抬頭看了一眼天空，其中必有深意，也是那時候，我懷疑你與天道有了關係。
「之後你在西境妖族中，不斷向我灌輸天道崩殂的理念，希望我能填補空洞。
「再看你為了策反安王，不惜煉製人瓶，這風格，不是與那天命昭昭、大道無情很吻合嗎？」
恐怖如斯的分身之術，以及對於天道補缺不合常理的執念。
都在證明：墨老根本不是普通人，而是天道崩塌後，無數枉死生命的願力集結。
所謂【墨人巷】，便是那墨隨心生，無色無相之物。
「哈哈~聰明！說得好！」
聽到此處，墨老忍不住為曹安的敏銳鼓掌，以茶代酒，開懷的飲了滿杯。
「不說說到底，你的身份也不簡單啊！你初來乍到我便知曉你不對勁了。」墨老一臉神秘的說著，讓曹安也是心頭一驚。
關於他穿越者的身份，如今連他自己都快遺忘了，沒想到墨老卻心知肚明。
「你是如何知曉，我身份不對的？」
「就是你入職青衣署的檔案啊！就連首席輪迴我都能記住，你掛名在我司天監之下，我怎會一點印象沒有呢？我只是在配合你演戲而已。」
「你不問我緣由？」
「沒必要問。天道有缺，總會有一絲生機尚在人間，依我看來，你便是那唯一的契機，我又何故阻撓你的步伐呢。」
天下大亂之際，必有人才輩出。
就如雨師她們，不也是那一絲契機，才有了今日靈物化人的嘛。
雖然那不知曹安從何而來，但在墨老眼中，曹安的道，便是那補天的道。
平日裡毫無修煉的痕跡，卻有著無數神奇的秘法功夫，那便是天道願力的凝聚，墨老沒必要去點破。
也正因如此，當日梁奇峰請墨老開解曹安之時，墨老才會毫不猶豫的答應。
並在曹安陷入困惑之時，給出了天命可違的點撥。
二人之間，算是亦師亦友，能合力拿下賢師，也算是功德無量了。
「然後呢？未來有什麼打算？你不會直接消散了吧？」曹安看著這位，似乎每次都在他面前不得善終，看著也挺可憐的。
墨老搖搖頭：「我既誕生於天道之息，那自然要繼續履行職責，捅窟窿的人雖然死了，但後續補天之事，也依舊要繼續！」
「是嘛，那就祝你馬到成功，早日飛升了。」
「哪有那麼容易，窟窿太大，填補過程恐怕並不順暢，出現些麻煩事，還需要你來幫幫忙。」
「我？我為何要幫你？」
曹安兩手一攤，已經開始計劃自己的退休生活了。
我後院一群漂亮妹子，就連首席都還在地府里，等著給華芝當兒子呢？那我不成全一下？
跟你這老傢伙混，能有前途嗎？
「我把我弟子壓給你。」
「大師姐？你不是吧，她那麼迷糊的性子，還要被你賣了？」
「就問你要不要吧。」
「成交，有問題可以找我，誰叫咱是神探呢。」
千年之謎解開了，但神探系統依舊還在。
曹安最近就發現，那獎勵的【天元一氣】似乎可以延壽？
豈不是我破案越多，越能長命萬歲？
看來這青衣署神探之名，不能停下來啊！
要不，在繼續查查天龍地蛟誕生之謎？看看他們是如何獲得那【界力】的？
推開房門，院子裡鶯鶯燕燕、高朋滿座，人生之幸莫過於此了吧~
忽的，又見負責接待的朱獻，拖著一身肥肉，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曹安，大喜啊！」
「喜從何來？」
「你的心愿，今天終於是要達成拉？」
「我的心愿？難道說……」
「沒錯！咱們青衣署的水旗兄弟們，回來啦！」
【全書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