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堤壩上那淡淡的腳印
在場的諸多仙王自然是不敢隨意嘗試。
這會惹上莫大的因果。
干擾過去、現在、未來的人，都會受到時間長河的反噬。
羅天不一樣。
他是准仙帝，高於眾人。
因此，有嘗試的資格和底氣。
羅天凝視堤壩上方，眼神中有五彩斑斕的滅世仙光涌動。
一道道虛幻的金芒在半空中凝聚，構建出一道道曾經的場景。
無盡黑暗翻湧的界海上空，出現一道恢弘龐大的華麗建築。
建築物最上面的牌匾，書寫著仙庭二字。
仙庭之中，有無數強大的存在。
有不少的氣息和在場的仙王所差無幾。
仙庭流光溢彩，仙氣飄揚，在其最深處，一股遠強於眾仙王的氣息在其中不斷沉浮。
「這是！准仙帝！准仙帝級別的無上強者！」仙域這邊，觀看的仙王中有一位驚喝道。
羅天微微點頭。
這是一個他不能一指就碾壓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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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他認真動用各種底牌。
有一位仙王道：「這是無盡歲月前的准仙帝強者，難道，這位準仙帝也曾經阻擊黑暗，然後失敗了嗎？」
羅天嘆道：「不見得。他，很可能加入了他們。」
「什麼？還能加入？」羅天這一句話，令得眾仙王心中膽寒！
准仙帝已經是他們戰力的巔峰了。
這樣的存在，不帶領著他們一起渡過難關，反而加入了對方？
這還怎麼去斗？
似乎是印證了羅天所說。
界海上空的畫面再度前進，從仙庭外面，進入了仙庭內部。
這裡的每一個強者都能仙域眾仙王無比凝重。
而仙庭內部，最上面的王座上，那一個身穿帝袍，頭頂黃金冠，面色陰沉的無上存在，更是令眾仙王一看就心悸。
王座下方，有一個強者出聲道：「帝上！您建立天庭，難道不是為了庇護天地生靈，和黑暗一決死戰的嗎？為何如今卻和那些骯髒的傢伙糾纏不休！」
王座男子冷笑道：「無所謂正義與黑暗，無所謂對與錯，吾輩修士，當不斷前進！任何令吾輩前進者！皆存！任何阻撓吾輩修士者，皆死！」
「帝上！請三思！」
「帝上！切莫墮落黑暗啊！」
下方的眾強者還在不斷勸阻著。
這令得王座男子眼神中的陰森和不爽愈加凝重：「擋吾者！皆死！」
旋即，他一揮手！
一股如若上蒼般宏大的威力傾瀉而出！
對著下方眾人蓋壓而下！
准仙帝級別的力量無可匹敵，鎮壓一切！
下方的強者哪怕是到了仙王絕巔，也是無濟於事，掙扎不過一息就被磨滅。
仙庭中的所有存在，都在這一手中滅殺。
這一手的餘威還擴散出去，將這片天地的所有生靈，屠殺乾淨。
只剩下這位帝者。
他起身，走向了無邊界海。
在他身後，那些被磨滅生靈的鮮血濃縮，飛射而來，隨著他一起，進入了黑暗，化作了對面的養料。
「這股力量，是蒼帝。」羅天認出來了。
黑暗三帝，蒼帝、鴻帝、羽帝。
在場的眾仙王臉色蒼白。
他們隔著無盡歲月感受著這准仙帝之力，體會到了濃濃的絕望感。
即使他們面對，結局也和裡面的人差不多。
可想而知，若是羅天決意如那蒼帝一樣時，在場眾仙王以及這片天地的生靈……
而且，界海對面有帝，至少有兩位以上。
天帝一人前去應對，有把握嗎？
眾仙王心中沒有一個準確的答案。
甚至很悲觀。
望著羅天蕭瑟的背影，在場眾人逐漸心涼。
若自己是天帝，面對這片世界的螻蟻，會有相助的心思嗎？
他們不敢問。
羅天沒有主動去說。
緊接著蒼帝離開後，仙庭存在的痕跡崩碎。
畫面再轉，一片耀眼的金光凝聚，照耀了諸天萬界，無比恢弘與廣大。
金光的核心區域，是一個背上六翼，手持長矛，在半空中漂浮著前進的存在。
和蒼帝一樣，散發著無上的准仙帝氣息。
一縷氣息可以壓塌一方大界！
整個人充滿了神聖和威嚴感！
迸發的神光能刺穿天地！
是羽帝！
他前進到了界海邊緣，將要進入其中時，突然一回頭。
眸中神光照耀八方。
「誰敢窺伺吾！」
眾仙王心中大駭！
被發現了？
羽帝冷哼一聲，手中長矛翻轉，對著眾人爆射而來！
這杆神聖的長矛從遠古而來，刺穿了時間，跨越了空間，幾乎要穿透時間長河！
羅天抬手一指，屬於准仙帝的力量傾瀉而出！
於無盡時間長河中對撞！
長矛化作點點光雨，消散天地間。
眾仙王呼吸急促，身上出現了久違的雞皮疙瘩。
准仙帝級別的交手，令得他們震撼！
最後，羽帝深深看了一眼身後虛空，冷哼一聲，進入無邊界海，和蒼帝一樣，加入黑暗。
繼而，畫面崩裂，羽帝消失。
再次出現的，是一個身穿帝袍，頭頂帝冠無上存在。
他孤身一人，身上流動著和蒼帝、羽帝一般強大的氣息。
是鴻帝。
三帝中的最後一個帝者。
他沒有回頭和留戀，直接進入了界海之中。
至此，畫面消散。
界海堤壩上空的一切全無，重新回到了黑暗。
「三帝，有三個帝者進入了界海！他們全部都加入了嗎！」有仙王顫聲開口。
這是一種發自靈魂深處的絕望。
天帝固然強於他們任何一人。
但是同樣驚才絕艷的三人聯手呢？
這要如何應對？
眾仙王想想就覺得膽寒。
天帝除了死以外，應當沒有別的可能了。
「天帝，要不，你避開吧，不要去戰了，一定有別的方式可以的！」有仙王勸道。
「不錯，天帝！慎重選擇！一定還有別的方法！」
「天帝！請三思！」
羅天灑脫大笑，沒有半點猶豫，邁步進入漫漫界海：「黑暗將至，大清算始，我輩修士，以斗恆之。這一次的苦與難，由本帝直面。吾且孤身一人前行界海，以己微力，為芸芸眾生，探一條往生之路。」
黑暗之中，羅天腳踩堤壩，緩緩前進。
他的身影渺小而孤獨，孤寂而蕭瑟，悲涼而壯烈。
必死之路，羅天走得毫不猶豫。
在他身後，一道道淡淡的腳印仿佛永恆不滅，烙印在堤壩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