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殺人者，人恆殺之
灰燼心頭火起。
即便是聖域強者，也不敢無視他的存在！
短刃輕輕一抖，身形化作一道的殘影，眨眼出現在對方的另一側，手中刀鋒從脖頸划過一道優美的弧線。
「為你的傲慢，付出代價！」
灰燼垂落刀鋒，預想之中頭顱掉落，鮮血泉涌的場景並未出現。
黑袍身影依然靜靜站在那兒，仿佛自始至終恆古不變。
「原來只是一個幻影？」
灰燼心頭怒氣更甚，地下世界的王者竟然遭到敵人戲耍，一口氣怎麼都咽不下。
話說，眼前的幻影確實很特別。
要知道，分辨幻影是遊俠、盜賊職業的必須課，長年以來，幾乎已經形成直覺的地步。
無論任何屬性魔素製造的分身，灰燼都能夠第一時間做出準確的辨認。
如今，卻無從分辨！
灰燼臉色陰鬱，更糟糕的是對方發現自己的位置，而自己卻對敵人一無所知。
潛行者曝光於聚光燈下，無疑是最大的失敗和諷刺。
他不想成為舞台上無能狂怒的小丑，心中已有退場的打算。
然而，下一秒。
一道道幻影突兀圍聚在身周。
灰燼不敢大意：「還想來同樣的一招，太小瞧人了吧…」
面對四周襲來的奇怪武器，他揮舞手中的短刃，結果卻無一例外與剛才一樣，刀鋒划過空氣，無物質接觸的實感。
只是障眼法？對方為何會如此做？難道是為了戲弄他看笑話！
不，極有可能是在干擾我的預判…
灰燼不欲繼續糾纏，進入暗影穿梭狀態，身形瞬間出現在正前方十幾米處的空中，向下方急速墜落。
既然捕不到魚，就果斷選擇收網。臨走前，不忘毀掉獎品。堅決不給對方嘗到任何甜頭的機會，否則就是徹徹底底的失敗。
無數幻影從四面八方襲來。
灰燼再次進入暗影穿梭的狀態，身形輕飄飄落在地面，一隻手撐地，短刃寒芒乍現。
「我會仁慈的賜予你，無痛的死亡，安息吧…」
距離大約兩百米，不需要一個呼吸，即可終結。
前方帶路的奧維斯嘉腳步停頓，轉身看向身後，眼眶之中魂火大盛。
「有事嗎？」莉亞德琳神情懵懵懂懂，不知危機來臨。
此時此刻，命運交匯之際。時間仿佛停滯，漫天飛舞的雪花凝固在面前。
一道更快的身影，後發先至。所過之處氣流分開，形成音爆衝擊波，路旁門店的玻璃齊聲碎裂。
完全沒有任何反應的機會，聲音更慢一步才傳遞到感官。
灰燼驚恐的望向貫穿胸膛的劍尖，鮮血如雨一般炸開。
「安息吧！」相同的感嘆，好似死神在耳邊呢喃。
「怎麼可能！」
肆無忌憚奪取他人生命的殺戮者，不曾想到有朝一日報應會落到自己身上。
灰燼睚呲欲裂，眼睜睜看著世界傾斜，頹然摔倒在地。
他在毫不留情奪走他人性命時，不曾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的性命亦會輕而易舉的失去。
南石大公，一定會為我報仇！
灰燼拼盡最後一口氣，不甘的視線順著近前的靴子上移，試圖窺探敵人的面容。
如果事後追查，進行招魂儀式，他所見到的最後一幕將會提供重要的線索。
泰安冷漠的補上最後一擊。
此人一言不合對幻影下死手，絲毫沒有交涉的打算，自然不在心慈手軟的範圍內。
殺人者，人恆殺之。
你殺我一次，我反殺伱一次，很公平…
他在內心不斷說服自己，減少殺戮的罪惡感。些許情緒起伏，很快恢復平靜。
漫天的飛雪，漸漸掩蓋地面的痕跡。
泰安帶走了灰燼的屍體。
目的不是為了消除線索，給城防治安軍破案增加難度，而是覺得亂丟垃圾挺沒素質。
尤其是，對方還死的這麼慘，萬一嚇到路過的小盆友可不好…
「或許可以拿來煉製不死生物？」
泰安想到自己的職業是巫師。雖然只是隱藏真實力量的幌子，但是不妨礙裝得更像一些。
夜不歸拍賣行。
白雪覆蓋的道路邊，停滿了各類車輛，似乎惡劣的天氣並未影響到賓客們參與競拍的熱情。
紅楓家族的漆黑馬車，車夫老保爾抱緊軍綠色的棉大衣，整個人縮成一團。人老了，總比年輕的時候怕冷。
「泰安少爺！」
聽到外界的呼聲，格林菲爾放下手中的報紙，推門下車。
「很抱歉，讓你們久等…」
憑藉手中的黑底金邊卡片，泰安帶領格林菲爾進入夜不歸拍賣行，跟隨在熙熙攘攘的人流身後。
參加拍賣前，需要繳納保證金。
參與普通環節的保證金是十枚金隆，參與全部環節的保證金是一百枚金隆。
工作人員看兩名年輕人雙手空空，本來還不以為然，只當做尋常客戶對待。直到泰安丟下一大袋金隆，神情立刻變得無比謙卑。
使用空間戒指、無一例外都是大人物。
普通大貴族的子女除非極為受寵，否則都不一定資格！
「你們這兒寄賣的佣金是多少？」泰安詢問負責人。
「一百金隆以下，百分之十。一百金隆以上，百分之五。」胖子經理抬手扶了扶金邊眼鏡。
「我有東西需要拍賣。」
泰安拿出完美品質的生命藥水放在櫃檯上。
胖子經理檢查後，頷首表示肯定：「不錯！確實是完美品質，如果您手頭上有多餘的存貨，我們可以按照每一瓶一百二十枚金隆收購。」
「放在拍賣會上試試水吧…」
泰安接過胖子經理遞來的手寫單據，隨手收入空間戒指。
「您好，方不方便我給您的貴賓卡升級？」
「升級之後有什麼變化？」
「您可以上到二樓！一樓的很吵，人多耳雜。二樓的環境寬鬆許多。」
黑底金邊卡片換成純銀色，感覺格調反倒下降了一些。
再往上的金色，需要交易流水達到一千枚金隆。
接過胖子經理遞來的競拍號牌。在拍賣會的服務員指引下，兩人登上旋轉上行的實木階梯。
相較於一樓密密麻麻攢動的人頭，二樓座位更加分散，大概只占三分之一左右，而且還沒有坐滿。
泰安與格林菲爾坐在更靠內的位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