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交友
轉場到餐桌，一桌的墨西哥菜，一邊還有侍女等待服務。三人落座，侍女為三人倒上酒水，端木道：「我們要談點事情。」
「好的。」侍女離開，關上餐廳的門。
崔建道：「對啊，你要讓我見什麼世面？」
端木打開手機，連接電視：「你還記得我們討論的人形犬死彈嗎？」
崔建點頭：「有成品了？」
端木道：「下個月有一場拍賣會，拍品是一對男女。女性19歲，紅髮藍眼白皮膚，身高一米七八，體重70公斤。男性20歲，金髮黑眼亞歐混血，身高一米八八，體重82公斤。」
電視上出現視頻畫面。首先出場的是只穿了內衣的女性，攝像機對她360度的旋轉拍攝，而她始終保持著微笑。
崔建驚嘆：「真是美到掉渣。」紅髮人，稀有人種，藍眼睛如大海，紅髮如火焰，皮膚比白種人更白，並且細膩如雪，無雀斑。這女人更是美如天使，驚艷眼球。
白齊深表同意：「沒錯。」
男性主持人聲音：「0號誌願者，純正紅髮人，自願簽署靈魂協議，條件是購買者每年必須向她指定帳戶匯20萬美元。她將會是最忠誠的伴侶，最貼心的僕人，最勤勞的員工。注意，志願者出賣的是靈魂，不包含健康和生命，因此所有買主必須保障志願者的健康和安全。我們每年會登門一次對志願者進行體檢。」
崔建：「沒懂。」
端木：「不能虐待。」
崔建問：「虐待了又怎樣？」
端木回答：「如果這條產業能持久發展，虐待志願者必然遭受嚴厲的懲罰。如果不能，什麼規定都是屁話。」
男性主持人：「1號誌願者……」
一名男性穿著內褲出現在鏡頭中。
白齊不滿：「倒回去。」
端木沒理他，但也快進了一會，接下來是拍賣規則。
首先主持人用了信徒這個詞，來說明志願者會視主人為上帝，即使讓他去死。完成買賣手續後，主人將是唯一擁有命令權的人。主持人開玩笑介紹，你可以把他理解為戀愛腦，所不同的是，他不會嫉妒你有別的伴侶，還會幫你出謀劃策，為了你開心，而討好你的情婦。
主持人同時說明，產品質量肯定有保證，但是考慮到志願者都擁有自主意識，不排除在漫長的接觸和生活中，其性格會慢慢的發生改變。不過主持人相信，主人對志願者的權威非常非常高，通常來說，志願者不會生起反抗之心。
接下來是一組馬賽克的圖片，支持人介紹，馬賽克名叫X號，她是一名女性，是幸福公司兩年前出產的，最優秀最成功的產品。她現在能在非常複雜的環境中生活與工作，她和主人見面機會非常少，但是她始終忠誠著主人，對主人任何命令無條件服從。
白齊道：「志願者是正常人，唯一不正常就是對主人的服從和膜拜。」
端木：「大概是這個意思。」
崔建道：「人形犬。」
端木道：「不，你看最後說的那段，如果是真的。那代表志願者擁有自主意識，有智商，有學習能力，也會懶惰。唯一不同就是忠誠主人。狗是做不到這個地步的。」
崔建問：「你們要買？」
端木反問：「你不認為這種行為反人類嗎？」
「他們自願放棄靈魂，我們為什麼要同情他們？」插標賣首也反人類，但不讓他賣，他就得死。崔建補充道：「當然我說的是一切都建立在自願的基礎上。」
白齊問：「怎麼證明他是完全自願呢？」
端木沒回答，播放VCR2，這是0號自拍視頻，她首先通過新聞確定拍攝時間，證明自己已經成年。然後她拍攝了自己的家，房子很漂亮，她有父母，還有一個哥哥，兩個弟弟，一個妹妹。從她描述的情況來看，她生活說不上非常富庶，但也不錯。
接著她開始說明自己主動成為志願者的原因，核心原因只有一個，她想過更好的生活。說難聽點就是想傍大款，不勞而獲，吃香喝辣，到處旅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志願者規定中，如果哪天她老了，主人因為健康權和生命權要拋棄她，幸福公司會讓她認自己為主人。也就是說，年輕時候和大款混，老了之後還有年輕時每年20萬美元的存款，還有拍賣總額的2%資金，0號照樣能過上非常好的生活。
自拍後是主持人問她一些敏感問題，她不在乎自己被當作玩物，她認為有錢人的寵物都比大多數人過的要好，並且她認為能取悅主人，自己一定也是歡愉的。主持人問，你不怕對方又老又丑嗎？0號回答，精神上我把他當作我的一切，肯定不會厭棄他的任何缺點。
她的想法是，我喜歡主人，主人讓我幹什麼，我都很開心。她只有一個問題：幸福公司能保障他的健康權和生命權嗎？主持人對此給予了非常肯定的回答：是的。
看完視頻，端木道：「幸福公司最厲害在，他不把這樣的行為叫拍賣，他稱之為交友。這份視頻是潛在買家掃碼登錄才能看的內容。但在實際拍賣過程，只是一檔交友節目。0號最喜歡和慷慨的人交朋友，出最多錢的人自然是最慷慨的人。」國外人都不知廉恥，敢公開說自己喜歡錢，因此對他們來說，這樣不算低俗，而是自我內心的表達。
端木道：「幸福公司註冊地是拉斯維加斯，他的交友業務已經獲得了審核並且批准。也就是說，理論上這是一場合法的……合法的交友。」
崔建不懂：「那視頻說明豈不是多此一舉，為什麼要證明女人是自願的？」
端木回答：「擔心一些暴徒組織進行破壞，比如各種各樣的權人組織，比如七殺等等。」
崔建疑問：「七殺管這事？」
端木想了一會看白齊，白齊也想了一會：「兩個點，一個點是不是跨國？應該算是，除非幸福公司、0號、買家都在一個國家。第二點，是否人口買賣？如果是自己賣自己，七殺就是多管閒事。」
端木：「我想起爛大街的新聞，說是抬山夫抬一隻寵物狗上山，狗主人受到了很多人的指責與謾罵。這件事抬山夫滿意，狗滿意，狗主人滿意，唯獨是網友不滿意。但我認為七殺的認知不應該這麼低。」
崔建道：「除非能證明不是每個志願者都是自願加入交友計劃，否則誰也管不了。不過，生物改造人是違法行為吧？」
端木道：「生物改造人技術違法，經營者違法，研究人員違法，唯獨生物改造人不違法。幸福公司不參與生物改造技術，它是一個交友平台，所以也不違法。」
崔建一攤手，繼續吃墨西哥餅，問道：「你要買0號還是1號？」
白齊邪惡一笑：「我也很好奇。」
端木看白齊：「聽說你們老闆也接到了請柬，有沒有打算參與拍賣呢？」
白齊回答：「老闆的事，我怎麼會知道？端木，你很有錢對吧？」
端木毫不客氣的承認：「對啊。」
白齊道：「假設，我說假設你一眼就看上0號，你願意出多少錢。」
端木回答：「除了錢，還可以使用債券，不動產等資產參與拍賣。當然，這些東西需要經過專業機構評估。」身上只有5塊錢，但是我有一棟樓，我找個評估公司評估我的樓，給出一億的報價，那我就可以在拍賣會上出一億。
白齊道：「別轉移話題，認真點，代入思考。」
端木：「你為什麼不能代入思考？」
白齊道：「我出一百萬是因為我只有一百萬。你出一百萬，是因為0號值一百萬。」看0號品質，如果宣傳沒有造假，幾百萬美元是絕對拿不下0號，但白齊只有這點錢。
端木覺得有道理，閉目想了許久：「不知道，不知道如何定位，我不可能用幾千萬去買一條狗，但如果真的喜歡又不是不行，畢竟幾千萬對我來說不多。身邊有我喜歡的狗，我的生活品質會大幅提高。那我能出多少呢？」
端木重新播放視頻，來回看0號，很久很久之後，端木給出了一個報價：「三億美元。」
崔建一口可樂噴了端木一臉，端木拿布擦臉，怒道：「你故意的。」
崔建訕訕道：「你怎麼知道。」
端木：「你含了很久。」
崔建：「呵呵，擦擦。」端木三番兩次欲言又止，崔建是一口一口可樂的憋，一口一口的喝，好不容易熬到出價。坑人也不容易，還被人識破了。
白齊沒注意他們互動，問：「三億？美元？」
端木道：「三億美元對我來說不算什麼，也算得上點什麼，其實我願意出到五億，或者更高。不過內心跨不過一個坎：什麼人能值五億？」
端木補充：「我不會出價，畢竟還要在圈內混，得維持良好的品德。畢竟圈內幾乎都是窮鬼，完全不能理解我這等級富豪的消費觀。」
崔建不爽：「你可以出圈啊。」
端木：「那不行，我的錢，我的名都是圈內賺的。」
白齊道：「說實話，我有端木你這麼多錢，我會出5億。誰不想要一個這樣的伴侶？美貌，年輕，百依百順，還可以要求她學習，讓她成為賢內助，也可以讓她成為忠誠的下屬。關鍵時刻還可以擋刀，花錢能解決的事不算事。」
白齊嘆氣：「可惜，劫持她也當不了她的主人，否則我會考慮干一票。崔建，發揮下你的想像力。」
崔建道：「10萬吧，我家裡缺個可靠放心的保姆。」
端木道：「別扯，裝模作樣，10萬？你開玩笑吧？你那套房子都幾百萬。你的立足點是你有五百億的身家。」
崔建想了一會：「20萬，兼職管家。」畢竟自己有五百億，房子應該更大一點，怎麼也得雇上一兩個人打理。
端木問：「為什麼沒興趣？當說這出色的身體就遠超20萬。拋開道德，這是你真心出價？」
崔建反問：「你認為我這個窮B，應該是注意女人，還是注意錢？」
端木回答：「錢。」
崔建道：「我對錢都沒什麼興趣，何況是0號。」崔建和葉嵐也是如此，他不會因為葉嵐的財富而影響他們的關係，當要離開時，他會毫不猶豫的離開。此外，在崔建看來，0號遠不如黑寡婦，看了這麼久0號，他內心幾乎沒有波動。面對黑寡婦的要求，拒絕時他斬釘截鐵，可是整整有兩天沒睡好。既然他能拒絕黑寡婦，怎麼會去買0號呢？
端木道：「10萬美元的入場費，我可以攜帶一名朋友入場。」
白齊立刻道：「端木，我一直都非常欽佩你的眼光。」彩虹屁準備。
端木道：「你不陪薛冰去嗎？」
白齊一怔道：「不知道。」
端木看崔建：「你去嗎？」
崔建：「不去。」
端木：「我出入場費。」
崔建：「懶得坐飛機。」來回就得花將近一天的時間。
端木：「我們朝西飛，我讓飛機飛快點，能趕回時間。」
端木沒想到自己調侃的一句話讓崔建陷入沉思，問：「我花7個小時飛到紐約，請問我是不是賺了7個小時。」時差14個小時。
「你開玩笑？」端木問。
崔建坦誠回答：「我只念了半年大學。」
端木見崔建求真表情，認真的和崔建解釋起來，越解釋他越是感覺崔建在耍他。但崔建聽的無比認真，再看白齊，似乎也聽的很認真，一時間端木有些錯覺，難道自己的學識真有那麼高？
崔建和白齊當然知道不是賺了7個小時，他們一直沒去想其中的奧秘。白齊原本沒興趣，聽端木解釋後，越覺越有意思。
端木喝口水，看桌上的食物，難道這兩貨為了多吃幾塊發吉塔故意讓自己說話？端木清嗓子，問：「去不去？」
崔建：「不去。」
端木：「如果在韓城舉行呢？」
崔建想了一會：「那看我有空嗎？」
端木：「你忙什麼？」你能忙什麼？
崔建：「或許當天我很想釣魚，或許我想到哪道新菜。去，去，我去行不行？」什麼眼神，看在墨西哥菜真不錯的面上，想到自己一會還要麻煩端木介紹大廚給自己認識，崔建終究還是妥協了。
想起來端木也是可憐，孤家寡人，找個朋友出席拍賣會都這麼難。倒貼錢求著自己。算了吧，勉為其難去一趟。
端木：讓鄉巴佬長長見識，讓他知道有錢的自己是多麼偉大。現在的你不屑一顧，未來的我你高攀不起。
想到崔建成為自己狗腿的那一天，端木忍不住想笑。不對，他既然要當狗腿，為什麼不當葉嵐的狗腿？嗯，看來得使點壞，讓天下有情人都成單身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