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淑寧立刻讓人去叫大夫。
木錦沅今日要去金玉樓,是重新開業的日子。
帶了紫竹出去,把白果留在了府中。
出門的時候正好碰見了銀珠。
銀珠見到木錦沅忽地將手背到了身後。
「匆匆忙忙的,手上拿的什麼東西?」木錦沅的目光看向銀珠的身後。
「回大小姐,是奴婢家人給送了點兒家裡做的臭豆腐,不入流的東西怕熏著大小姐。」銀珠說著就側身從木錦沅的身邊饒了過去。
木錦沅也沒有深究,緩步向外面走。
心裡卻清楚的很,怕是沈墨初給木錦夏送的東西。
她從祖母的壽宴上就發現了木錦夏已經和沈墨初勾搭上了,時不時地眉目傳情,只不過大家都在看熱鬧,沒有太注意她們兩個人的小動作罷了。
可她卻明白木錦夏不是個安分的,這些日子都沒有來找她的麻煩,說明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木錦沅一直在注意著她的動向。
過繼的事情泡湯以後,木錦夏才是最著急的人。
合適的時候再給她加把火。
上了馬車,木錦沅往金玉樓去了。
而銀珠拿著東西回到了木錦夏的房間,心還撲棱撲棱地跳個不停,剛剛差點兒被木錦沅發現。
「今日又送了什麼過來?」木錦夏在鏡子前細細觀看她的臉。
「昨日按照小姐的吩咐拒絕了世子送來的南海珍珠耳環,並透漏給世子的小廝說小姐生病了,今日就送來了人參等補藥,還說今日依然在福滿樓等小姐,若是小姐不去他就日日等,一直等小姐去見她為止。」銀珠不由得佩服木錦夏的手段。
這幾日世子不斷的換著花樣送東西來,就差把心掏出來給她家小姐了。
本來以為木錦夏接二連三的拒絕世子的好意,會把世子推的越來越遠,可結果恰恰相反。
「你收下了?」木錦夏看向銀珠手裡用布包的盒子。
「那小廝跑的太快,我沒等追,就看見大小姐出來了,只能先拿著了。」銀珠將盒子放在木錦夏面前。
「木錦沅一大早出去做什麼了?」木錦夏好奇問。
「我昨日聽竹青苑裡的人說好像今日金玉樓開業,估計木錦沅是去金玉樓了。」
開業?
木錦夏譏笑一聲,搶了她娘的店鋪,如今重新開業,她理應給木錦沅送一份賀禮去。
金玉樓,牌匾上的字重新鍍過,熠熠生輝,兩邊掛滿紅色的綢子,新招的夥計們站立兩旁。
木錦沅緩步走到中間揚聲道;「金玉樓今日重新營業,所有酒水半價,菜品八折,歡迎諸位進店品嘗,有任何意見都可以告訴我們店裡的夥計,我們一定認真改進!」
話音剛落,噼里啪啦的鞭炮聲震耳欲聾。
人不斷地往金玉樓涌去。
木錦沅在店裡上下轉了一圈,最後站在了廚房的窗口前,看著在裡面跟著大廚打下手的七七,滿意的笑了一下。
「七七看起來還真有模有樣的,小姐你讓她留在金玉樓真是英明。」紫竹誇讚木錦沅。
「以七七的天分,早晚會成為真正的大廚。」木錦沅說完正好看見七七轉過了頭,舉起了手給她豎起了大拇指。
七七撓撓頭去備菜了。
這時,幾個男人進了店,賊眉鼠眼的看了一圈,坐在了木錦沅旁邊的桌子。
「聽說這是木府大小姐開的酒樓?」刁三跨坐在凳子上,壞笑地盯著木錦沅,「那木大小姐怎麼一點兒不熱情啊?」
紫竹一看這幾個人就不是好東西,眼珠子滴溜溜地在她家小姐身上轉來轉去,怕不是來吃飯的!
「金玉樓是吃飯的地方,幾位若是找茬,那就只能請你們吃官司了。」紫竹護在木錦沅的面前,警告他們。
「誰說我們不是來吃飯的?」刁三伸手去拉木錦沅的手,「我就是要讓木大小姐過來親自伺候我!」
「放肆!」紫竹厲聲,卻被木錦沅按住了肩膀。
今日開業,和氣生財,木錦沅不想鬧大,影響了店裡的生意。
「看看還是你家小姐懂事。」刁三拍了拍大腿,「來,坐我懷裡,讓我看看木府大小姐開的酒樓和春風館有什麼不一樣的?」
瞬間周圍的人聽了都不由得竊笑出聲。
春風館是城裡有名的青樓。
這不明擺著把木錦沅這個大小姐比作春風館裡風月女子了。
「小姐,我去報官!」紫竹聽不下去了。
「呦!我不就是和你們家小姐開個玩笑嗎?玩笑都開不起還開什麼酒樓,我看儘快關門大吉好了!」刁三說完跟著他的幾個小弟騰的一下就站了起來,衝著周圍的客人走了過去。
一個個痞氣十足地在店裡喊了起來,「聽不見嗎?都要關門大吉了,還吃什麼飯!」
更過分的是,幾個小混混直接往客人的菜里吐口水。
嚇得店裡的客人都起身要走。
木錦沅忽地看向門口,喊了一句,「什麼風被皇城司的謝指揮使給吹來了?」
謝晏辭!
刁三嚇得一個激靈,身體繃直,帶著的幾個小混混都順著木錦沅的眼神看了過去。
可門口根本沒有人!
這小丫頭敢誆騙他!
刁三正要找木錦沅算帳,卻感覺腰上一涼,一個尖銳的東西釘在他的腰上。
木錦沅冷著一張臉,手裡的匕首緊緊地抵在刁三的身上,命令他,「帶著你的人往外走。」
「你敢!」刁三不信木錦沅真的敢怎麼樣。
下一刻他的嘴角就抽動了一下。
木錦沅面無表情的用了下力,匕首已經插進了他的身體一寸。
刁三慫了,木錦沅是真的敢!
他沖另外幾個小混混嚷了一句,「走了!」
「讓他們給我的客人道歉。」木錦沅握著匕首的刀藏在寬大的袖子裡,外人根本看不到。
只有刁三能夠清晰感受到匕首一寸寸刺進身體裡的寒意。
「給他們道歉!」刁三喊道。
「老大,你說什麼呢?」一個跟班不解的問。
「照做!」刁三怒斥了一句,又忍著痛意向周圍的客人道歉,「是我剛剛冒失了,我就是跟大家開個玩笑,都是我的錯。」
眾人疑惑了,剛剛不是挺狂的,怎麼木錦沅到他身後他就老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