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兩日。
宮裡一片平靜。
張承宴只來了後宮一次。
這次他急需要發泄,直奔雪瓊苑。
室內春光瀰漫整夜,方才停歇。
天還未亮,張承宴又匆匆離去,並未如之前那般,對白梧桐百般呵護。
白梧桐穿上衣物,明白他心中所想,無非就是一邊覺得寵幸自己就是胡鬧,有礙龍嗣,一邊卻對那些豐腴美人下不去手。
糾結幾日,最後只能給自己擺臉色。
不過只要不去寵幸別人就好,不然她會覺得噁心。
搖光殿內。
嘉月急匆匆進門,跪在地上,「娘娘,今日奴婢在井裡發現了一隻死老鼠!」
「你說什麼?」靳薇歌正在喝茶,一口噴了出來。
平日她這裡的水,都是從井裡打上來的,今日的茶水自然也不例外。
一想到那井裡居然泡著只死老鼠,她便噁心得不行,「一群廢物,都是怎麼做事的,居然能讓老鼠跑進去!負責打井水的宮人,打二十大板!」
嘉月趕忙上前為靳薇歌順氣,「娘娘,奴婢已經吩咐人從其他地方送了水過來。只是這井裡從未出現過這樣的事,可是有人故意為之?」
靳薇歌頓時有些慌了,「該不會是有人在這井裡投毒了吧?快,快去叫人過來好好查查!」
折騰了半天。
井裡的水無毒。
那老鼠估計是不小心掉進去淹死的,因為井水沒有流動,這才一直留在裡面。
瞧著那樣子,應該就是昨晚掉進去的。
靳薇歌這才放下心來,「無毒就好,對了,本宮今日還要去太后宮裡,幫本宮梳洗打扮,別耽誤了時辰。」
她換上一套並不張揚的淺色衣裙,在兩名宮人的攙扶下,來到永壽宮。
一踏進門,又瞧見了坐在一旁的白梧桐,頓時心生不滿,但是礙於太后在這裡,她也不好說什麼。
白梧桐抱著福寶,聽著她和太后的交談。
靳薇歌想要討好太后,便說到了福寶身上。
白梧桐笑著道,「榮妃娘娘有所不知,這福寶抓老鼠特別厲害,幸虧有它,這永壽宮裡才能不見一隻。」
聽到這話,靳薇歌頓時想起今日那隻死老鼠,變了臉色。
這白美人,當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白梧桐繼續道,「對了,榮妃娘娘,昨日福寶追著老鼠,貌似追到了搖光殿的附近,臣妾還去找來著,恰巧碰見了閩醫女。希望那老鼠可別是跑進了搖光殿才好,榮妃娘娘您碰見了嗎?」
靳薇歌嘴角抽動,再也按捺不住心頭的怒意,「夠了!」
太后不滿看她一眼,「喊什麼喊,這裡可不是你的搖光殿,差點嚇著哀家。」
「臣妾討厭老鼠,這才有些激動。」靳薇歌狠狠瞪著白梧桐。
越想,越覺得她說的話格外不對勁。
她怎麼偏偏今天提起老鼠之事?
難道說,搖光殿的死老鼠是她做的?
也是,白美人和福寶這個畜生這麼親密,誰知道福寶會不會聽她的,將那老鼠扔進水井裡。
不管怎樣,今日之事,就算在她頭上了!
靳薇歌不再理會白梧桐,繼續和太后說著話。
白梧桐找機會提前離開,回到雪瓊苑,吩咐道,「小寧子,我突然感覺身體有些不適,也不知是不是生了病,快將門關上,莫要傳給了宮裡的其他娘娘。」
小寧子擔憂的看著她,「娘娘,奴才去幫您叫醫女?」
「不必了,我那日才得罪了她們,定然不會有人來的,便是來了,也不會用心看病,我身體不錯,想來躺兩日就好了。」
小寧子關上大門。
雪瓊苑完全封閉。
傍晚時分,嘉月來到門前,見門關著,臉色難看,「人呢!大白日的關什麼門!」
小寧子小跑出來,沒敢湊上前,還特意用袖子遮住嘴,「嘉月姑娘,不好意思,娘娘生病了,奴才說不定也沾染上了,您還是莫要上前,免得將病氣帶給榮妃娘娘就不好了。」
嘉月冷哼一聲,「該不會是你們娘娘故意裝病吧?罷了,我倒要看看,她能裝到什麼時候!告訴你們主子,躲得過初一,可躲不過十五!」
她氣呼呼的離開,小寧子唾了一口,這才再次關上門。
接下來的三日時間裡。
白梧桐沒有踏出雪瓊苑一步。
第四天。
搖光殿再次發現死老鼠。
此事傳到其他妃嬪那裡,不少人自查,免得也有老鼠跑進去。
如今已到深秋,老鼠都喜歡找暖和的地方,誰知道會不會鑽進哪個殿裡。
白梧桐坐在房間中,聽著蓮心的匯報,心中算著。
憋了三天,又發現了死老鼠。
想來現在靳薇歌的怒氣已經到了最盛之時。
此時動手,無疑是最好的。
「蓮心,你來。」
蓮心上前,「娘娘。」
「一會你去內務府拿兩套白瓷茶具,便說是我要拿的,他們會給你的。」
「是。」蓮心一口應下,心裡卻犯嘀咕,這白瓷可是好東西,內務府真的會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