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張承宴下令,將身邊所有伺候的宮女,全部換成體型更加豐腴的。
消息傳出,後宮妃子瞬間人心惶惶。
靳薇歌猛地站起身,手死死掐著嘉月的胳膊,「難道皇上是看後宮至今沒有孕,竟然要寵幸那些宮女嗎?」
若真是如此,她斷然不可能接受!
那些妃子一個個就夠低賤的了,結果又要讓宮女爬到她的頭上,絕對不行!
「走,去養心殿見皇上!」
靳薇歌走到半路,恰好碰見了一同前去的惠妃,「惠妃,你這是要去找皇上?」
「正是,榮妃姐姐也是要去找皇上?」
靳薇歌冷哼一聲,「斷然不能讓皇上寵幸那些宮女,一會去了,你也要一起勸勸皇上,還不都是因為你們一直沒孕,才讓皇上動了這樣的心思,沒用的東西!」
藉機訓斥一番,她當先走在前面。
惠妃臉上仍舊掛著笑,似乎毫不在意。
她也是從王府出來的老人了,知道靳薇歌是什麼樣的人,可不會因為這夾槍帶棒的一句話便生氣。
若是這樣,她在王府里就已經氣死了。
兩人很快來到養心殿。
出乎意料的是,德妃居然也來了。
德妃已經年過三十,是整個後宮年紀最大的妃子,比起皇帝還要大了五歲。
當年之所以會娶她入王府,一是為了她母家的勢力,二則是因為欽天監言明她命格不錯,可以旺夫。
「喲,這不是德妃嗎?你怎麼今日捨得出來了?」
德妃長得很普通,身材豐腴,不過大多數的肉都積累在下肢,上面看著反而比眾人更單薄一分,「榮妃,本宮這次過來,是為了見皇上的。」
「說的好像誰不是似的。」她撞開德妃,兩步來到王德才面前,「皇上呢?」
王德才行禮問安,「回稟娘娘,皇上正在上朝,還未回來。」
「什麼?」靳薇歌抬頭看天,「都已經這個時辰了,竟是還沒回來,難道是南疆出事了?」
王德才一個奴才可不敢妄議朝政,「這奴才就不知道了。」
「罷了,那本宮就在這裡等皇上。」
與此同時。
太和殿內。
三排四列大臣占據廳堂。
張承宴高高坐在龍椅之上,一身金色龍袍,威嚴十足,只是他現在的臉色極為難看。
左丞相上前一步,「皇上,這民間傳言之事,您有何指示?」
張承宴冷笑,「將那些散播流言的人給朕全部抓起來!」
若不是他身為天子,不可隨意出宮,早就親自動手,將那些散播流言的刁民全部抓起來!
他們居然敢妄議天子,還說他之所以多年無子,乃是失德,上天降下的懲罰。
更有甚者,說他當年乃是弒父上位,簡直胡言亂語!
他自幼便極為聰穎,雖然不是長子,也沒有立為太子,可他一直都是先皇心中的繼位人選。
他上位乃是順理成章,理所當然!
左丞相卻不贊成,規勸道,「皇上,此舉未免有些激進了,如今流言四起,京城中很多百姓參與其中,若是全抓起來,恐怕會引起混亂。」
「那就把那些帶頭的人給朕抓起來,直接關入大牢,以儆效尤!敢妄議天子,散播流言,這就是代價!不必再說了,按照朕說的做,還不快去!」
張承宴強壓著火氣,才沒有在朝堂上爆發,「退朝!」
「是,恭送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隨著太和殿大門打開,眾多臣子紛紛走出。
左丞相年約五十,面無白須,瞧著很是年輕。
又矮又胖的荀明知小跑上前,滿臉都是諂媚的笑,愣是將眼睛擠成兩條縫,「左丞大人,您稍等。」
「有事?」對於這種一心想著鑽研之輩,左丞相絲毫沒有好感。
「下官有事要稟告,那民間流言,下官知道是從何處開始的,乃是京城明成胡同的那處酒館中。裡面都是些三教九流的人物,口無遮攔,對皇上毫無尊敬之意。就應該早早將他們抓起來,殺雞儆猴!」
「知道了。」左丞相只是看他一眼,便收回目光,「此事自然有府衙的人去辦,不是你該關心的。」
荀明知尷尬一笑,不敢再上前。
待左丞相走了,他立刻收斂笑容,眉頭緊皺,「這梧桐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不行,必須問問她和皇上怎麼樣了,抓住聖心,才能讓為父更上一層樓。」
養心殿前,靳薇歌等人左等右等,也不見皇上前來。
反倒是王德才趕忙小跑過來,「各位娘娘不必再等了,今日皇上心情不佳。」
靳薇歌立刻問道,「發生什麼了?」
「這……」
「還不快說!你以為本宮非要問你不可,這不過是給你一次在本宮面前立功的機會!」
此事不小,靳薇歌身為貴妃,必然能很快得到消息。
王德才也不想得罪她,壓低聲音,「如今民間流言四起,皇上便是因為這些流言憂心。」
此話一出,眾多嬪妃瞭然。
流言無非就是說皇上至今無子之事。
靳薇歌不以為意,旁邊的惠妃卻道,「既然如此,那本宮就先回去了,請王公公轉告皇上,一定要注意龍體安康。」
德妃緊隨其後。
靳薇歌瞧著兩人的模樣,思索片刻也走了。
她回到搖光殿,立刻叫來嘉月,「去打聽打聽,到底是什麼流言,瞧著應該不似從前那麼簡單,否則惠妃和德妃怎麼這麼輕易就走了,她們可是不會隨便去找皇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