嬋兒快步走在去往御膳房的路上,到了門口時故意多瞧了幾眼。
確定了第三塊石頭的位置,她便進去拿了早膳。
出來時,她佯裝累了,坐下休息,實則悄悄將紙條放到後面。
她走後沒多久,那名新宮女紫鳶靠近石頭,摸出紙條,悄然離去。
時間飛逝。
轉眼便到了三日後。
約定之期。
白梧桐坐在案前,挑燈夜讀。
桌上放的是個話本子,可她卻沒什麼興趣,而是時不時緊張的看向窗外。
昭春殿外。
靳峙一身黑衣,帶領一隊人巡邏。
他看向裡面的燭光,走到殿門口,「這麼晚了,昭嬪娘娘還未休息,可是有什麼不舒服的?」
小寧子聽到動靜,上前匯報,「靳大人,今日是您巡邏吶,真是辛苦了。娘娘好著呢,多謝靳大人關心。」
「無礙,身為臣子,理當為皇上分憂。」靳峙的目光從殿內掃視一圈,揮揮手,「走。」
僅那一眼,他發現了最少三人。
且都是高手,還是皇上身邊的人,所以他才不知道此事。
看來白梧桐所言非虛,今日他是沒辦法將人帶走了。
巡邏一圈後,靳峙來到黑暗中,展開懷中紙條。
「靳大人,昭春殿守備愈嚴,戍衛者眾多,恐小女子不能與大人離去,唯有生下皇嗣後,還望大人莫要冒險,務必小心。」
字跡娟秀,隱約還能聞到淡淡的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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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新淡雅,令人聞之不忘。
他又看兩遍,將紙條揉碎,隨手灑進湖中。
肥碩的錦鯉以為來了魚食,爭先去搶,水面波光粼粼,最後一點紙屑進了最大那條的肚子裡。
天光大亮。
天氣漸冷。
後宮嬪妃們戴著披肩,一路前往鳳儀宮。
許瑤緊緊跟著溫楚雲,「溫姐姐,聽聞皇后娘娘身體不好,素來也不讓咱們去請安,怎的今日突然去了,該不會是有什麼事吧?」
她有些害怕,萬一不小心做了什麼錯事,她一個小小的美人,在那些嬪妃手下可沒個好。
溫楚雲捏緊帕子,「我也不清楚,去了便知。」
天香苑距離鳳儀宮太遠,待二人到了,才發現妃子們幾乎都來了。
眾人嘰嘰喳喳,好不熱鬧。
嬤嬤踏出門,恭敬行禮,「諸位娘娘,請。」
德妃走在最前面,接著是惠妃,靳薇歌一改之前的囂張跋扈,落在第三位。
眾人按照位份,陸續入座。
皇后坐在上首,目光掃視一圈,掩嘴輕咳,「今日本宮叫諸位妹妹過來,是為了一件事。昭嬪有孕,此乃大融國喜事。本宮希望,這樣的喜事還能多一些。」
嬤嬤遞來溫茶,她喝下一口,潤了潤嗓子,「瞧那昭嬪身材瘦弱,如此都能有孕,諸位妹妹可要抓緊時間了,儘快懷上龍嗣,旺大融國氣運。」
她身為六宮之主,此時拖著病體也要好好敲打她們一番,做足了皇后該有的大氣。
眾多妃子紛紛應下,只是皮笑肉不笑。
她們倒是想有孕,可就是懷不上。
這些人中,大多數都是不受寵的,皇上一個月能寵幸一次,那都算多的,有的幾個月都瞧不見皇上的人,自己可生不出孩子來。
小部分倒是受寵,次數也不少,可這肚子就是毫無動靜。
助孕的藥也吃了,愣是沒有一點作用。
靳薇歌嗤笑一聲,現在她只要聽到白梧桐的名字,便忍不住冒出火氣,「皇后娘娘說的是,不過要本宮說,你們當務之急,可是要先去巴結那昭嬪,省得日後等皇嗣生下來,再想巴結可就晚了。」
她這話一出,殿內瞬間安靜下來。
不少人都動了心思。
此時巴結昭嬪,的確是最好的時機。
可她們卻不敢應,誰不知道靳薇歌和白梧桐乃是真正的深仇大怨,即便不是貴妃,沒了封號,那也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皇后放下茶盞,淡淡一笑,「靳妃說的是,你們是該去看看,順便沾沾喜氣,說不定能早點懷上龍嗣。」
說罷,她看向靳薇歌,「至於靳妃,你如今還在禁足,就不要去了,本宮叫你過來,也是想要讓你順便散散心,本宮知道你心中有氣,可如今天大地大,都不如皇上的皇嗣大,身在妃位,還是要大度一些。」
靳薇歌起身敷衍的行了一禮,「是,臣妾知道了,臣妾來時,瞧著那院中的花不錯,恐怕是這深秋最後一點顏色了。」
皇后笑容不減半分,「的確不錯,今日本宮難得叫諸位妹妹過來,不若就一起賞花吧,來人,去備茶和點心。」
眾多嬪妃移步後花園。
靳薇歌抬頭看向丁昭儀。
對方瞭然,一一打過招呼後,來到溫楚雲面前,「這位就是溫妹妹吧?不愧是京城第一美人,瞧著真是不錯,難怪當初皇上留你在謹身殿,後面還日日寵幸。」
溫楚雲行禮道謝。
丁昭儀熱情的握住她的手,「不必這麼客氣,你年輕貌美,我卻人老珠黃,真是讓人羨慕,走,溫妹妹,我們去那邊賞花如何?」
溫楚雲不好拒絕,只得跟著一起去。
二人來到橋上,其餘人見狀,也跟了上來。
「丁妹妹可真是會找地方,這橋上賞花,別有景致。」
溫楚雲身為美人,便是被人擠了,也只能認著,誰讓她如今位份最低。
丁昭儀瞅准機會,抬手從後面一推。
溫楚雲腳下踉蹌,靠在欄杆上。
咔嚓——
欄杆斷裂。
她瞪大眼睛,來不及發出尖叫,冰冷的湖水瞬間將她包圍。
「哎呀,溫美人落水了,快來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