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梟野回到木屋,黎萋萋已經把飯菜都擺上了桌,乖乖坐在椅子上大快朵頤。
察覺到一高大的身影踏步跨入餐廳,黎萋萋「蹭」一下就抬起了頭,長長的兔耳朵在祁梟野眼底輕輕搖曳。
白色裙身,脊背半裸,腰間束著黑色蕾絲蝴蝶結,短裙下雙腿修長。
女孩白得發亮的皮膚在溫泉水的作用下,暈染了一層嬌嫩的嫣粉。
祁梟野很難形容這種感覺,明明是一套勾人心魄的打扮,卻被黎萋萋穿得仿佛從森林中走出的俏皮精靈。
純欲交織的氣息在空氣中悄然瀰漫,勾纏著祁梟野本就躁動不安的心。
男人喉結不自主地上下滾動,刻意抑制的吐息都成了翻湧的熱浪。熱得他口渴難耐,上前一步入座,給自己倒了杯酒。
眼睛一刻不移地盯著黎萋萋。
「多吃點。」
「嗯。」
餐廳本就不大,祁梟野進來後整個空間又小了很多,黎萋萋夾了一塊肉,看向祁梟野身上的黑色浴袍。
還散著潮濕的霧氣,腰帶松松垮垮地繫著,露出裡面結實寬闊的胸膛,幾道猙獰的傷疤橫亘在中間,腹部的肌肉線條流暢而充滿力量。
男人修長的指骨捏著杯腳,仰頭品酒又看向她的時候,眼眸肉眼可見的深沉,像是隨時都會撲上來把她給吃了。
不公平,真是太不公平了!
憑什麼他可以像個正常人,她就只能穿這些奇奇怪怪的衣服?
再想到下午那個打手是接了祁梟野的電話才將她安排在木屋,黎萋萋恍然大悟般地狠狠嚼了嚼口中的肉塊,囫圇開口。
「你是故意的?」
祁梟野避而不答,視線落在黎萋萋沾了油光的唇瓣上。
軟乎乎的小嘴巴,一生氣就會微微嘟起,這張小嘴明明已經親了很多次,卻怎麼也親不夠,甜甜的,上癮。
「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黎萋萋被男人極具侵略性的直白的眼神盯得臉頰泛紅,憤憤地敲了敲桌子。
祁梟野又飲下一口紅酒,毫不吝嗇地出聲誇獎。
「很漂亮,也很性感。」
「誰問你這個……」
黎萋萋嘟囔著避開祁梟野的視線,男人伸手又往她餐盤裡夾了一塊牛肉。
重複叮囑,「多吃點。」
十五分鐘後,黎萋萋終於受不了了,將筷子往桌上一放,揉了揉肚子。
「夠了,我又不是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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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確定?」祁梟野抬眸,給她夾菜的動作停頓住,「吃飽了?」
眼神和祁梟野隔空對視上。
黎萋萋望著祁梟野淺藍眸子下快要隱藏不住的沉甸甸的欲,像即將爆發的火山,翻騰起伏著噴涌不息的岩漿。
這下她就是個傻瓜,也能猜到祁梟野到底是什麼意思了。
這個男人真不會累啊!黎萋萋咽了咽口水,扶著桌沿邊緩緩站起身。
後背緊緊貼著廚房的牆壁,跟只螃蟹似的一寸一寸地往外挪,深褐色瞳孔里爍熠著難以掩飾的害怕與驚慄。
「我吃,吃飽了,但,但是我吃得太飽了,我得去,去散散步,運動運動。」
男人放下酒杯,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就在黎萋萋即將衝出餐廳門的瞬間,腰身一緊,她被祁梟野單臂攬腰往後一拉,貼上一火熱的胸膛。
「你打算穿成這樣去散步?」
祁梟野沉啞躁動的聲音從頭頂砸下來,砸得黎萋萋頭暈腦漲,語無倫次。
「我,我吃撐了,我肚子好脹,我不出去,我就在客廳,走走路,運動運動。我要消食,你放開我!」
「我幫你。」
男人輕啞地笑笑,嚇得黎萋萋直接僵停住,她慌亂地擺了擺手。
「不,不用。」
祁梟野單臂攬著她,拿過桌上的酒杯,淡飲一口後叼住一塊冰,彎腰,輕輕地擦碰過她的後背。
透涼的寒意凍得黎萋萋一個激靈,她挺直了腰身就要逃跑,又被祁梟野不由分說地拉了回去。
「你太過分了!」
黎萋萋憤懣地轉過身,祁梟野便順勢彎腰,側臉吻上她的唇。
這下黎萋萋徹底確定了祁梟野讓她多吃點吃飽點的含義,這個男人接下來至少一天都不會再讓她進食了。
他抱著她,緊緊地禁錮著。
盡情釋放著心頭卑劣陰暗的心思,只想著把她據為己有。
她便成了一隻被囚困的小獸,只能蜷縮著發出細碎輕柔的哭聲。
剔透的淚珠墜在她濕漉漉的眼睫尖上,被男人故意晃得墜下,融入她細長微卷的髮絲之間。
克那的雪夜很美,臘邦的星空則是一絕,漫長得不見邊際和盡頭。
透過朦朧的霧氣望向窗外,可以看到無邊的夜色掛滿了星礫。
它們盛著銀河鋪天蓋地地墜下,仿佛近在咫尺,手指忍不住輕輕的撥弄上去,星粒便會倏地躲開,再消失。
黎萋萋喜歡這絕美的盛景,起初覺得有趣會沉溺,而後看得久了,被金色的海洋緊緊包裹住,便惱恨只想逃掉。
兩度黑夜散盡,晨風交替。
黎萋萋半昏半醒,迷迷糊糊地感覺到有人捧著她下頜,小心翼翼地給她餵水,並替她掖了掖被角。
可她掀不開沉重的眼皮,睏倦得有些麻木,縮在被窩裡懶得動一下身子。
「天又亮了嗎?」
「嗯,」祁梟野輕柔開口,「公主,要不要起床吃早餐?我抱你。」
「不要!」
黎萋萋臉頰微微嘟起,本想狠著聲線凶祁梟野幾句,可她實在扛不住了,眼睫一耷拉,沉沉地睡了過去。
木屋外院,布萊德扛著槍靠近,被阿泰和林柯抬手攔住。
「皮又癢了?」
「不是,這都一天兩夜了,老大還沒出來呢?興致這麼高?」
布萊德伸長了脖子往裡探看,偏阿泰和林柯跟兩個門神似的一左一右杵在院外,他半步都靠近不得。
「你們這什麼態度?」布萊德煩躁得不行,「我看你們在這裡守了這麼久,怕你們累著,特意過來跟你換崗,不需要就算了,我走了!」
「真的?」阿泰抬手將他拉住。
「當然。」
布萊德點頭,神色愉悅地看著阿泰和林柯漸漸走遠的背影,直到再看不見才貓著腰往裡屋的方向走。
「兩根木頭,偷聽都不會!」
他輕手輕腳地靠近,距離木屋還不到十步,木屋門「吱呀」一聲打開。
祁梟野懶洋洋地跨步出門,眉心眼角都是愜意鬆散的饜足。
嘴裡叼了根煙,還沒點上,就看到了院內鬼鬼祟祟的布萊德,男人冷眸微沉。
布萊德生無可戀地望著他。
「老大,如果我說,我剛到,什麼都沒聽見,你會相信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