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有啊。」
林阮眼神飄忽不定,結結巴巴地回周祁川。
兩人的臉離得很近,近到他能看到她長長的睫毛,因為緊張,還輕微地抖著。
周祁川目光緊盯著那張漂亮的小臉,平靜的喉結滾動了一下。
「那為什麼問我什麼時候走?」
林阮覺得男人看她的眼神不對勁,像某種兇猛的野獸盯著待宰的羔羊似的。
她心裡有點緊張,說話底氣不足。
「我,我就是關心你一下,怕我打擾你執行任務,沒有想過趕你走。」
林阮一開口,周祁川就聞到她呼吸里柑橘的清香味,那雙幽深的黑眸又暗了幾分,手指擒著她的下巴,眼眸微眯,漫不經心地問她:「水果糖好吃嗎?」
「好吃啊,你嘗嘗。」
林阮抓了一把糖,往周祁川手裡塞。
周祁川沒去接,低頭,吻住紅潤的唇瓣。
林阮呼吸瞬間一滯,水果糖盡數掉落在地。
男人呼吸粗重,吻得又凶又猛。
林阮也是一個正常年輕人,感受到自己身體的反應,給予熱烈的回應。
周祁川對她的回應感到欣喜,眼底暗光閃爍,唇齒間的力道愈發兇猛。
男人粗糲的指腹划過皮膚,引得林阮的身體止不住地顫慄,眼眶泛起晶瑩剔透的淚珠。
正是血氣方剛的年齡,稍微點一下就著,兩個都有點失控。
「唔……」
想到等下還要出去辦事,周祁川克制著情緒,慢慢鬆開了林阮。
目光看到對方眼眶裡的淚珠,他的心又猛然懸起來。
「疼?」
男人的聲音前所未有的溫柔,還帶著幾分未消散的情意。
林阮聽得心尖一顫,她緊咬著下唇,聲音小得幾乎聽不到。
「沒……我就是……」
想到大腦里突然冒出來的字眼,林阮覺得很燙嘴,連忙把話止住了。
女人臉頰緋紅,眼眸含情似春水,又嬌又媚。
周祁川就看了一眼,頭皮瞬間炸起,自制力差點就崩盤了,慌亂鬆開她。
林阮沒想到這男人會突然停下。
她猶豫了好幾秒,伸手,蔥白的手指戳了戳他腰窩,不好意思地告訴他。
「我今天可以了。」
軟玉在懷,還主動邀請。
周祁川感覺身體快著火了,湊過去吻了她,大手繼續作亂。
好半晌。
他鬆開林阮,見她面色紅潤,低聲問:「還想?」
林阮羞得臉通紅:「你……你別亂說,我沒有。」
看著她口是心非的樣子,周祁川眉梢輕輕挑了下,薄唇覆在她耳邊低語。
「乖,今天真不行,晚上等我。」
林阮瞪著一雙含情的水眸,控訴他:「你不知羞。」
周祁川輕笑:「我們是夫妻,執證上崗,羞什麼?」
聽著男人的話越來越不著邊際的話,林阮緊咬著下唇,腦袋都快埋進地里了。
「別咬。」
他親的時候,怕她喊疼,都控制著力道,她倒一點都不心疼,把嘴都咬紅了。
周祁川捏著林阮的臉頰兩側,倒是阻止了她繼續咬下唇。
但嘴巴被捏成了嘟嘟唇,看起來有點可愛。
周祁川湊過去,輕啄了一下。
……
最後,周祁川把人放開。
把椅背上搭的軍裝重新穿在身上,對著桌上的鏡子,動作標準地整理了一下軍裝,瞬間恢復到高冷禁慾的模樣。
完全是兩幅面孔。
林阮看得眼睛放光,完了,她好像又被狗男人誘惑到了。
周祁川感受到她的目光,頭一次感到慌亂,推開房門逃走了。
林阮:?
什麼啊。
她有那麼可怕麼。
林阮想到剛才那場景,頓時臉蛋一熱。
她才不是好色,只是被身體激素控制了。
對的,只能是這樣。
……
沈星澤是坐著牛車回村的。
身上的白襯衫沾了灰,頭髮亂糟糟,臉頰上一塊烏青,被炮轟了似的。
牛車經過周家院子時,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闊步走出來,氣場凌厲。
沈星澤看見周祁川,臉上頓時湧起怒意,跳下牛車,急躁地朝他跑去。
「周祁川!」
聽見男人破防的怒吼聲,周祁川腳步一頓,偏頭,冷冷地睨了他一眼。
「沈知青,有事嗎?」
沈星澤對上男人冰冷的黑眸,嚇得氣場瞬間弱了一大截,強忍著怒火質問他:「你不想讓我搭你們的車就算了,為啥讓人把我從車上踹下去?」
周祁川面無表情,淡淡道:「土路不平整,顛簸中摔下去,很正常。」
沈星澤看見他毫無歉意的模樣,胸中怒火愈發洶湧,差點兒一口氣沒順過來。
他氣質洶洶地質問:「周祁川,你別以為我看不出你那點小心思,你分明是見不得我和小阮關係好,嫉妒我,故意讓人在半道上把我甩下車。」
「你這種目不識丁,只會使陰招的卑鄙小人,根本配不上小阮。」
話落,沈星澤感覺脖子一疼。
一雙泛著青筋的大手,掐著他的後頸,將他的臉狠狠按在土牆上。
周祁川黑眸低垂,眉宇間戾氣橫生,嗓音帶著刺骨的寒意。
「你喊她什麼?」
「小,小阮。」沈星澤艱難地吐字後,後頸上的大手收緊,很窒息。
周祁川眼眸暗沉,寒著聲:「再說,你喊她什麼。」
男人身上的戾氣毀天滅地,讓人恐懼,沈星澤嚇得身體僵硬。
他到底沒敢再喊林阮的小名,但又因為丟了面子惱怒,梗著脖子怒吼。
「周祁川,你威脅我有什麼用?林阮喜歡的還是我!」
「你還不知道吧,她出嫁前給我寫過信,說自己是被父母逼迫才會和你結婚的,等過兩年就會離婚,求著我不要娶別人,她只想當我的妻子。」
周祁川心裡狠狠一顫,緊繃的唇線透著股冷硬,極力將自己的失措遮掩在冷峻的面容下。
沈星澤見他沒有說話,很得意,連續不斷地輸出。
「我和林阮從小一起長大,只有我才能給她,她想要的溫柔和體貼。」
「你這樣的大老粗,永遠不會懂她,更不會得到她。」
聞言,周祁川瞬間回了神,幽冷深邃的眸子輕輕眯起,目光上下打量了沈星澤幾秒,眼底閃過一絲濃濃的不屑。
「不懂又如何?」
「她結婚上有我的名字,和她同床共枕的也是我,你算什麼東西?」
沈星澤看著他,一臉的自信,壓低聲音:「周祁川,你在裝什麼?林阮和我寫信時說了,她會誓死為我守身,她厭惡你,絕對不會讓你碰她。」
「是嗎?」
周祁川冷嗤了聲,掐著沈星澤的大手鬆開,慢條斯理地解著軍裝領口最上方的扣子,很快扣子解開,大手把衣領扯開,露出結實有力的脖頸。
沈星澤倏然瞪大雙眸。
男人小麥色的皮膚上,印著幾個曖昧的齒痕,看著還是新鮮的。
那是剛才他把林阮逼急了,她有點失控,咬的。
周祁川望著沈星澤那表情,眼底閃過一絲嘲弄,惡劣地反問他。
「沈知青沒娶過媳婦兒,需要我告訴你,這是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