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你……」
「夠了,你自己做了什麼好事你記得,我不想再說一遍。」
林阮還想仔細問問,林成安直接放下碗走了,他怕自己再待下去會罵人。
他娘的燒火棍打人太疼了,他可不想再被打。
莫名其妙被林成安吼了一句,林阮眼眶紅了紅,但來不及難受,只覺得腦子懵得厲害,她做了什麼啊?
「姐姐,娘說三哥就是個驢脾氣,你別理他。」林清禾童言童語的安慰。
林阮看著小姑娘,眸光微微一閃,溫聲問:「你知道三哥為什麼討厭我嗎?」
「姐姐,三哥沒……沒有討厭你呀。」
林清禾家教好,平常是個不說謊的,這一說謊眼睛就往四處飄,簡直漏洞百出。
林阮勾著唇角,誘哄道:「禾禾,你回答我的話,給你一顆糖。」
林清禾糾結了幾秒,「不行的呀,三哥沒有討厭你……」
她要是說了,姐姐肯定會難過的,她不想看到姐姐難過。
林阮正正臉色:「你要是不說我就走了,下次也不來了。」
「別呀!」林清禾被唬住了,一把抓住林阮的胳膊,哭著不讓她走。
「你回答我的話,我就不走。」
最後,林清禾還是被林阮的套路拿下,把事情的真相說了出來。
原來林阮在得知自己不是京市林家的親生女兒後給方舒寄過一封信。
當時林清婉還住在向陽村,信是她收的,家裡其他人認字不多,這個讀信的任務就交給了天選之女林清婉身上,她說那是一封斷親信,林阮不想認林家人。
林阮是炮灰女配,作者就沒有浪費筆墨描述她寫了什麼,全靠林清婉解讀。
在原主的記憶里,林阮信上說在京市生活慣了,會繼續在那邊謀出路。到了林清婉嘴裡,就成了林阮嫌棄鄉下窮困潦倒,不想見到林家人,誓死不回向陽村。
而且,原主當時寄出去的不止是信,還有一個裝了六百塊錢的包裹。
當時正逢下鄉的沈星澤寫信說農村環境差,大家都是吃不飽穿不暖,原主被養父要求替嫁,她就把自己的工作給賣了,一半接濟沈星澤,另一半寄給了林家。
但是書中完全沒提到這個包裹。
林阮不由疑惑:「禾禾,我寄信的時候,裡邊有包裹嗎?」
「什麼包裹啊?」林清禾愣了愣,「四姐姐說只收到信啊,沒提到包裹。」
真是奇怪了,好好的一封信到了林清婉嘴裡就成了斷親信,而且隨著信件寄過來的包裹也憑空消失了,這總不能是郵局工作人員的失誤,把東西弄丟了吧?
林阮心裡有一個大膽的想法,這包裹被林清婉獨吞了,怕發現才故意抹黑她。
在書里,林阮回門當天林清禾中毒死了,家裡一團糟,她也沒機會提起包裹的事,還被林成安這個炮仗罵了一頓,林阮生氣了,後來再沒和林家人聯繫過。
還真是應了林清婉說的「斷親」。
「禾禾,包裹的事是我們的秘密,不能和其他人提起。」
按照林家人現在對林清婉的態度,她要是沒證據,貿然質疑包裹消失的事,林家人一定會覺得她在抹黑林清婉,到時候事情會變得更加複雜
與其這樣,不如她先按兵不動,和林家人好好相處,從林清婉那裡找證據。
「好。」林清禾點點頭,舉手發誓不和別人提起。
林阮端著空碗出來。
看到周祁川高大的身影坐在桌邊,桌面上放著盛好的飯,一直盯著她這邊看。
「過來吃飯。」
林阮小跑著過來,眉眼帶笑,「我不是讓你先吃嗎?」
在山上採藥都是周祁川出的力,做飯的時候重活也都是他,體力消耗的嚴重,林阮就讓他先吃著。
周祁川側眸看林阮,許是屋裡太熱,小臉上泛著紅,襯得她越發嬌美。
「一起吃。」
林阮坐在凳子上,看著周祁川給她盛飯,又笑眯眯地開玩笑。
「老公你吃飯還得等我一起,是不是突然發現自己特別喜歡我,完全離不開我啦~」
周祁川手上動作一頓,沒吭聲,但耳根處微微染上一點紅。
林阮注意到這點,覺得很新奇,這男人竟然還會害羞?
她突然生出幾分壞心思,伸出白皙的手指,戳了戳周祁川的大腿。
「老公,你說句話呀?」
女人柔軟的手指碰到他硬邦邦的肌肉。
那觸感,美好得不像話。
讓人心猿意馬。
周祁川身體驟然繃緊,薄唇抿出冷硬的弧度,嗓音沙啞,帶著幾分克制。
「好好吃飯。」
夫妻倆坐在院子裡,簡單吃了午飯。
屋裡,林成安發完脾氣坐了會兒,腦子逐漸清醒下來後,他想到了林阮紅紅的眼眶,心裡又生出一股愧疚來。
人家今天救了他娘和妹妹,又在家裡忙活這大半天,他態度太惡劣了。
回憶起發脾氣的過程,他也覺得奇怪,那會兒他的嘴巴好像被什麼神秘力量操控了似的,就想狠狠把林阮罵一頓,可他腦子裡想的明明不是這樣啊。
糾結了一會兒,直到林阮吃完飯,林成安出來包攬了洗碗的活,趁機道歉。
「對不起,我剛才態度有點差,那封信的事我以後就不提了。你剛知道自己被家裡抱錯,可能被送回農村,受不了這個落差有意見是正常的,我不該記恨你。」
林阮知道這中間都是林清婉作妖,也就沒計較,和他一笑泯恩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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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陽村東邊,許家。
許霧和周淮予一起進門,發現許家的小院子裡,黑壓壓地站了十幾個人。
人都還沒看清楚,一聲厲呵突然響起。
「你個逆女,跪下!」
大門正前方的主位上,一個兇惡的白鬍子老頭,眼神狠狠地瞪著許霧。
許家是向陽村的大姓,村里好多人都沾親帶故的,還殘留一點宗族意識。
凡是同姓家裡發生婚嫁、喪事等大事,許家最年長的那位太爺爺都要出面。
那白鬍子老頭就是許霧的太爺爺。
許霧腳步生生頓在原地,打量四周,這方向好像只有她一個是女的。
她秀眉一蹙,伸手指了指自己,臉上全是疑惑。
「逆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