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後。
林阮舌尖發麻,感覺嘴巴快腫了,才被周祁川放開。
「你不是說相信我嗎?」
林阮小聲埋怨著,漂亮的眼尾泛著水潤的淺紅,一看就是被欺負慘了。
周祁川看著她這副可憐樣,喉結滾動了幾下,身下的那股火燃得更旺了些。
「我相信你。」
男人表情正經,但嗓音沙啞的不行,明顯在克制著什麼。
林阮這次一點不相信他了,要不是生氣,他剛才為什麼親的那麼凶。
「我和沈星澤沒什麼。」
「嗯。」周祁川嘴上這麼說,又捏著她的下巴,低頭親上去。
言行很不一致。
一番纏綿過後,兩個人的火都被撩起來了。
林阮的裙子亂糟糟的,明顯被人蹂躪過了,鎖骨上還有紅紅的痕跡。
「先欠著。」
周祁川放開她的唇,有點戀戀不捨,嗓音沙啞得要命。
林阮被男人從桌上抱下來,雙腿發軟。
水眸瞪了周祁川一眼,兇巴巴的,表達自己的憤怒。
周祁川倒沒覺得她很兇,只覺得那眼神含羞帶怯,很好看。
……
轉眼間到了晚上。
林阮忙完喬專家交代的工作,就去找周祁川一起回周家。
平常他都會提前在這等她,今天帳篷里空無一人。
更奇怪的是,他那身綠軍裝板板正正地放在床上,不像是被任務召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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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山林里。
沈星澤今天被派去挖藥材。
「該死的林阮,竟然一點不念舊情,故意給我分配難乾的活。」
「等我以後翻過身了,我非得讓你跪地上道歉,弄死你個小賤貨。」
沈星澤嘴裡念念有詞,罵得正歡快,突然被麻袋套住腦袋,眼前一陣漆黑。
巨大的恐慌籠罩在心頭,沈星澤語氣忍不住顫抖。
「什,什麼人?」
樹林裡幽深寂靜,只有他的回聲。
沈星澤害怕地咽了下口水,手指捏著麻袋邊緣,想把那麻袋拿開。
「砰——」
一個結實有力的拳頭突然砸在他身上。
沈星澤還沒來得及痛呼,密密麻麻的拳頭砸上來,把他腦袋都打懵了。
「誰啊?別打了,饒命啊……」
等回過神,沈星澤立馬求饒,但那拳頭沒有要停的意思。
直到,沈星澤求饒聲越來越小,幾乎聽不見。
砸在他身上的拳頭停下。
沈星澤全身疼得厲害,縮成一團,等周圍沒動靜了,才掀開腦袋上的麻袋。
目光往四周一看,哪有一個人影。
見鬼了似的。
沈星澤打了個激靈,丟下麻袋,忙不迭往基地跑去。
……
林阮在帳篷里等了很久,才等到周祁川回來。
他確實沒穿軍裝,而是穿著件襯衫,顏色有點淺,上邊沾著些灰。
林阮愛乾淨,看見他這灰撲撲的樣子,小臉皺在一起。
「怎麼搞了一身的土啊?髒死了。」
看到自己媳婦兒嫌棄的表情,周祁川沒有絲毫猶豫,順手把襯衫脫了。
「我換一件。」
林阮正要說話呢,猝不及防看到男人裸露的腹肌,一雙杏眼倏然瞪大了。
下一瞬,她臉頰上浮起紅暈,尷尬地別過臉。
周祁川穿好衣服,瞧見林阮紅撲撲的臉蛋,有點手癢,抬手捏了捏她的臉。
又滑又軟,還很燙。
「周!祁!川!」
被襲擊了臉蛋的林阮,有點氣到了,咬牙切齒地瞪著他。
周祁川垂眸看她,臉不紅心不跳,一本正經地說:「你臉紅,我擔心你生病。」
林阮:……
理智告訴她,男人的話不可信。
但他表情太嚴肅了,好像是真的在關心她,最後林阮也不好再怪他。
「那我們回家吧。」
周祁川低低地嗯了聲,跟個沒事兒人一樣,拎起林阮的小包,帶她一起離開。
兩人回到周家。
和周朝陽打了聲招呼,回屋裡收拾東西了。
基地宿舍已經能住人了,來回奔波也麻煩,兩人準備常住那裡。
周淮予也和許霧說過,要帶著她一起過去。
不過,許霧過去還需要走程序,得遲幾天才能搬到基地。
向陽村建了個藥材基地已經不是秘密。
周圍幾個村莊都傳遍了,只是周圍圍著警戒線,都不知道具體情況。
劉春紅知道周祁川兩兄弟跟著部隊在那邊執行任務。
今天吃晚飯時,她格外殷勤。
「我聽說那基地現在在招人啊?」
劉春紅把一盤肉菜,放在兩兄弟面前的桌上,裝作不經意地打聽起來。
周祁川面不改色,夾了肉給林阮,讓她多吃點。
周淮予裝聾子。
被兩兄弟忽視了的劉春紅,臉上閃過一絲尷尬,求助地看向周廣才。
周廣才的目光掃向兩人,一張老臉陰沉著,對他們很不滿。
「你們兩個,長輩在和你們說話呢,不知道回話?」
周祁川依舊無功於衷。
周淮予怕他爹暴走,掀了飯桌,讓他媳婦兒餓肚子,為難地開了尊口。
「她又沒點我名,我哪兒知道她在和我說話。」
「你……」
周廣才憤憤地指著周淮予,想開口罵他,就被劉春紅笑呵呵地攔下了。
「老頭子,正吃著飯呢,別生氣。」
周廣才眉頭緊蹙,對兩個兒子越發不滿,真是長歪了。
「老三,淮予啊。」
劉春紅看出來周淮予是相對好說話的。
「你們妹妹朝露在縣城當學徒那活也不好做,你們當哥的就照顧照顧她,讓她也帶到那藥材基地,讓她跟著你們,你們兄妹在一起相互也有個照應。」
聞言,周祁川眉頭蹙了蹙,冷著聲:「我沒那麼大權力。」
劉春紅眼底閃過不甘心,又笑呵呵地開口:「你們沒這權力不打緊,找領導說說情呢,你們也當了好些年兵了,領導不能連這點面子都不給吧。」
「朝露也是你們妹妹,小姑娘家不容易,你們多照顧下。」周廣才也幫腔。
周淮予輕嗤了聲,陰陽怪氣道:「她想去,讓她自己參加考核,您閨女不是挺優秀的麼。」
「你個逆子!」
周廣才被懟得臉色掛不住,又想罵罵咧咧,被劉春紅按下去。
「老二老三,你們多上上心,這事對你們也有好處的啊。」
聞言,桌上的幾人都放下筷子,好奇地望向劉春紅。
劉春紅高深莫測地笑笑:「你們妹妹人長得漂亮,這以後去了基地了,要是被哪個軍官看上了,那以後可就平步青雲了,到時候你們兩個跟著一起沾光。」
林阮嘴角抽了抽,這老太太也是夠離譜的,賣女兒這事也能說出來。
周淮予挑眉,反問:「我們領導都是四五十歲的老頭,你捨得閨女嫁過去?」
「我就是隨口一說。」劉春紅尷尬地笑了笑,「你們就幫幫妹妹唄。」
「幫不了。」周祁川冷聲拒絕。
周淮予笑容輕挑,懶聲道:「你要想讓她嫁老頭,我可以試著牽牽線。」
「算,算了。」
劉春紅拿兩個油鹽不進的沒辦法。
只能暫時打消了這個念頭,反正朝露還沒回來,不行她再從周廣才那下手。
晚飯後。
周祁川燒了熱水,送到屋裡,轉身去沖涼棚洗漱。
林阮用熱水洗漱的時候,忍不住亂想起來,她覺得自己像個待宰的羔羊。
這羔羊還很聽話,自己洗乾淨了,主動送到狼嘴裡。
這讓林阮很不滿。
洗完澡,她沒穿睡裙,把長袖長褲翻出來,把自己裹嚴實了。
往床上一躺,自顧自睡覺。
完全忘記了周祁川還守在門外。
周祁川洗漱完,等了好一會兒沒等到林阮出來,反而發現屋裡的燈滅了。
那張俊臉瞬間就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