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嫁的那個渣男出軌,連私生子都有了。」
林阮義憤填膺地把今天看到的事告訴了兄弟倆。
「大姐一個人在縣城不容易,你們兩個當弟弟的,可一定得去給她撐腰。」
周祁川看見林阮氣成這樣,眼底閃過一抹詫異。
他大姐過的怎麼樣,連口口聲聲說偏愛大女兒的周廣才都不清楚。
林阮一個當弟媳的這麼上心,她應該是心裡有他,才會願意在意他的家人吧。
「我剛才聽說你們在做什麼藥?」周淮予好奇問。
林阮獻寶似的,把那些藥拿起來,塞到周祁川手裡。
「啊,就這幾瓶,有殺精的、傷腎的……哦還有瓶毒藥,你都帶給大姐。」
「那渣男管不住自己下半身,這瓶藥一定要讓大姐用上。」
「這藥,包那渣男當不成男人的。」
周祁川聽見這話,脊背陡然涼了涼。
好像……
前天早上,在床上時,他媳婦兒還很不滿地吐槽,他管不住自己的東西。
這藥以後應該不會用到他身上吧?
林阮把藥瓶塞到周祁川手裡,瞧見他額頭上都是汗珠,一臉疑惑地問道。
「老公,你額頭怎麼冒汗了,很熱嗎?」
周祁川瞬間回了神,把那藥瓶塞進口袋。
男人的大手握住林阮的手,一雙黑眸低垂下來,很認真地看著她。
「林阮阮,我不會辜負你的。」
林阮:?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周淮予看見他二哥這副傻樣,桃花眼裡染上些笑意,完全在幸災樂禍。
只是沒得意太久,他就瞧見許霧也瞥了他一眼,那眼神似笑非笑的,很危險。
雖然許霧一句話沒說,但好像該說的都說了。
周淮予臉上的笑容一僵,瞬間老實了,也不敢再嘲笑他二哥。
周祁川注意到林阮的手上有一道血痕。
「手怎麼受傷了?」
林阮不在意地笑笑:「沒事,就是處理藥材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
「回去上藥。」
周祁川態度堅決,帶林阮回了屋,幫她上藥。
看見周祁川對她這麼貼心,林阮覺得自己也得有所表示,給他倒了一杯水。
「老公,你一路奔波,渴了吧?快喝水。」
周祁川坐在椅子上,抬頭看見那杯水,腦中不由想起那瓶讓人『當不成男人』的藥,眉心狠狠一跳。
雖然知道林阮給他下藥的可能性很小,但心裡還是有一絲莫名的恐慌。
周祁川把林阮拽到他腿上坐下,順手把搪瓷缸放回桌上,很深情地望著林阮。
「我會一直對你好的。」
「啊?哈哈!」
林阮對上他深情的眼神,突然覺得心跳有點快,一時不知道如何回應。
半晌過後,她略顯生硬地轉移了話題。
「對了,你肩膀上那傷口,今天又包紮了沒?」
林阮記得,昨天晚上有看到他胳膊滲了血,但當時太困,沒顧得上管這個。
「包紮了。」周祁川簡明扼要地回答,隨後他又想到那瓶藥,緊繃著一張臉補充道:「你放心,我沒有找陳醫生包紮,我今天連話都沒和她說過。」
「誒呀,我不是要問這個。」林阮覺得他對自己有誤解,小聲地辯解:「我又不是那種小心眼的人。」
「是,你不是小心眼的人,是我想要解釋給你聽的。」
周祁川看著她,一本正經地說:「我守夫德,不是渣男。」
林阮覺得他今天很怪,小臉湊到他跟前,目光從上到下,認真地打量了一番。
最後,她強忍著笑意,揶揄他。
「嗯,你臉上寫著你很好,不用強調那麼多遍。」
周祁川對上她揶揄的眼神,黑眸危險地眯了眯,漫不經心道:「林阮阮,我這麼好,你不打算給點獎勵嗎?」
林阮:……
誇他一句,他還得寸進尺,要上獎勵了。
看見林阮裝傻,周祁川眼神微暗,抬手碰了碰她的唇,意有所指。
「你要不給,我自己取了。」
「別。」林阮不想讓他親,每次他都親得很重,嘴巴又麻又疼的。
所以,她乖乖低頭,在他唇上親了一下。
親完,林阮又很不滿地撇撇嘴,小聲吐槽他:「哪有你這樣的,動不動就要人親。」
「你嘴巴很甜,上癮。」周祁川抬眸,真誠地看著她,啞著聲:「沒親夠。」
一句話把林阮鬧了個大紅臉。
「你……你夠了啊。」
最後,周祁川親夠了,才放她走。
林阮今天像是氣狠了。
晚上睡著了,嘴巴還在一張一合的,在夢裡小聲咒罵著渣男。
周祁川聽她念了一晚上經,耳朵嗡嗡的。
這何志出軌,他明明什麼都沒做,倒是成被殃及的池魚了。
……
第二天。
周祁川把林阮送到藥材基地,準備和周淮予一起去縣城。
臨行前,林阮從小包里掏出瓶藥,遞到周祁川手裡。
「這藥你帶多點,一定要帶給大姐,告訴她用法。」
周祁川垂眸,看著那瓶藥,眼神一言難盡。
他記得自己明明藏好了的,她又從哪兒拿出來一瓶?
倒不是他想辜負林阮的好心,只是覺得何志犯了事,他直接收拾了就行,沒必要搞這麼多彎彎繞繞的,怪麻煩的。
林阮又掏了掏,拿出一張紙。
「我還寫了幾個菜譜,這些菜相生相剋,吃多了傷腎臟、傷心臟,讓姐拿去給她那超級愛做補品的傻婆婆,她肯定喜歡。」
周祁川無奈收下:「我會給她的。」
兄弟兩人開車去了縣城。
在公安局門口接上何志,三人一道去了何家。
何志去廠里上班了,王芬去買菜了。
家裡只有周慧蘭在。
瞧見兩個弟弟過來,周慧蘭心裡明鏡似的,帶他們去了書房。
知道他姐受了委屈,一進到屋裡,周淮予眼眶就紅了。
「姐……」
「不准哭。」周慧蘭板著臉呵斥他,又看向周祁川:「小阮和你說的?」
「不是。」周祁川搖頭,一眼一板地回答:「我前幾天來縣城,看見了他車裡坐了個女人,感覺不對勁兒,讓戰友幫忙查了查,那孩子今年八歲。」
周淮予聽完,臉色變了又變,不可置信地看他二哥。
所以他是最後知道的?
周慧蘭沉默了。
她十九歲那年嫁給了和何志,今年是第十一年,可那孩子今年都八歲了,這說明他出軌有至少有九年了。
新婚第二年,連三年之癢都沒過,那時候她對他愛得正熱烈,他卻背叛了她。
當時,周慧蘭因為懷不上孩子耿耿於懷。
何志說他不在乎,可以不要孩子,原來他不在乎,是因為已經有人給他生了。
這一刻,周慧蘭徹底心死了,很平靜地望向周祁川。
「有證據吧?拿給我。」
周祁川抿了抿唇瓣,把調查資料遞給她。
「姐,這人我來處理,你回娘家待一陣子吧。」
「不用。」周慧蘭拒絕了他,又囑咐兄弟倆:「這事你們別插手,我自己辦。」
周慧蘭比周祁川大五六歲,在兩兄弟面前很有威嚴。
況且,她能在母親死後,護著兩個弟弟長大,自身也是很有頭腦和手段的。
在結婚前,她確實是一位很颯的女強人,後來為了丈夫收斂了鋒芒。
「他借著外公家裡,撈了不少油水吧。」
「既然他敢對不起我,那曾經咱們給他的,我一分一厘都要拿回來。」
周祁川抿著唇,思考了幾秒,從兜里拿出林阮給的藥,語氣稍微有點遲疑。
「這是阮阮特意讓我交給你的,說這藥能……讓男的斷子絕孫。」
周慧蘭愣了愣,回神後淡然一笑:「挺好的,幫我謝謝小阮。」
周慧蘭把那藥收了。
周祁川不理解,這兩個人才剛認識不久,林阮怎麼猜到他姐會需要這個。
等從何家出來,陳威才從剛才的震驚中緩過神。
「團長,嫂子哪兒來的那種藥?」
周祁川淡淡道:「她學過中醫,擅用藥理,自己做的。」
陳威沉默良久,給周祁川豎起大拇指:「您……您是真勇士。」
娶這麼個媳婦兒,團長哪天要是把人得罪了,不是連男人都當不成了?
怪可怕的。
周祁川:……
時間飛逝。
轉眼間,藥材基地建設好了,開始對外招人。
林阮早早就得到消息,林成安來參加了考核,在會議室外邊等結果。
誰料,林阮等了很長時間,沒等到林成安出來。
反而等到一個讓她很意外的舊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