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長興:「……」
黃長興嚴重懷疑,今年自己一定是犯了太歲!
要不然,怎麼會這麼點背?
可不敢和這件事扯上牽連,黃長興腦袋瞬間就搖成了撥浪鼓。
「陳先生,我黃長興對天發誓!若此事與我有關,我活不過今年!」
都這種時候了,為了自己的清白,這誓言自是越狠越好。
可黃長興發完誓,見陳然眼中閃起懷疑的神色,立馬就又想起了一件事。
尼瑪……自己可不就是活不過今年這才來求陳然幫忙治病的麼!
汗流浹背的黃長興連忙補充道:「不僅是我活不過今年,我全家,包括我這些徒弟,也絕對不會有好下場!」
黃長興這幾個徒弟可以說是躺著也中槍了,陳然見他話都說到了這個程度,也就暫時不再懷疑對方的居心了。
陳然送客道:「情況你也看到了,我今天沒空,你走吧。」
黃長興腳步壓根就不帶挪的。
他要真就這麼走了,那這麼多年就白活了。
難得有自己能幫到陳然的地方,黃長興立馬請纓道:「陳先生,不如讓我試試吧。」
「再怎麼說,我也曾經是小豪的師父,他說不定能賣我這個面子,把人給放了。」
有意在陳然面前證明自己的實力,黃長興也不等陳然點頭,伸手就讓徒弟拿來了手機。
他當著陳然的面,直接按著免提,就給薛天豪打了過去。
嘟……嘟……
結果,這個電話直接就被對面給掛掉了。
黃長興一張老臉瞬間就有些掛不住了。
他尷尬道:「應該是信號不大好,陳先生,你別急,我肯定幫你把這事給處理好。」
黃長興說著,又給對方打了一個。
結果,這回對面掛得更快了。
陳然見黃長興一張老臉通紅,不禁懷疑地看了他一眼:「你真是薛天豪的師父?」
黃長興支支吾吾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他那跟著一塊來送錢的一眾徒弟里,立馬就有人幫忙解釋了。
「小豪師兄曾是師父最得意的弟子,師父待他就如親生兒子一般,可他……他卻最後背叛了師父,轉投到了老龍頭歐陽勝門下。」
今天丟的人已經夠多了,黃長興見徒弟把這事都說了,也就不怕陳然繼續看笑話了。
他苦笑著搖了搖頭,就說道:「小豪天資不錯,是塊練武的好料子,可他性子太急了……」
「他總是嫌我不肯將我那套獨門掌法教給他,覺得我藏私,陳先生,我為什麼不肯教給他,這原因沒誰能比你更清楚……」
黃長興為什麼只剩一年不到的性命了?其根本原因就在於他修煉的那套獨門掌法存在致命缺陷。
不願害了徒弟,所以他才一直沒教薛天豪那套掌法。
可他的這份好心,卻被激進的薛天豪當成了有意藏私。
恰逢當時江城的老龍頭歐陽勝向他拋出橄欖枝,他一怒之下,便當場宣布了和黃長興斷絕師徒關係。
再之後,有了老龍頭的庇護,薛天豪在江城地底世界的地位便水漲船高,從此也就和黃長興成了陌路人。
這麼多年過去了,黃長興一直沒能忘記這件事。
徒弟的背叛,幾乎都要成為他的心魔了。
只見他一臉苦澀沖陳然說道:「陳先生,我屢次求您出手救我,這一來是我確實到了怕死的年紀了,再者,我也是真心希望,您能幫忙完善我這套掌法中的缺陷。」
自己身體的問題,就是因為練功導致的。
陳然若真有辦法救自己,那他就一定有辦法,將自己那套獨門掌法中的缺陷給一一完善。
黃長興掃了眼跟在自己身邊的徒弟,就說道:「我都這把年紀了,再怕死又能貪生多久呢?」
「我是怕死之前,都沒教他們一點真本事,對不起他們每天喊我的這句師父啊……」
黃長興知道自己的性格存在很多缺陷,為人自大、嘴硬且傲慢,但身為這幫孩子的師父,他敢拍著胸脯說,他沒對不起任何一個徒弟。
嗡嗡。
黃長興將自己與薛天豪的陳年往事一一道出,另一邊,陳然的手機嗡嗡就震動了起來。
是薛天豪發來的信息。
「你不是挺牛逼嗎?怎麼?孫長福出事了,你就只能喊這種角色來給你撐腰了?」
「省省力氣,趕緊給老子籌錢,在你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後,我自然會聯繫你的。」
薛天豪確實是個聰明人,先前在黃楊寺的時候,陳然讓他找找他自己的錯誤,結果這一天不到,他就學著來膈應陳然了。
「陳先生,我知道他的住處,要不我帶您過去?」
害怕薛天豪釀成大禍,黃長興急忙就想給陳然帶路。
可陳然卻是破天荒地搖了搖頭。
「不,我暫時不過去找他。」
黃長興以為陳然是想先湊錢,立馬就指了指自己帶來的這十多箱現金:「陳先生,你要急著用錢,我這些你儘管拿去!」
陳然依舊是搖了搖頭。
只聽他要求道:「你現在帶我過去找那個什麼歐陽勝。」
知道這件事很急,黃長興不敢怠慢,當即領著一眾徒弟就和陳然一塊下了樓。
一行人浩浩蕩蕩,很快就驅車抵達了歐陽勝所住的宅府。
黃長興和陳然一塊下了車,便忍不住心中好奇問道:「陳先生,你是怎麼懷疑這件事和歐陽勝有關的?」
「誰告訴你我懷疑這事與歐陽勝有關了?」
「那你來這是?」
若不是懷疑這事是歐陽勝所指使的,那陳然為什麼要來找歐陽勝?
黃長興一臉不解,而與此同時,他讓去叫門的徒弟也灰溜溜地跑了回來。
「師父,我和人說了來的是陳先生,但歐陽勝家的僕人說老龍頭今天沒心情見客。」
連著被薛天豪掛了好幾個電話,見歐陽勝不肯見人,黃長興這回是徹底沒信心再繼續刷臉了。
正不知該如何是好時,陳然的聲音就再度響了起來。
「我沒心情和薛天豪玩什麼反省知錯的無聊遊戲。」
「既然他敢挑戰我,那我就讓他所珍視的一切都和他一塊陪葬。」
言語間,陳然仿佛使出了什麼縮土成寸的絕學,身形瞬間就到了那厚重大門下。
他一手叩在大門那銅獅銜著的門環上,伴隨著嗡的一聲,這大門瞬間就如多米諾骨牌一樣,朝著宅子裡塌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