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家這古月齋別的不說,員工是真的一個比一個眼裡有活。
陳然這首望岳才剛寫完呢,墨跡都還沒徹底幹了,結果就被某個不知情的員工當做店內珍品,給掛在了牆上。
劉玄真依依不捨地放下那副題菊花,本想著趕緊幫陳星染挑選完寶物,再回去好好欣賞銀面戰神的珍作。
結果,在這珍寶閣內隨性一逛,就看到了這樣一幅望岳。
「祁小姐,這幅望岳,應該不會是非賣品吧?」
劉玄真是何人物?
他知識淵博,乃是首府大學知名的教授,更是銀面戰神研究協會的會長。
沒誰能比他更了解銀面戰神,他這些年,一直都在研究銀面戰神的字畫,他一眼就看出了這是一幅蒙塵的銀面戰神真跡。
但這一刻,他並未像先前那樣賣弄,反倒是輕飄飄地問了這麼一句話。
「這個……」
祁青竹表情顯得有些猶豫。
她作為江城的才女,自當不是陳然那種胸無點墨的草包。
她同樣是一眼就看出了這幅字的不凡之處。
筆走龍蛇,行文間一股如利劍出鞘的銳氣似要透紙而出!
隔著這字,祁青竹都仿佛看到了銀面戰神那睥睨天下的身姿……
「太像了,實在是太像了……」
自古至今,也就只有銀面戰神這一位當世強者能讓祁青竹這般痴迷,她看過很多銀面戰神的字畫,一眼就認出來了這幅字的風格和銀面戰神很像。
可問題是……
這裡是她祁家的珍寶閣啊!
哪件寶貝的來歷她不是倒背如流?
若這真是銀面戰神的作品,她怎會不知道?
她爺爺又怎捨得放在這裡吃灰?
「估計,是爺爺趁我不注意,又從哪買來的贗品吧。」
「不得不說,仿得還真是鬼斧神工。」
讓陳星染花八千萬買走一副贗品,這怎麼看都是一筆賺翻的生意,祁青竹留戀地再看了看這幅字,便下定了決心。
她微笑道:「劉教授,我祁家只有題菊花這一幅是非賣品,若是你們看中了這幅字,我沒意見。」
「祁小姐,說出去的話,就等於是潑出去的水,這可是你說的哈。」
祁青竹猶豫之間,劉玄真悄悄拉著陳星染就已經說起了悄悄話。
得知這是自己男神蒙塵的真跡後,陳星染也是迫不及待想要拿下這幅字。
兩邊都是心懷鬼胎,眼瞅著這筆交易就要達成,突地,一旁一道惹人煩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不好意思,這幅字你們買不走。」
不遠處,只見陳然帶著夏妍和孫楚楚走了過來。
就差臨門一腳了啊!
被陳然中途攪局,祁青竹和陳星染不約而同就狠狠瞪了陳然一眼。
「陳然,這有你什麼事嗎?」
陳然同時被兩人威脅,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他再次重複道:「我說了,這幅字,你們買不走,聽不懂嗎?」
「買不走?笑話!」
「我陳星染一旦看中的東西,誰都別想搶走!誰也搶不走!」
陳然這種草包,也就只會在這種場合譁眾取寵了!
陳星染估計,他都不一定知道這幅字的來歷。
一定是看自己想要撿漏,這才故意來報復。
下定了決心要買走這幅字,陳星染便和祁青竹說道:「祁小姐,這幅字,我願再加兩千萬!」
「陳小姐,你不必多加一分錢,這幅字,我願意原價賣給你。」
祁青竹是個才女,同樣也是個有良心的奸商。
陳星染花八千萬買一副贗品,她就已經很良心不安了,她怕她再多賺兩千萬會折壽。
否了陳星染要加價的打算,祁青竹仰著下巴,如高貴的白天鵝一般俯視著陳然,便說道:「陳然,這裡是珍寶閣,是我祁家的珍寶閣!」
「我家的東西,我想賣給誰就賣給誰,你哪怕再加十個億,我不賣你,你又能如何?」
「誰告訴你我要花錢了?祁青竹,你在驕傲什麼啊?」
陳然都看不懂祁青竹這優越感是哪來的,他當著所有人的面走上前去,就用一旁放置的毛筆,提下了自己的名字。
「這幅字是我寫的,我說你們誰也買不走,這回聽明白了嗎?」
「噗!!!」
陳然毛躁的行為,瞬間驚呆了所有人。
一旁暗自憋著激動,正待要拿下這幅字的劉玄真甚至是氣憤地吐出了一口鮮血來!
「你個強盜!你個白痴!你竟敢暴殄天物!你竟敢侮辱銀面戰神的真跡!!!」
劉玄真太喜歡這幅望岳了,也正因如此,見佳作毀在了陳然一個保安手裡,愛才心切的他,竟是氣憤得眼前一黑,當場昏死了過去。
而與此同時,祁青竹內心也徹底無了竊喜。
她的心中,一道晴天霹靂炸響!
「這……這幅字原來是真的,我……我看走眼了?」
自己險些就干出了讓家族後悔終身的蠢事,祁青竹瞬間就激出了一身冷汗。
但不等她暗自鬆了口氣,就又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這幅銀面戰神的佳作,已經被陳然給毀了!
「陳然,你好大的狗膽!竟敢在我祁家的珍寶閣鬧事!你完了!!!」
銀面戰神的真跡,豈是八千萬入場費就能拿走的?
如此寶貝,毀在了陳然這樣一個草包的手裡,祁青竹已經是下定了決心。
今日,哪怕是和夏妍斷絕閨蜜關係,也絕不會讓這事輕易算了。
然而,她的憤怒也好,陳星染幾乎吃人的眼神也罷,都只是讓陳然感到聒噪罷了。
他不耐煩地搖了搖頭,便再次說道:「要我說幾遍啊?你們是聽不懂人話嗎?這幅字是我寫的,明白了嗎?」
丈夫寫的字,寫上自己的名字,這在夏寶看來也是極其正常的一件事。
她立馬也幫著陳然解釋道:「青竹姐,你忘了嗎?剛剛是你親自讓人給我老公拿來的筆墨紙硯啊。」
「小姐,對不起,剛剛我擔心這位先生的墨寶會被風給吹走,所以就擅作主張,先幫他掛了起來。」
於此同時,先前幫陳然掛起字的員工也及時站了出來。
祁青竹這才冷靜了下來。
這才發現了,這幅字甚至墨跡都還沒徹底幹了。
「真是你寫的?」
「是不是,回頭你可以自己查監控,我真服了……」
陳然不耐煩的眼神,瞬間就讓祁青竹紅了臉。
她突然就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那無敵於世間的銀面戰神,不就是陳然這般年級麼……
難道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