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分魂融入那具軀體的剎那,陳牧的腦海驟然間湧入了全新的視野畫面。
是分身提供的視野。
這份體驗奇妙無比,他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雙重存在,兩具身軀卻並沒有絲毫衝突。
一心二用,遊刃有餘。
不過唯一的不好的地方就是,撕裂分魂太要命了。
他現在渾身還直抽抽。
更令他心痛的是,為此耗損了寶貴的5點神力。
原本累積的867點香火值,如今僅剩367點。
這具分身不光是神力耗費巨大,並且現在就等同於一個凡人。
打架這一塊暫時都不用考慮他了。
但長遠來看,若分身實力能逐步提升,無疑將為陳牧增添一張強大的底牌。
....
話分兩頭。
另一邊,石敢峰父子依舊跪在地上,遲遲不肯起身。
尤其是石大牛,本就帶著傷勢,這一跪更是讓他的傷口雪上加霜,一時半會兒難以癒合。
直到酉時,日落西山。
周圍的村民們才紛紛前去請張天師來勸一勸他們。
村民們可勸不動這兩人,只能請張天師出面。
剛才方明一走,張雪松便不知道躲到哪裡潛修去了。
村民們找了好一陣子才找到他。
將張雪松帶過來的時候,他還一臉不情願,顯然並不想管這檔子事。
然而,當他看到石大牛渾身的傷痕時,又不禁心生憐憫,緩緩開口:
「石村長,算了吧。」
「你們都跪了這麼久了,大牛兄弟也不是故意的。」
村民們跑去找張雪松時,就已經將這兩父子跪了差不多幾個時辰的舉動交代得清清楚楚。
張雪松之前自然也是聽到了石大牛那大逆不道的言語。
他不敢管。
索性偷偷摸摸地就溜了。
沒想到這兩人竟然跪了這麼久。
周圍的村民們眼看張天師發話了,但這兩父子還是無動於衷,紛紛好言相勸:
「哎,石村長、大牛兄弟,快起來吧,我相信土地爺不會怪罪你們的。」
「是啊,土地爺可是神仙啊,怎會像我們凡人一樣這么小肚雞腸呢?」
「是啊是啊...」
張雪松瞧著他們仍不肯起身,不禁嘆了口氣。
「你們難道忘記我之前說過什麼嗎?」
「土地爺要怪罪你們,你們還能活到現在?」
這番話終於讓二人有所動容。
「張天師,你的意思是..」
「我之前不是說過讓你們好好表現?」
「這種事情也要土地爺親自來告訴你們?」
張雪松實在不願再插手此事。
兩個凡人打打鬧鬧,土地爺又怎會放在心上?
自他修為晉升至練氣一層,心中也不免生出幾分優越感。
二人一聽,似乎頗有道理。
然而,畢竟石大牛犯錯在先,石敢峰還是揪著大牛的腦袋,按在地上磕了幾個響頭。
「土地爺在上,請寬恕我等小民之冒犯!」
「大牛不懂事,望土地爺寬恕……」
二人正欲起身,忽然聽到村外朱大春急呼:
「快來人啊!」
「村口...村口有人快不行了...」
這一聲驚呼,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石敢峰父子連忙起身,周圍的村民也紛紛向村口奔去。
穿過樹林,眾人很快便看到離村子不遠的土路上,正躺著一名老者。
這條土路一側是潺潺河流,另一側便是破廟村的入口。
整條路除了這位老者和身旁的朱大夫,再無其他人影。
老者身上的麻衫已磨損得僅剩幾片布料,皮膚上更是青一塊紫一塊。
整個人氣若遊絲,但那雙枯瘦的手卻緊緊抱著一個木盒子。
這木盒子足足快趕上老者的身高了。
朱大春原是出來找點草藥以敷石大牛的傷口,沒想到卻遇到了這奄奄一息的老頭。
「這人還有得救嗎..」有村民低聲說道。
朱大夫趕忙解釋道:「這老爺子還沒死,你們趕快幫忙扶到我屋去。」
幾個壯漢走上前,合力將老者抬了起來。
目睹老者悽慘之狀,眾人心中皆是憂慮重重。
唯獨張雪松對此老者的死活不以為意。
他的目光僅聚焦於老者手中那木盒之上,心中暗道:這木盒之內肯定有寶貝!」
然而,此刻已近傍晚,這位老者為何會躺在這種地方?
張雪松無暇細想此事,他打算先向土地爺稟報。
張雪松悄然離去後,幾位壯漢將老者抬到石敢峰面前。
「這...這不是王家村村長嗎...」
石敢峰驚呼道。
此言一出,四周村民皆是一驚。
「王...王村長怎會落得如此下場?」
另一村民望著四周,不由自主地後退兩步,神色驚恐。
也不怪他被嚇到了,王村長莫名其妙倒在這種地方,難免會懷疑是不是邪祟所傷。
周圍村民見狀,也紛紛後退數步。
畢竟邪祟殺人於眨眼之間,即便是土地爺想要保護他們,也未必能來得及。
石敢峰與朱大春交換了一個眼神,隨後大聲喝道:
「都怕什麼!咱們有土地爺在!」
「還不快抬回朱大夫屋裡去!」
周圍的村民這才回過神來。
「快點!」
「王村長已經快不行了!」
朱大春一馬當先,領著幾個漢子抬著奄奄一息的老者,周圍的村民紛紛護在其左右。
一行人走進一間由土坯砌成的院落里。
院子不大,裡面瀰漫著草藥的芬芳,地上還散落著一些曬著的草藥。
牆角還種著一棵榆錢樹。
馬上就到飯點了,朱大春的妻子正在院子裡洗菜,看到這麼多人突然闖入,不禁嚇了一跳
「你們這是要幹嘛?」
朱大春此時已無暇顧及妻子,連忙吩咐漢子將老者放在地上。
宋大夫忙前忙後地拿著工具,妻子想要詢問卻插不上嘴。
「這是怎麼了?死人了?」
石敢峰見狀,將其他村民都趕走,就連石大牛也不例外。
他和朱大夫需要全心全意地照顧王村長,並且石敢峰心中充滿了疑惑。
王村長究竟是如何受傷的?
還是說,王家村怎麼了?
朱大夫將老者的麻衫扒開一看,裡面的傷口著實嚇人。
整個人的胸口像是凹進去一般,但奇怪的是並沒有出血。
朱大夫仔細檢查了他的全身,又把了下脈。
本就憂愁的臉上直接顯現出幾分蒼白。
「王村長怎麼傷得這麼重...脈搏也極其微弱..老夫可沒這麼大本事啊...」